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黎明」一百年,由於「命運」觀測到不穩定未來,第一屆「神明」會議正式召開。
該會議由「命運」主持,「智慧」統籌全局,「女武神」坐鎮全程,在「世界之樹」底下一處房間內正式召開。
「所以,為什麼是我家?」
蘇北虛著眼,看著嚴陣以待的十小隻,以及不知何時從他旁邊溜走,成功打入了大部隊的「自由」,微微嘆氣。
「哎呀在誰家早就不重要了啊,正事要緊啦「空間」姐姐。」「智慧」一邊光明正大吃著蘇北剛剛準備好的午飯,一邊慷慨大義將午飯分享給其餘姐妹,邊吃邊說著:「這是什麼味道,有點奇怪。」
「不太對勁,我再嘗嘗。」
「大家都嘗嘗,幫「空間」姐姐分析分析,萬一裡面藏著什麼毒藥就不好了。」
「智慧」說著,拉攏了「幸運」、「死亡」兩小隻,湊在了蘇北搭建的灶台旁竊竊私語著。
「「智慧」妹妹所言不差,情況的確很危急,所以我們乾脆在姐姐家等著,以便第一時間召開會議。」「命運」點頭附和,只是嘴上如此說著,眼眸卻沒看向蘇北。
祂與「女武神」一左一右打量著蘇北養大的盆栽,若有所思。
「命運」看著葉子,理所應當道:「這應該是我的,祂與我有命運交集。」
只見「命運」拖拽住葉子枝幹用力拉扯,實在是拖拽不動,於是雙腳卡在了牆壁上,橫向蹬著牆壁使上了吃奶的勁,不一會兒渾身大汗淋漓,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看,得,出,來,祂,很,想,和,我,走。」
然而葉子死死(눈_눈)的紮根在了盆栽中,大聲喊著誰也聽不著的話語:「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倒霉孩子!」
「女武神」看著果實,點頭附和道:「這應該是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可祂就該是我的。」
祂朝著果實伸出手,用極為霸道的語氣吩咐了句:「請和我走。」
果實扭了扭身軀,轉了個圈。
「怎麼?是我的誠意不夠嗎?」
「女武神」陷入了沉思。
最角落,「元素」一個人翻看著蘇北上交的人口普查圖鑑,順帶翻出了蘇北的日記本,正觀摩著不住點頭。
「這是什麼文字?在下看不太懂。」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另一邊,「情緒」感受著姐妹們的雀躍興奮情緒,時不時抬頭掃視著蘇北那黑成了炭的臉龐,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開始控制姐妹們的愚蠢行為。
「大家都冷靜點,別鬧啦別鬧啦,再鬧就不禮貌了。」
可「自由」不這麼認為。
祂只覺得大家玩得還不夠開心,於是不斷推波助瀾,在一旁為大家提供情緒價值。
「這個很好吃,好吃多吃猛猛吃。」
「是你的一定是你的,要加油啊「命運」姐姐,你一定可以抱走祂的。」
「說服了已經徹底說服了,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這顆果實轉過去是想讓你更好的抱走祂,你覺得呢?「女武神」姐姐。」
「「黑暗」姐姐、「光明」姐姐,你們在試衣服嗎?穿著超好看,那個或許可以套在腦袋上,先這樣試試看吧?」
「「元素」姐姐,你在研究圖案嗎?據說這是「空間」姐姐創造的文字,有無窮妙用,只是我怎麼也看不懂。」
蘇北屋子不大,用來獨居是剛剛好,但容納超過三個人就極為勉強了。
更別提塞滿了整整一籮筐的不明生物。
現在蘇北的屋子可以算得上是雞飛蘿跳,到處飛舞著蘇北整理好的衣物,充斥各種嘈雜聲響,亂成了一鍋粥。
十餘種嗆人蘿莉體香將屋內染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蘇北捏緊拳頭,額頭上爆出青筋凝聚成一個「井」字,猛地咬牙。
吵。
很吵。
非常吵。
這群傢伙!
簡直算得上是無法無天、欺男霸女、為非作歹、蘿仗人勢、蘿假虎威、罪大惡極!
