蕭鶴帆破防:「我哪裡丑了,我跟老三一模一樣。」
剛巧蕭鶴川走了過來。
看到沈諾正在暴打蕭鶴帆。
蕭鶴川問到:「什麼情況?」
沈諾終於停下來,開口:「他叫我諾寶。」
蕭鶴川的面容立馬冷了下來。
下一秒按住蕭鶴帆的腦袋也是一頓爆打:「諾寶?她是你嫂子,你也敢調戲?」
「老三,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蕭鶴帆被打的抬不起頭來:「不是這樣的。」
「諾寶?你再叫一遍我聽聽?叫啊!」
平日裡斯文溫潤的蕭鶴川打起弟弟來毫不含糊。
堂堂好萊塢大明星最後在混合雙打的情況下只能抱頭鼠竄。
蕭鶴帆實在是不明白。
他做錯了什麼?
他的初衷只是想跟妹妹談談心啊……
下午的時候,蕭清霖過來了。
他先去了薄靳修的病房。
姜辭憂剛好也在。
看蕭清霖一臉嚴肅的樣子,姜辭憂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說。
「大哥,你來找阿修說事嗎?需要我迴避嗎?」
薄靳修拉住姜辭憂的手:「你沒有必要迴避。」
說完看向蕭清霖:「大哥,是不是有薄婉華的消息了?」
蕭清霖點了點頭:「她現在應該在天堂島。」
姜辭憂驚訝:「天堂島?就是我們之前參加綜藝的天堂島?」
當時姜辭憂就知道。
天堂島是薄婉華的私人島嶼。
只是薄婉華真的逃竄的話,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不是很容易暴露嗎?
薄靳修皺著眉頭:「據我所知,天堂島之前她已經賣了,我查過,買主是M國的一位華裔,但是身份神秘,我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的資料。」
「這個我們也調查過,買主確實身份神秘,涉及到了M國的權力層。」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我們已經定位到了薄婉華所在的位置,但是無法登陸島嶼。」
「不過我已經向上面提出了申請,現在雙方正在交涉中,薄婉華畢竟是全球通緝犯,對方有義務協助我們將其緝拿歸案,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結果。」
薄靳修若有所思。
他一直覺得薄婉華的背後還有人。
無論是這次的逃離還是綁架事件,僅僅憑藉她和魏亭芳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薄靳修甚至覺得薄婉華的背後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
難道就跟這座島嶼的主人有關係?
蕭清霖走了之後。
薄靳修就一直心事重重。
晚上的時候,姜辭憂睡不著,就走到病房的陽台。
發現薄靳修在樓下。
這裡是VIP病區。
環境很好。
病房前面還有一片人工湖。
而薄靳修此時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定定的看著前面平靜的水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姜辭憂套了外套,又拿了一條毛毯走下去。
沒一會兒。
毛毯就覆在薄靳修的肩膀之上。
「怎麼穿的這麼單薄就下來了?」
姜辭憂坐到了薄靳修的旁邊,故意往前看了看。
「在看什麼呢?」
薄靳修轉過頭來,衝著姜辭憂笑了笑:「我下來散散心,你怎麼還不睡?」
姜辭憂抱著薄靳修的手臂,將臉貼在他的手臂之上難得撒嬌:「你不在,我睡不著。」
薄靳修順勢攬住了姜辭憂的肩膀:「辭憂,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姜辭憂點了點頭:「我就是下來陪你的。」
姜辭憂摟住薄靳修的腰身,靠在他的懷裡:「我知道你心裡很不好受,我也沒想到薄婉華竟然是你的母親。」
姜辭憂抬頭看他:「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薄靳修摟著姜辭憂,目光卻仿佛落在很遠的地方。
「我從小很黏我大姐,雖然她一直對我態度很惡劣,但是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大概就是因為孩子的本能吧,我很喜歡她。」
「她對我其實時好時壞,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抱抱我,甚至給我買一些禮物和零食,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折磨我。」
「作為一個孩子,我總是記不起她對我惡劣的模樣,一塊糖就能夠抹平所有,她一直是我心裡最喜歡的大姐。」
「直到十歲那年,她親手將我推入了水池之中,我在水裡拼命的掙扎,我向她呼救,但是她就那樣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我。」
薄靳修閉了閉眼睛,像是陷入了過往的旋渦之中。
連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我永遠記得她看我的模樣,那種眼神,那樣的冰冷,那樣的憎惡,好像我是這個世界最骯髒的東西,那一瞬間,我幾乎不想掙扎了。」
「後來我還是被救了上來,但是死亡的恐懼讓我對她失望透頂,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對我那樣狠心。」
「那天晚上,她被老爺子罰跪祠堂,老太太去看她的時候,他們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
「老太太罵她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親手推入水中,她說我不是她的兒子,我是孽種。」
薄靳修呵呵的笑了兩聲,但是眼底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悲傷。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是她生出來的,是她的兒子,只不過我的父親是侵犯她的歹徒,所以她無法接受我,甚至將我看做仇人。」
薄靳修的聲音逐漸恢復了平靜:「有時候我是能夠理解她的,她的瘋癲也是她曾經受到過巨大的傷害造成的,可是我能夠理解她不喜歡我,但是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她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我這一輩子好像一直在跟她對抗,但事實上,我沒有選擇,我和她之間好像就是你死我亡的關係,我一直說服自己,她只是我生物學上的母親,她不配真的稱得上母親,可是每一次,我看到憶白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出媽媽這兩個字,我的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這些話薄靳修從來都沒有對其他任何人說過。
但是他想對姜辭憂傾吐,他可以在姜辭憂的面前展現自己所有的脆弱。
薄靳修開口:「其實我也很想像憶白那樣,叫她一聲媽媽。」
「他記得憶白的生日,會在憶白生日的時候親自給他煮長壽麵,她會捏著憶白的臉頰說我兒子真可愛,她看到憶白的時候會注意到他是不是染了頭髮,打了耳洞,她在憶白跟前,是個正常的母親。」
薄靳修笑了笑,低頭,斂起了眼中的淚花:「但在我面前,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