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飯也吃了，商K我們也玩了，今天我們就把協議簽了吧。」
朱大常看著對面的張老賴，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張老賴之前在商K點了一百個妹紙。
而且都是商K里價格最高的那一批。
又是一百萬出去，他感覺天都要塌了。
更離譜的是，這張老賴點那麼多妹紙就算了，他一個妹紙都不分給他們，全部自己一個人享用；他要是好好享用也就算了，他居然讓這些妹子陪他玩和平精英，101號人同時匹配……
朱大常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那麼憋屈過。
如果不是張老賴的身份比較重要，是他們現在看上的目標，他絕對要給張老賴一點顏色瞧瞧，就算不把張老賴弄死，那也是得半夜路上套麻袋暴揍一頓。
「當然沒問題，皇冠俱樂部很有誠意，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們簽協議了。」
朱大常聞言稍微鬆了口氣。
雖然張老賴很能折騰，但至少關鍵時刻還是非常爽快的。
張老賴把朱大常鬆口氣的樣子看在眼裡，心裡不屑——挖牆角挖到星辰俱樂部這邊來了？今天不好好給這姓朱的長長記性？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經歷過潛伏和偷藥劑的事件後，他已經比奧斯卡影帝還更像影帝了，只要他想演，以朱大常的水平根本看不穿他。
朱大常聽張老賴那麼說立馬就把提前準備好的協議拿出來，然而還沒等他把協議翻開，張老賴也拿出一份協議往前面一推：
「朱先生，您是車隊隊長，您應該知道我和星辰俱樂部之間也是有合約的，一旦離開星辰俱樂部我就要賠償一筆違約金。
所以，您想讓我加入皇冠，這筆違約金得您拿，另外我和我的機娘凌風已經配合了很久，相互之間很有默契，她的違約金也需要您支付。」
朱大常當然知道這些。
這是從其他俱樂部挖牆角的基本流程，當即點頭道：「沒問題。」
張老賴這種普通駕駛員能有多少違約金？蘇年都不讓他上T1隊伍，凌風他也知道，一台普通機娘嘛，這種普通機娘的違約金幾百萬頂天了。
「這就是你們星辰俱樂部的協議？」朱大常將兩份文件拖過來，二郎腿一翹：「喲，天王星？這協議的名字有點意思啊。」
一般俱樂部的協議就是SABCD，大部分俱樂部都會參考百強俱樂部的【國際標準】，當然也有些俱樂部會搞些花里胡哨的，整出一些名字奇奇怪怪的協議，不過基本都是為了吸引人弄的噱頭。
並不是聽起來牛這協議就有多好。
就比如眼前的天王星協議。
看到俱樂部待遇那裡朱大常就已經開始笑了。
一點兒工資沒有，難怪挖張老賴的時候張老賴對星辰俱樂部一點留戀都沒有呢。這【天王星協議】果然沒什麼意思。
待遇和違約金那裡是相對的。
待遇越低，違約金越低。
像這種沒有工資的黑奴協議違約金能有多少？幾萬幾十萬？不不不，朱大常覺得千把塊錢就差不多了。
畢竟待遇低違約金高，駕駛員憑什麼要簽這種黑奴協議呢？除非腦子有問題。
朱大常直接跟著目錄翻到第五頁。
迎面就是張老賴的違約金。
只見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
【如車手『張老賴』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想要脫離星辰俱樂部，則要賠付星辰俱樂部18888萬違約金，另外其機娘需繳納三倍車手的違約金。】
「哦，一萬八千八的違約金啊，這麼點隨隨便便就解決了。」朱大常正要把協議合上，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然後立馬又翻開看了一眼。
18888萬。
他少看了一個字。
「奪少？」朱大常張大嘴巴。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破億的違約金啊，接近兩億啊。
如果要把機娘一起帶著，那就是近6億啊！
這特麼……
「這個協議，真沒問題嗎？這裡是不是填錯了？比如漏了個小數點什麼的？」朱大常指著違約金那裡，現在他能接受1.88萬、18.8萬甚至188萬都行。
「沒填錯。」張老賴點了根煙，淡淡地說：「所見即所得，違約金就是那麼多。」
「可是，這麼多違約金，你也沒有工資，為什麼你當時要簽這個協議？」朱大常瘋狂抓著頭髮，他難以理解！
張老賴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隨著呼吸，煙在面龐前瀰漫。
再抬起頭，眼裡已是蓄滿淚水。
在朱大常等人懵逼的眼神中哽咽道：「你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麼過的麼？你知道，簽協議的時候，脖子上比著一把電鋸是什麼感覺嗎？你們根本就不懂，什麼都不懂！」
張老賴突然崩潰了，用力捶著桌子。
「你們以為我想簽這樣的協議嗎？我是傻子嗎？我是抖M嗎？」
他不停質問著朱大常等人，情緒越來越激動。
「就連你們都無法把我從深淵中拉出來嗎？」
朱大常張了張嘴：「不是，哥們兒……」
「我不是你們哥們兒！」張老賴狂躁地吼了一聲，又面露哀求：「朱隊長，你說了會跟我簽協議，你說了皇冠俱樂部有這樣的實力，為了保險起見我今天還考驗了你們一下……你們也確實證明了皇冠的實力，我看到希望了啊！」
「你冷靜一下！」朱大常慌了。
「難道你們也不願意救我嗎？！」張老賴激動大吼。
「你不是說一點小錢對你們皇冠俱樂部根本不算什麼嗎？
騙子！
你們都是騙子！！！」
「哥們兒？！別！」朱大常看著張老賴站起身，雙手按在桌子上。
他要掀桌子！
可是，他們吃的是火鍋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啊啊啊！」
張老賴不管不顧，繼續發瘋：「你們都是騙子！！」
嘭——！桌子翻轉。
滾燙的紅油騰空而起，剛下的毛肚和牛肉在空中旋轉跳躍。
慘烈的鬼哭狼嚎也充斥在包間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