蘇北怒了。。
「「空間」姐姐。」「生命」小心翼翼伸出手,戳了戳黑著臉的蘇北,輕聲喚了句。
「或許,我就該把所有人都先揍一頓。」蘇北捏拳,準備上前開打。
聞言,「生命」身軀一顫,戳向半空中的手指顫顫巍巍抖動了起來,緊張道:「我,我也要嗎?」
「嗯?」蘇北一愣,側目。
這下發覺有一隻「生命」沒有參與其中,幫助其餘姐妹製造混亂,反而是站在了他的身旁。
蘇北奇怪道:「你有事?」
「生命」點頭:「我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
蘇北點頭:「你說。」
「「空間」姐姐與我們,是不是不太一樣?」「生命」斟酌著,緩緩道來:「荷爾蒙、形體、器官。」
「不止是與我們姐妹幾個,而是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不相同。」
蘇北沉默,陷入了思索。
事實的確如此。
這關乎男性與女性,雄性與雌性。
蘇北通過與「自由」人口普查,可以輕易得出一種結論。
目前的原初大陸沒有異性之分,沒有孕育誕生一說。
就目前而言,任何生物都不會生老病死,所以也不需要繁衍生息。
可以說,蘇北是這片大陸上唯一的異類。
瞞是瞞不住的。
蘇北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觀念:「是的,我是男的。」
「男的。」「生命」若有所思,不斷思考解剖:「自誕生起,我的腦海里就有關於男性的認知,清楚男與女的物種差別,可我不清楚物種差別的意義在哪兒,不懂得為何要將物種分成男與女。」
「生命」繞著蘇北來回踱步,不斷提出自己心中的問題:「可為什麼「空間」姐姐從來不說,沒有與我們主動提及過?」
「而且,當我知道「空間」姐姐是男的之後,為什麼我的身體會不自主產生害羞、遠離、警惕、擔憂、迷茫等等情緒與欲望。」
「男與女的本質差別到底是什麼?為何世界上會有男與女兩種性別?」
「生命」提出了問題之後,未等蘇北給出答案,又是自言自語道:「既然母親創造我們時特地為我們灌輸了這種理念,且將我們這些孩子分成了男女兩種類型,說明每個性別一定都有各自的作用。」
「為什麼?」
「我好苦惱,我需要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繁衍。」蘇北給出了答案。
按照正常歷史發展,「生命」會在「諸神黎明」時期領悟「繁衍」概念,並將這種概念傳播推廣。
具體是因為物種彼此間摩擦鬥爭,導致大片物種大規模死去,觀望這一切的「生命」於心不忍,忽有所感。
於是,祂賜予了原初大陸上一半物種多的器官。
——男性特徵。
以此開始了物種繁衍後代的生活模式。
而做出了這一壯舉,「生命」這才得以獲取世界認可,正式成為「生命女神」。
此後連續感悟,直至掌握神權,創立「神國」。
這一切,與「世界之樹」放權有著一定關聯。
蘇北想著,不斷回憶腦海中的記憶,得出了一個結論。
此時此刻,恰好吻合「生命」領悟繁衍概念這時間節點。
綜上所述,蘇北替「生命」打開思路,起了一個頭。
「繁衍、進步、適者生存。」
「生命」渾身一個激靈,宛若被雷霆擊中般顫慄,腦海中有電流「滋——」得閃過。
「生命」頓了頓,思考著自己的身體特徵,下意識拍了拍蘇北的胸膛。
「是這樣,就是這樣。」「生命」擰緊眉頭,語速越來越快:「不錯,就是這樣。」
「每當我看見那些新生物種們因為進食不斷爭鬥,前仆後繼死去,我都有一種難言的苦惱與憂愁。」
「我很難過,我認為物種的誕生是美好的,它們都是母親裝飾這個世界的心血。」
「「空間」姐姐這個詞用得太棒了,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繁衍......就是繁衍!」
「生命」越來越興奮,語調逐漸上揚,神情激動,眉飛色舞:「祂們都應該有創造子嗣的能力,我們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從無到有,可這不該是造物主的力量。」
「所有物種都該這樣,大家都該有繁衍生育的能力,這樣世界才會越來越有趣,繽紛多彩。」
「你提供的思路實在是太棒了,「空間」姐姐。」
「生命」激動到手舞足蹈,站在了蘇北面前不斷踮腳想要去擁抱對方,可又遲遲伸不出手。
祂開始猶豫。
雖然祂與其餘姐妹都擁抱過,可不知為何,面對「空間」時,祂會有一種難言的古怪情緒。
這情緒似乎從祂們誕生起就一直存在。
猶豫過後,「生命」還是打算伸出手去擁抱蘇北。
但祂的動作被蘇北截停了。
蘇北摁住「生命」腦袋,虛著眼盯著不知何時停在了他鼻尖的樹枝。
就這樣保持著冷眼動作,看著樹枝緩慢縮回。
蘇北鼻尖冒汗,不由得在內心誹腹道:「莫非祂是特地來監督我的?」
「避免我欺負祂的孩子們?」
難不成這葉子是「世界之樹」的替身嗎?
