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華珝見自己被戳穿,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尷尬,只是悠悠長嘆道:「陳少俠,時不我待,本宮也是迫不得已,父皇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哦?那老傢伙終於要把自己嗑藥磕飛升了嗎?」
陳勝揶揄道。
「陳少俠,那好歹是本宮父皇。」
司馬華珝無奈道。
當著女兒面說父親,你可真行啊。
陳勝擺手無所謂道:「感情用事可是當皇帝的大忌,我這是幫你提前演練。」
「可沒有你,本宮當上皇帝的希望非常渺茫。」
司馬華珝坦然道。
現在朝臣們已經開始站台,四大世家蠢蠢欲動。
而她作為一個公主,沒有朝臣和世家會支持她,逼得她只能派上官婉兒出城去安排一批人來。
「我入住長公主府已經是在幫你了。」
陳勝淡然道:「接下來會有貴客來訪,我不會表態,全權交由你來應對,只需要完成我的要求,其餘的我都不管,你明白嗎?」
司馬華珝眼前一亮,立馬點頭應下,「本宮知道了,不知陳少俠的要求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妖魔勾結,潛伏帝都,要他們徹查,哪怕是將帝都五城翻過來也得給我查!」
陳勝冷聲道。
若蜈蚣王真在帝都,以他現在的感知,還真不能察覺出異樣,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以人力去徹查,翻遍帝都五城每一寸土地,總會找出紕漏的!
「妖魔勾結,潛伏在帝都?」
司馬華珝瞳孔微微一縮,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有老祖在,什麼樣的妖魔能瞞得過……嘶……」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能瞞得過超品強者的只有另外一個超品!
也就說帝都潛伏著一個妖王……
司馬華珝頓時不寒而慄。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陳勝始終對她愛搭不理了。
原來他的眼界已經和我不在同一層次了嗎?
司馬華珝神色複雜。
陳勝沒有理會其複雜的情緒,語氣凝重道:「告訴他們,此事過後,我可既往不咎,誰不出力,就休怪我不客氣!」
當下最要緊的是徹查蜈蚣王到底想幹什麼,為此他可以破例收斂,對四大世家網開一面,但也止步於既往不咎,要是再犯,他依舊會再起屠刀。
此刻的陳勝也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助宋瑞斬太子,隨後公然抗旨,帶著虞薇殺出帝都,作為皇室最大靠山的司馬黷從不出手,甚至在十萬大山都不曾對他甩臉色。
因為這些和魔窟危機比起來,簡直都不叫事兒。
對於司馬黷而言,哪怕是改朝換代,他也最多出手保住血脈延續,大乾傳承到現在,司馬睿都不是他那一系的後代,要說感情什麼的,基本沒有,也就靠那點血緣紐帶了。
相比之下,魔窟才是要命的,天下蒼生面對魔族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讓魔族衝進來,那是要滅種的,到時候別說什麼司馬家了,大家一起玩完!
這個道理陳勝明白,常年鎮守魔窟的世家和司馬皇室上三品修行者也明白。
只是後者因為承平多年,多少有些懈怠,不然也不會出現血魔教之事。
陳勝一人賞了一刀,除了報當初圍剿之仇外,也是一個威脅警告,不出力,那就死!
「明白了,我會將你的要求轉達的。」
司馬華珝點頭道。
「嗯,這就好,沒事我先走了。」
陳勝轉身便要走。
「等等!」
司馬華珝喊住了陳勝,摸著自己嬌俏的容顏苦笑道:「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這麼配不上你嗎?」
如果是眼前的少年,她可以只愛一人。
「我有未婚妻了。」
陳勝語氣柔和,將門打開。
司馬華珝瞳孔微微顫動,勉強笑道:「是麼,那你一定很愛她了?」
「嗯。」
陳勝頷首,順手把門從外帶上。
「呼……」
司馬華珝靠在椅背上,心中苦澀一閃而過,覺得自己還是得專注精力於事業上,情啊愛呀的,不適合自己。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上官婉兒的聲音。
「殿下,老王爺司馬垚攜四大世家老祖前來拜訪。」
「請他們去會客廳,我稍後便到。」
司馬華珝心道這些人來得挺快,她本來還以為至少得硬氣兩三天呢,沒想到昨天挨打,今天就上門了。
會客廳。
司馬垚捂著腰子。
鄭焱眼上綁著布條。
王鑫戴著面具,手掌斷口處裹著紗布。
崔淼乾脆就沒系衣服,上半身裹著的繃帶隱隱透著血跡。
盧森更慘,他是被人抬著過來的,屁股底下放個盆兒,丹田處的血滴答滴答往下落,看著嚇人。
「我說列位,醜話說在前頭,一會兒見到陳勝,可別像昨天那麼硬氣,不然今天能不能出長公主府都難說。」
司馬垚苦笑道。
和這四個人的慘狀比起來,他這腰子倒不算什麼了,畢竟這玩意兒有一對,沒了一個還有一個。
「放心吧,我們現在可沒猖狂的資本。」
鄭焱苦笑道。
陳勝昨天那一刀,算是徹底斬落了他們的高傲。
一夜,整整一夜,他們都拿傷口上留存的刀意沒有絲毫辦法。
到現在只能勉強抑制住,不讓傷口迸發出刀罡,把長公主府給掀了,但是刀意對內里的不斷破壞侵蝕是時時刻刻的。
痛,太痛了!
不痛他們也不會認慫,放低姿態親臨長公主府。
現在各方勢力都瘋狂打聽昨天玄武城上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