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徹整個玄武城上空,連最南邊的朱雀城百姓都聽到了,還以為打雷了要下雨,趕緊回家收拾晾曬的衣服。
陳勝的刀罡與司馬垚和四大世家老祖的絕學狠狠對碰在一起,狂暴的力量在方圓數十里的天空亂竄,任何三品以下的生靈進入此地,都會被絞成碎片,灰飛煙滅!
不過到底是一品境武者,他們各施手段,成功擋住了飛向他們的刀罡。
當然,這也和陳勝沒有使出全力有關,因為……
咻!
陳勝的身影尾隨著刀罡來到崔家老祖面前。
「快刀,斬刀,十刀化一!」
鏘!
漆黑的杖刀落下,崔淼的眼裡就只有無盡的鋒芒。
要死要死要死!
「啊啊啊啊,冰天雪地!」
一層又一層的堅冰自崔淼身上迸發而出,這是他的武道之韻結合勁力外放所開發出的招式,在深陷危機時專門用來給自己解圍,延緩敵人攻勢,然後趁機反殺的。
可他這堅冰嚴寒程度遠遠不如長發青年。
陳勝連長發青年都斬了,怎麼可能斬不開崔淼的層層堅冰?
這已經不能用熱刀切黃油來形容了。
杖刀斬入堅冰時,這堅冰連紙糊的都不如,一點阻力都沒有。
噗滋!
一刀過後,崔淼自右肩到左肋,血如湧泉,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天空墜落。
「崔淼!該死的,目火!」
鄭焱朝著陳勝所在方位一瞪,居然虛空生出一朵如太陽般耀眼的火花!
只可惜,陳勝的速度比他的目光還快,砍完崔淼後毫不拖泥帶水,立馬快刀意加持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
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鄭焱心急如焚,他堂堂一品修士,比同境武者還要強三分的感知,居然感知不到陳勝的蹤跡?
這合理嗎?
這特麼就離譜!
「小心,他就在你身後!」
盧森驚呼。
什麼?在我身後?
鄭焱亡魂大冒,下意識轉身。
修士被武者近身會付出什麼代價?
鏘!
電光石火間,杖刀破開鄭焱身上的法力屏障,在其眼睛上輕輕一抹。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鄭焱捂著眼睛痛呼。
堂堂一品境修士,本不該如此失態。
畢竟到這個境界的修行者,哪怕是世家的人,那都是經過大小戰鬥的,普通傷勢,哪怕是斷了一臂,眉頭都不帶皺的,更何況感知完全能替代眼睛的作用,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除非你的一身本領都在瞳術上。
鄭焱自然不是專修瞳術的修士,可問題是他眼上的傷口也不是普通的傷口。
斬刀意留存在傷口上,讓其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揦眼睛之痛,那酸爽……
啪!
陳勝沒有讓鄭焱慘叫太久,一個大逼斗將其乎向地面。
「建木通天!」
盧森槍挑一條線,化作流光,擦著鄭焱一側,朝著其面前的陳勝刺去。
然而他這一擊卻是落空了,又是殘影!
「吼!聖獸虎威!」
王鑫察覺到不妙,功法配合銳金武韻,周遭頓時遍布無形銳金之氣,任何從這裡通過的人,都得承受這銳金之氣的切割!
叮叮叮噹噹……
化身小黑子的陳勝手中杖刀瘋狂旋轉,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衝到王鑫面前。
「去死吧!」
王鑫見陳勝現身,速度受阻,心中大喜,五指兜頭,朝著陳勝天靈蓋拍下。
「金剛鑽!」
嗡嗡嗡!
五根手指上匯聚大量銳金之氣,瘋狂旋轉,猶如如五根鑽頭。
王鑫自從開發出這一招後,自認超品以下,沒有他鑽不開的防禦!
但陳勝壓根沒想著要防禦,或者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鏘!