越想蘇北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只覺思路忽然清晰了起來。
這片葉子能不斷嫁接「世界之樹」的樹枝,雖說看著要死不死的,可祂好歹有著能夠隨意控制樹枝的權柄。
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那麼,祂有沒有可能會是剛剛誕生意識的茉莉?
「「空間」姐姐?」
「「空間」姐姐!」
蘇北忽然回神,看著正踮起腳,用右手在他眼前不斷揮舞著的「生命」,愣了愣。
「怎麼?」
「生命」商量道:「我想了很久,有了很多全新思路。」
「我認為物種之間的進化是很有道理的,不同物種之間的繁衍生育,應該要做到改善基因,改良缺陷,優勢互補三種方向。」
「如此看來,繁衍是很有必要的,可以為低等物種提升競爭力,為高等物種保存血脈,以此促進世界朝著更蓬勃朝氣的方向發展,形成良性競爭。」
「這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
「可是,我對於怎麼繁衍、靠什麼生育、怎麼生育還是有不少疑問。」
說著,「生命」低下頭,漲紅了臉,鼓起勇氣扭扭捏捏道:「所以,我想研究一下「空間」姐姐與我的不同之處,方便我做接下來的研究——」
話語未落,承載著「世界之樹」意志的葉子率先繃不住了。
「不行!」
祂的認知是從蘇北記憶中提取的,道德水平還是太高了些,自然知道兩性對於男女意味著什麼。
「生命」才這么小,祂絕對不允許「生命」與蘇北深入談論,偷偷研究接下來的內容。
絕對不允許!
祂們可都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因為別的,單純是因為祂們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顧祂們。
一定是這樣!
葉子如此想著,下意識抽動樹枝。
而就在「生命」話語落下瞬間,蘇北驚恐橫挪身形。
只見數十根藤蔓瞬間網來,恰好抽打在了蘇北原先站立的位置。
此刻,「生命」仍是保持著低頭姿勢,吞吞吐吐道:「姐姐。」
「住口!」蘇北急忙開口拒絕,剎那間無數藤蔓湧入蘇北口腔,企圖封鎖住了蘇北的語言能力。
「生命」低著頭,咽了口唾沫:「可以。」
「不!」蘇北掙扎大喊,不斷動用「空間」權柄移形換位,在房間內來回逃竄。
其身後,葉子掌控著無數樹枝,在其餘姐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朝著蘇北瘋狂追去。
「生命」始終是低著頭,呼吸不知不覺間開始急促:「脫掉。」
「救......」蘇北掙扎著飛出屋外,忽然被樹枝捆綁住了他的右腳。
將他往屋內緩緩拖拽。
「生命」眯起眼,眼眸含霧用力抬頭:「衣服。」
只聽「啪——」得一聲,樹枝一鞭抽在了蘇北腦門上。
緊接著響起了密密麻麻的「啪啪啪啪啪啪啪——」。
像是雨點拍落大地,不絕如縷,嚇得其餘姐妹面色皆白,抱頭鼠竄。
「嗎?」「生命」凝神抬頭。
腦袋一歪,嘴唇張開極大,疑似能塞下一隻梨梨子。
畫面於此刻凝固。
良久之後,蘇北指了指腦袋上被抽出的包,一句話沒說。
就這樣生無可戀的盯著「生命」,無助嘆息。
......
......
......
