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臉龐冷了下來，周朝溫度驟降，凍得瑞斯龐克一哆嗦。
他繼續說：「被植入基因碎片的實驗體們不會活過三十歲是因為這些基因碎片出自動物身上，兩者有排異，以及動物的壽命本就低於人類。」
「那長生的說法，從何而來？」江明澈點出重點。
瑞斯龐克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誰知道，他們自己的幻想吧。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能延年益壽的醫術，或許未來有，但那至少也得是百年以後的事。」
「而且，這些權貴以為移植了實驗體的器官就能同步獲得他們的能力，增加壽命，也是錯誤的認知。」
「尋常器官移植哪怕匹配都要擔心術後排異，何況這些被植入特殊基因碎片的實驗體的器官。他們的器官確實強悍、年輕，但同時，也更加容易出排異的情況。」
江明澈皺眉聽著。
如果是這樣，這些年不可能一絲風聲都傳不出來。奧克這些人的家族，肯定已經有人實驗過轉移器官的事。
他問出來。
瑞斯龐克雙手攤開，「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因為他們有了進一步的研究。但是實驗體壽命只有三十年左右這點，他們無法攻克，我想，他們也不會攻克。」
「因為，不過就是一些器官供養皿……」他聲音嘲弄地說。
江明澈眼神冷了冷，「沒有任何辦法？」
「沒有。」
「基因碎片，不能祛除？」
「這些是融入到血液里的東西，難道你要給她大換血嗎？」瑞斯龐克反問。
「即便大換血，也不代表能夠救她，沒人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這是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事。」
江明澈垂眸，只問：「如果換血，能不能延續她的壽命？」
「從我個人的角度，可以。但是，換血方絕對是要死的。」
「而且，不一定能真救她。」
「我要個肯定的答案。」江明澈微微俯身，輕抬起瑞斯龐克蒼白的臉，一字一頓：「否則，我可不能保證博士好好活下去。」
瑞斯龐克被他眼底的寒意凍的哆嗦，「我，我需要實驗室來做實驗，才能知道。」
「但是，只能用在人身上，而且我需要類人的實驗體。」
瑞斯龐克低聲說，「只是，你要為了她在別的人身上做實驗嗎？」
江明澈居高臨下看著他，「博士不用試探我。」
「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
時間回到當下，江明澈回身看了眼催促他離開的手下，「平民都搜集完了嗎？」
「都搜集完了，一共七百九十七名，其中小孩子一百五十二。」華國的軍人說到這裡眼眶忍不住微紅。
一個國家，只剩下七百多個人。
何等殘酷。
「類人抓到幾個？」
「只抓到三個。」手下面露愧疚，「這些人武力值超高，想抓到並不容易。」
「繼續找。」
江明澈轉身，軍靴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背後天空的戰鬥機還在盤旋。
他聲音冷漠，「讓遠處的海上軍艦準備，撤離之後直接轟炸掉這些蒼蠅，一個不留。」
「是！！！」
——
Y國。
海利亞開完了國會，疲憊地捏著眉心，皇家執事悄無聲息遞來一杯紅茶。
「公主，P國那邊傳來消息，M國十架戰鬥機被海上軍艦給攻滅了。」
「誰家攻的？」海利亞閉著眼問。
「華國。」
海利亞猛地睜開眼，「江明澈？」
「是他的命令，不過攻擊的軍艦不在他的管轄之下，似乎是他越權。」
「有意思。」海利亞眼眸閃了閃，「他怎麼會如此衝動？奧克的死看樣子會引發很多連鎖反應。」
「還有就是民間輿論不太好，民眾們一直追問ARTION舞會的事，要求皇室給個說法。」
執事的話讓海利亞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起。
「小看了這位女明星了，她的魯莽超出我的預計。」
回去這麼久了，最開始不曝，偏偏在他們放鬆之後才曝光。
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海利亞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做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
「華國的輿論如何？」
「還在質疑她，我們的人帶節奏說她是為了流量走向國際，民眾反響不錯，加上她在華國境內樹敵不少，多方推動之下，比國內效果好。」
海利亞出了一口氣：「那就好。」
「公主。」
又一位執事進來，雙手戴著白色手套，右手托著一部衛星電話。
「W國納什殿下的電話。」
「給我。」海利亞伸手接過，話筒里傳來納什焦急的聲音，「海利亞，你聽說了嗎，M國的戰鬥機被華國轟炸了。」
「聽說了。」
「你怎麼如此淡定？」納什像個炸了鍋的爆米花，噼里啪啦地說：「華國這是要向我們宣戰了不是，居然公然打掉M國的戰鬥機，這是要做什麼？引發戰爭嗎？」
「這是華國和M國的事，與你我無干。」
海利亞冷靜地說。
他們Y國在第一波圍追堵截江明澈之後損失慘重，就及時撤兵了。
後來還和江明澈咬著不放的，只有M國。
「你這說的什麼話，江明澈連M國的戰鬥機都敢下令轟下來，你覺得他會不會哪天踏上我們的領土，耀武揚威？」
海利亞不接受納什的慫恿，淡淡道：「那就等他來的那天再說。」
「你——！」
納什氣急，心裡罵著海利亞這個女人婦人之仁，Y國怪不得要完的話。面上還是好聲好氣：「我是覺得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應該聯合起來譴責他們。」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譴責完了之後，你要做什麼？」海利亞一句話給納什問住了。
他想的就是譴責，然後華國肯定要道歉吧？
之後自然就是他們各國索取一些精神賠償了。
但海利亞這麼問，顯然是清楚華國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江明澈敢這麼做，說明人家就沒在怕的。
何況，他都直接打M國了……打W國指不定也是順帶手的事……
想到這裡，納什渾身冰涼。
「海利亞，我們該怎麼辦？」
海利亞無語擰眉：「你在怕什麼？華國打你們了？」
M國又不是泥娃娃，華國和他動手自然就沒精力和他們計較了。
當然相對的，一旦M國完了，以後世界格局就要變了。
只是，M國會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