漆黑杖刀狠狠劈向五根手指。
你的銳金武韻確實鋒芒畢露,可是我的斬刀意若是斬不斷金,又如何能斬斷一切?
鋒芒只是你的附帶,可卻是我的本意!
咔嚓!
金鐵交鳴,半個手掌飛起,刀鋒所過,刮掉半張麵皮!
「啊!」
王鑫慘叫一聲,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用剩下一隻完好的手捂臉還是捂斷掌。
斬刀意的留存,讓他時時刻刻都在體驗斷手破面之痛!
伴隨著王鑫慘叫之聲,陳勝一腳將其踹落地面,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壞了,沖我來了!
司馬垚臉都綠了,極力催發王道之韻,想要鎮壓住陳勝的速度。
可惜,若是王道真意定能壓制住,但王道之韻嘛……
噗滋!
司馬垚捂著自己的腰子,如流星般墜落。
受到如此重創,他心裡卻是在慶幸,還好只是腰子!
這要是照著丹田來一刀,那天就真猴他媽——狒狒了!
「啊啊啊!陳勝,有種你就出來跟老夫正面對抗啊!」
盧森揮舞著手中大槍,那叫一個水潑不進,密不透風,周遭槍罡如林般茂盛,生怕陳勝一刀把他帶走。
「如你所願!」
陳勝身影顯現,儘管已經十分克制,但呼吸依舊難掩粗重。
很顯然,連斬四名一品境修行者,對他而言消耗也十分巨大,關鍵是要控制住自己,不能讓自己陷入瘋狂。
一對一單挑,讓自己陷入瘋狂還能增添幾分戰意,可一打多的話,你要失去理智,就很容易被人聲東擊西,陷入危險境地。
但現在,只剩一人了……
「記住,這一刀,是我給你的!」
陳勝雙手握持杖刀,立於眉心前。
長發青年瘋血帶來的效果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他現在竅穴的臨時數目不是周天之數,而是一藏之數,也就是5048個竅穴之力,輸出竅穴功率由原本的一竅穴暴增到一周天之數!
這一刀下去就是一品境圓滿武者的全力一擊,加上刀意的加持,堅的硬度,感知的配合,這才造成如此恐怖的效果,司馬垚和四大世家老祖連一刀都接不下來。
在瘋血效果未過之前,陳勝已然屬於超品之下無敵的境界!
「來吧!」
盧森咆哮著朝陳勝發起衝鋒。
「向陽生,擎天木!」
一槍出,生生不息,欲要擎天,呼嘯著朝陳勝扎去。
任你花里胡哨,我自一刀斬之!
陳勝面對這生生不息的一槍,以樸實無華的力劈華山來應對。
當!
槍尖與刀刃對撞。
盧森的大槍槍桿瞬間回彎,但其木生武韻產生的生生不息之效,又讓杆子硬頂了回去,就像雨後春筍一般!
可這終究是武道之韻,而不是武道真意,生生不息根本頂不住斬刀意的鋒芒。
陳勝:我連生機都給你斬斷!
滋啦!
火花飛濺,斬刀意讓陳勝的刀化作一把砍樹的斧子,斬入盧森這擎天木大槍!
先是槍尖,然後是槍桿,直接豎著劈成兩半,隨後杖刀微微收力回撤,改劈為捅。
噗滋!
刀尖穿過盧森的丹田,漆黑之堅灌入其中猛地一炸!
轟隆!
盧森被崩飛,如破布娃娃一般墜向地面。
鏘!
陳勝收刀,吐出一口濁氣,眼中血紅散去,體內臨時竅穴封閉,重歸周天之數,竅穴與竅穴之間連接的經脈也紛紛斷開連接,重回一個竅穴的輸出功率。
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讓他差點沒一跟頭栽下去!
操,這種腎透支的技能以後還是儘量少施展!
陳勝內心暗罵不已。
這種虛脫不僅表現在肉體上,對精神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搞得他現在很想就地躺著睡一覺。
直娘賊,還不能睡,處理完事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