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華的眸色逐漸變深。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在蘇煙這個賤人的手上。
這個賤人竟然在她的跟前偽裝了幾十年。
薄婉華定定的看著蘇煙的一張臉。
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
她指了指背後的魏亭芳,面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這就是你送給我的大禮?」
蘇煙也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魏亭芳。
「他啊,一條狗而已,算不上什麼大禮。」
蘇煙笑著說:「他只算得上是開胃小菜。」
薄婉華開口:「你也知道他只是我的一條狗,一條狗而已,那麼殺了他,那麼放了他,沒有必要這樣折磨他。」
這樣的畫面連薄婉華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魏亭芳恐怕早已經活不成了。
但是這樣死去,比下地獄還要痛苦。
蘇煙笑了起來,竟然還是一副溫柔的模樣:「你竟然心疼起這個小白臉了,怎麼,是覺得他跟我師兄有點像,還是你對這個小白臉動了真情?」
薄婉華當然不可能對魏亭芳有真感情。
一直以來在她的心裡,魏亭芳不過是個消遣的玩具,聽話的好狗。
但是她沒想到這條狗對她如此忠心耿耿。
所以在看到他如此備受折磨的時候,心裡還是動了一些惻隱之心。
可以殺死他,但是不能折磨他。
而且薄婉華也覺得,蘇煙如此折磨魏亭芳是對她的羞辱。
薄婉華壓制著內心的怒意:「蘇煙,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只想讓你把欠我的還回來罷了。」
薄婉華笑了:「笑話,我欠你什麼了?」
「你這輩子,欠我的可太多了,幾十年前,你搶了我師兄,你迫害我的孩子,現在你放任你的狗欺辱我女兒,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薄婉華終於知道蘇煙為什麼如此折磨魏亭芳。
原來是沈憶白和薛沁訂婚當天發生的那件事。
薄婉華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既如此,那你殺了他好了。」
蘇煙搖了搖頭:「我偏不殺,活著可比死痛苦多了,我要讓你們兩個嘗盡這個世間的痛苦,然後恥辱的死去,薄婉華,從現在開始,你該顫抖了。」
薄婉華也不怕。
無非就是死罷了。
她冷笑道:「蘇煙,就你這種下賤胚子,還想讓我屈服,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蘇煙的臉色有些陰沉。
她在薄婉華面前做小伏低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今天。
但是薄婉華如今淪為這種境地,還敢跟她叫囂。
蘇煙上前一步,直接捏住了薄婉華的下巴:「薄婉華,你清醒一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該不會還以為你是薄家的長公主吧,你現在是階下囚,我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蘇煙冷笑:「還有,薄家人已經徹底拋棄你了,你知道你的罪行已經被薄靳修公布於眾,你現在已經是全球通緝犯了。」
「你這個兒子真是有本事,就是不夠心狠手辣,那些證據,他早幾年就收集了,現在才公布出來,想必也是徹底的對你死心了。」
薄婉華一時間愣住。
蘇煙的話信息量太大,她竟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蘇煙:「你怎麼知道……」
蘇煙搖著團扇哈哈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薄靳修是你兒子嗎?」
蘇煙說道:「我還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蘇煙說道:「你給我唱首霸王別姬,我就告訴你。」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蘇煙的臉上。
「賤人,你敢如此羞辱我!」
竟敢將她當成戲子,讓她給她唱一首霸王別姬,她也配!
蘇煙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是最喜歡唱霸王別姬嗎?當年你陪著師兄排練了多少遍,你唱的可比我還要熟練!」
「蘇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想羞辱我,別想。」
薄婉華知道蘇煙自小就喜歡白清洹。
她是白清洹的師妹。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愛而不得,最後來搶她的男人。
她以為將沈自山搶走就扳回一成。
其實她心裡壓根就不在意。
她還謝謝她。
如今,她處心積慮設計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把她踩在腳底下。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被這個戲子玩弄。
「我不殺你,我非要你唱。」
蘇煙聲音冷硬:「來人,給我們長公主換戲服。」
很快就從後台出來了幾個人。
而那幾個人手上拿著一套戲服和各種行頭。
甚至還有霸王最後一把長劍。
這把長劍原本就是薄婉華的東西。
她的心愛之物。
戰國年代的青銅劍。
當初她作為禮物送給了白清洹,他一直愛不釋手。
可是這把配劍,他一直收在薄家老宅裡面。
怎麼會到蘇煙的手上。
薄婉華走了過去,直接將長劍拿了過來。
她長劍指著蘇煙:「蘇煙,你別想,你做夢都別想。」
看著橫過來的長劍,蘇煙一點都不慌。
「想殺了我嗎?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這裡的狙擊手快。」
薄婉華的手指捏的緊緊的。
蘇煙開口:「這樣,你唱一次,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怎麼樣?」
「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當初綁架你和我師兄的幕後黑手是誰嗎?」
薄婉華的瞳孔迅速縮緊。
「什麼意思?」
薄婉華只知道當初綁架他們的是七個匪徒。
這七個匪徒最後都死了。
但是幕後是誰指使的,薄家卻查不出來。
所有的線索在最後一個匪徒自殺之後全部斷了。
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薄家都查不出來的事情,你怎麼知曉?」
事實上,薄婉華覺得並沒有什麼人指使。
當初他和白清洹說好找個無人的地方,山里隱居一段日子。
那些惡徒是憑空出現,動了惡念。
「不是薄家查不出來,而是老爺子查出來了不願意追究。」
薄婉華根本聽不懂:「蘇煙,你少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她絕不相信老爺子明知道殘害她的人是誰,會放了那個人。
以老爺子的脾氣,絕不可能。
「或者說老爺子猜到了,但是他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當然,即便調查下去,他也查不出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蘇煙,你少在這裡神神叨叨,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不過,誰指使的不重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們行蹤那麼隱蔽,森林那麼大,為什麼那七個人能找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