一個時辰過後。
蘇北屋內,一張圓桌周圍。
此刻,這張圓桌擺放在屋內正中央,其周圍整整齊齊坐著十二小隻。
圓桌正中央擺放著果實與葉子。
「你是說,這倆東西其實是我們母親的意志投影,分別承載著我們母親的記憶與力量?」「生命」眨著眼睛,詢問身旁的「命運」。
「命運」點頭,眼眸閃爍暗淡紅光,觀測到二者身上有一條極其粗壯的命運線。
這粗壯命運線不斷延伸向上,與「世界之樹」緊密相連。
聞言,「智慧」爬上桌子,伸手戳了戳葉子底下的樹幹。
看著葉子攪動著樹枝抽來,「智慧」連忙抽回手,臉色一白,與大家解釋了句:「我們召開會議就是想說這件事情。」
「「命運」觀測到母親分散灑下權柄,這會導致未來的「世界之樹」無法支撐我們的世界,世界崩塌指日可待,我們遲早就會死翹翹。」
「幸運」不解:「可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死亡」道:「貪玩。」
「啪」得一聲。
「死亡」腦袋上挨了一鞭子,旋即埋下頭,再不說一句話。
「女武神」思索道:「或許是為了讓我們提升實力吧?這是不是意味著世界其實並不安全。」
葉子舉起樹枝,比了一個「✓」。
「光明」疑惑詢問:「可日後「世界之樹」塌了,世界怎麼辦?」
「黑暗」追問:「「世界之樹」要真的塌了,我們怎麼辦?」
「情緒」推測:「或許母親早就有了萬全之策。」
眾人將視線投向葉子。
葉子一動不動。
果實一動不動。
「自由」皺眉思索:「該不會,母親真的是因為貪玩才獻祭的吧?」
「啪」得一聲。
「自由」腦袋上也挨了一鞭子,很快埋下頭,再不說一句話。
緊接著「自由」悄悄摸到了「死亡」身旁,二人在桌底下嘀嘀咕咕了起來。
「智慧」思索過後,提出了自己一開始的困惑:「可是母親可以獻祭把權柄放給我們,我們怎麼放給母親。」
「越往後,游離的權柄就會越少,母親能吸收的也會越少,萬一能量不足以支撐母親重新復甦,這可如何是好?」
「元素」埋頭記錄著會議上的內容,不住點頭,附和了一句:「在下認為,母親純純就是貪玩,否則——」
「啪」得一聲。
「元素」腦袋上又挨了一鞭子,很快也埋下頭,陷入了沉默。
幾位「神明」開始用眼神交流。
眾所周知,人越避諱什麼,就越想掩飾什麼。
「智慧」悄悄開啟了領域,展開了「小藍心算」,與姐妹們面對面交流了起來。
「智慧」: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命運」:母親很幼稚。
「幸運」:母親很貪玩。
「自由」、「死亡」、「元素」異口同聲道:早就說了,母親就是愛玩而已。
「光明」:或許,我們應該領著母親去玩一圈,這樣祂就會乖乖回去了。
「黑暗」:我認為「光明」說得對。
「情緒」:既然如此,姐妹們先一人領著玩一百年?
「生命」:早些回去,權柄不至於被吸收完,母親也能更加完整。
「女武神」:有沒有可能,母親獻祭或有其餘原因,不止是玩這麼膚淺。
「空間」:或許。
葉子舉手贊成。
姐妹們陷入了沉默,一鬨而散。
第一次圓桌會議至此結束。
「神明」們互相討論,得到了同一個結論:
「世界之樹」愛玩,所以獻祭己身,反哺世界。
打算以此降格,得以週遊世界,到處遊玩。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世界之樹」如此偉大,祂的意識足以遍布整個世界,有必要特地降格去遊玩世界嗎?
答案顯而易見。
真相或許另有隱情。
蘇北有猜測,但不能與其餘姐妹說。
這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看著留在了這裡的葉子與果實,嘆息一聲,緩緩道:「祂們來了,對嗎?」
葉子顫抖,果實搖擺,皆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細小動作。
看著面前葉子與果實的反應,蘇北更堅定內心想法,將未來走向與內心猜測不斷拼湊整合,給出了唯一的可能。
「域外邪神」不是在兩萬年後突然出現的。
祂們自古就存在,從古至今,不斷入侵著各個世界,破壞各個世界的文明。
「世界之樹」默默鎮守原初世界,但世界壁壘正在遭受「域外邪神」進攻。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散開權柄。
祂打算培養原初大陸內的「神明」,讓「神明」們能夠與之抵抗。
這或許就是「世界之樹」的想法。
祂寧願獨自背負崩毀的風險,也要將這份權柄灑落,給這些新生物種們一個自我抗爭的機會。
「世界之樹」沒得選。
要麼坐視孩子們被屠戮。
要麼自己獨自承受崩壞的代價。
祂做出了選擇。
這是一個雙向奔赴的過程。
蘇北如此想著,微微嘆息。
好在未來還算美好。
「神明」們很爭氣,獲取了足夠的力量,能夠抵禦絕大多數「域外邪神」的進攻。
「世界之樹」成功活到了兩萬年後。
至於這個選擇是對是錯,蘇北暫時給不出答案。
大多數時候,祂只是一個看客,看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再度發生卻不能改變。
或許他可以改變,可他不能。
結局很重要,所以過程不重要。
蘇北必須保證劇情始終正確,保護好「時間」為他留下的唯一結局。
只有過程全對,才能抵達那唯一的終點,達到蘇北所想要的最終結果。
蘇北想著,捧住了葉子與果實,開始了帶著「世界之樹」遊玩的第一個百年。
「你很努力了。」
「所以,請相信大家吧。」
葉子不語,只覺蘇北好討厭啊,都不想當面感謝他了。
這個世界之外的傢伙,真是該死的聰明。
祂們以後若是認識,關係一定很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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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懇請大家多多觀看免費的GG禮物(鞠躬)。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