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沒規矩,就算要搜查後院也該安靜些,尚書府邸,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趙婉兒果然沒有居安思危的想法,止不住地抱怨著外頭京兆尹的人吵到了她,心裡更是奇怪要抓朝廷欽犯幹嘛要來趙府,她們家又不會做這般蠢事。
只是,趙婉兒忽略了身邊的雲嬤嬤。
任錫帶著人直奔下人居所,挨個查看,最後只剩下趙府的柴房。
吳媗兒聽見動靜,立刻就想跑出去,誰料剛想躲藏就被捕快抓個正著,嘴上死活不承認自己就是吳媗兒。
捕快們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吳媗兒綁了帶去趙府正堂,趙尚書看見吳媗兒的那一刻差點氣昏過去。
他實在沒想到朝廷欽犯竟真的藏在他們趙府,到底是哪個蠢貨做的蠢事,這不是要他們趙家的命嘛。
「殿下,殿下,微臣冤枉啊。」
宇文暄又扶起欲要跪下去的趙尚書。
「先不要亂了陣腳,刑部的人還沒回來呢。」
趙尚書面色暗淡,私藏朝廷欽犯那是要誅九族的,即便刑部查出什麼也要擔責。
不多久,吳尚書竟是抬著一箱子一箱子的真金白銀出現在眾人眼前,這下趙尚書當真暈了過去。
作孽啊。
私藏朝廷欽犯加上貪污受賄,上天要滅他趙氏一族。
宇文暄冷然看著昏迷不醒的趙尚書,當初趙婉兒用計才得以入晉王府,此刻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帶走,父皇會親自審問趙尚書跟嫌犯吳氏。」
行宮內,由宇文暄、吳尚書以及任錫押送兩位犯人去到勤政殿,意外的是墨蘭溪也在。說起來,這還是墨蘭溪此生第一次再見吳媗兒,容貌似乎不曾改變分毫。
可吳媗兒卻不認得墨蘭溪,只覺得有人滿是恨意盯著她。
「父皇,母妃,此女便是劉二的妾室吳氏,三弟跟劉二死亡當夜吳氏便潛逃去了趙府,今日被任大人當場捉拿。」
說罷,宇文暄又走到趙尚書身前道。
「至於趙尚書,不僅私藏朝廷欽犯,吳尚書更是在趙府庫房中搜出來二十萬兩黃金,據兒臣所知趙尚書的俸祿並沒有這麼多,那麼這些黃金從何而來?」
剛剛甦醒的趙尚書又差點被嚇暈過去。
卻被康來德一杯冷茶潑醒。
宇文明堯面色凜然看向趙尚書,問道。
「二十萬兩黃金,足夠朕再建一所皇子書院了,趙培懷,你這個工部尚書當的可是好得很啊。」
趙尚書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人贓並獲,他無從狡辯。
「皇上,老臣…老臣該死啊,還請皇上念在老臣一直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老臣一命,老臣願意立刻辭官回鄉,再不踏入朝堂紛爭。」
以官位換性命,趙尚書還真是聰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但宇文明堯一開始便授意宇文暄去查趙府庫房,怎麼如此輕易放過。
「朕也不想斷了君臣情分,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朕將此事輕輕放過,以後如何治天下,如何服眾。」
話落,趙尚書已知自己必死無疑,神色立刻落寞。
墨蘭溪卻在此刻開口。
「皇上,趙尚書對裕朝江山勞苦功高,不如皇上法外開恩,臣妾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
「貴妃但說無妨。」
墨蘭溪看向趙尚書,輕聲開口。
「趙大人,若要保你趙氏平安唯有一條路。趙氏嫡女與晉王婚事作廢,以此來換你趙氏的性命如何?」
趙尚書愣住,趙婉兒是趙氏一族剩下的唯一希望。只要趙婉兒來日爭氣,那麼趙氏就能東山再起,昭宸貴妃的提議他不願意答允。
留下趙婉兒,就是給趙氏留下希望。
「怎麼?趙大人還在猶豫不決嗎,孰輕孰重,趙大人也該好好思量一番。」
墨蘭溪坐回位置,靜靜等待著趙尚書的抉擇。
同時宇文暄也在等著趙尚書的答覆,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迎娶趙氏入府,再者如果趙尚書選擇留下趙氏的賜婚,那麼晉王府便會多一位罪臣之女,唯有退婚一條路對晉王府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