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鸞,任錫繼續問道。
「現在吳媗兒在何處?」
「暫時找不到人,聽劉二另外的妾室說吳媗兒在三皇子死亡當夜陪著劉二吃了一頓酒,之後就收拾東西不見了蹤影,那些妾室們對吳媗兒恨之入骨,應該不會隱瞞事實。」
任錫翻開手中的京城戶籍簿,劉二此人本就是京城人士,那麼除了吳媗兒一事有些蹊蹺外並無其他怪異之處。
「派些人手去走訪劉二家的街坊四鄰,必須把吳媗兒找出來。」
「是,屬下這就去查。」
隨之任錫一封奏摺一封書信送去行宮,奏摺呈於皇上,書信送入清嵐殿。
墨蘭溪雖在禁足,但多年來樹立的威信仍在,宮外想送進來一封信不算難,只是信的內容讓她始料未及。
「吳媗兒?那不是二小姐府中的貴妾嗎,怎會跟三皇子之死牽連到一處。」
墨蘭溪當即將信燒盡。
隨之陷入沉思,如果說能讓吳媗兒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毒害當朝皇子,那麼只有一種情況,便是替沈府報仇。可要害也該是她的親子,為何是三皇子,墨蘭溪實在想不明白。
「此事絕沒有如此簡單,鳴翠,去尋人告訴任大人,就說若是任大人找到了吳媗兒一定要好好審問,想必吳媗兒背後還藏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才是一切的主謀。」
前世跟吳媗兒鬥了大半輩子,墨蘭溪非常了解吳媗兒此人,最善於扮柔弱裝可憐,哄的沈白明神魂顛倒,但卻心性不定,往往兩害相爭取其輕。
所以,吳媗兒並非莽撞之人,且如今的她沒這個膽量。
畢竟在老老實實做獄卒寵妾跟成為朝廷通緝犯之間選擇,吳媗兒八成可能選擇後者。
「等一下,讓人一併去查一查墨雲溪母子的下落,查到了立刻回來稟報給我。」
若是非要找一個跟吳媗兒相關聯的人,世上唯剩下墨雲溪母子。
鳴翠立刻明白其中的關鍵。
「奴婢明白,一定會囑咐好任大人。」
數日追查,在一日午後孟懷樂突然到了京兆尹府衙做客。
再見到任錫,孟懷樂還要喚一聲大哥,可任錫還記得當日孟懷樂厲聲警告他離墨蘭溪遠一點的神情。
風水輪流轉,孟懷樂賠著笑臉走到任錦跟前。
「大哥好。」
「你來幹什麼。」
孟懷樂道。
「這不是為了貴妃娘娘跟晉王殿下的事情,京兆尹的人沒有查到吳媗兒的蹤跡,但墨府曾有一個僕人在工部尚書趙府附近見過吳媗兒的身影。」
任錫半信半疑。
「你怎麼確定那僕人沒有認錯人,沈府貴妾他怎麼會識得。」
「大哥,好歹墨府跟沈府也做過連襟,那僕人曾跟著墨何氏去過沈府探望墨雲溪,這才認得。」
如此一說,任錫才相信了孟懷樂沒有隨口編撰。
有了線索,任錫立即讓手下人去趙府附近排查,如今吳媗兒是三皇子一案的重要人物,必須抓到。
「大哥,我就說我沒騙你吧。」
任錫沒好氣地看向孟懷樂,語氣頗為不善。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陪著錦兒吧,別在京兆尹府衙內亂晃悠,沒事少來。」
聞言,孟懷樂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順著任錫的意思站起來離開,正好他想著帶任錦去吃一品大酒樓呢。
從京兆尹派出去的捕快動作極快,分頭詢問這幾日來過趙府門前的百姓,尤其是沿街乞討的叫花子。
京城裡除了官家府邸,就屬叫花子知道的消息最多,而這群叫花子的頭頭正是幫著任錫辦事。
「黃老五,問問你那群兄弟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一有線索立刻去告訴任大人,事關重大,萬不可馬虎。」
黃老五跟隨任錫辦事也有三四年了,規矩他懂。
「大人放心,我黃老五承了任大人的恩情,自然會替任大人辦好事情,最多三日,必有您要的消息。」
捕快對黃老五也很客氣。
「那就麻煩了,等此事了結記得帶著兄弟們去衙門吃慶功酒。」
「一定,那我先走了,等我的消息。」
叫花子遍布京城各處,眼睛明亮的很。
尤其是官家府邸扎堆的地方人跡罕至,尋常百姓人家輕易不會靠近,所以但凡有陌生人出現絕對會露出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