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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打一把好刀

2024-08-09 01:45:37 作者: 竿竹瘦
  「真是一把快刀。」

  在夢境中復活的陳勝摸了摸脖子,露出一抹苦笑。

  他見少年年齡尚小,便想以力欺人。

  結果自身力量雖然比少年大,但還沒大到碾壓,大到一力降十會的地步。

  杖刀斬下去,只是讓少年吃力後退半步,隨後的快刀反擊,陳勝腦子是想抵擋,但身體卻跟不上了。

  也就是說,他的速度,被人家碾壓了。

  「再來!」

  陳勝沒有氣餒,抽刀再次上前。

  長夜漫漫,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

  砍得熟了,自然就會抓住破綻。

  天見拂曉,農婦起床燒火做飯。

  陳勝緩緩張開眼眸,然後又閉上,起身。

  二十三次,整整死了二十三次!

  瞎眼大叔還可以欺他眼瞎,甩暗器聲東擊西,然後伺機打悶棍,能起到一點干擾效果。

  但這少年,除了力氣小點,毫無破綻,每次動手,快如閃電,根本不會給陳勝一擊不中便遠遁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就是讓他陷入持久戰,靠著體能優勢磨死,可這前提是我能擋住他的快刀,要不下次試試用盾擋,或者身披甲冑?」

  陳勝摩擦著下巴思考著,旋即搖頭。

  「不,不對,帶盾穿甲會影響我的速度,屆時可就真成案板上的肉了。」

  防禦性再好的甲冑,關節、脖頸等活動部位依舊薄弱。

  普通人可能做不到精準斬擊,但對於少年來說,再容易不過。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想不出什麼對敵方法了。」

  陳勝無奈苦笑。

  同時對疑似自己金手指的夢境也有些抱怨。

  想當初對戰瞎眼大叔,早已可以將其斬殺,卻沒有摸清門路,一直仗著眼睛欺負。

  直到心血來潮閉上眼睛互砍,獲得勝利後,方才明白這夢境對手也是可以換人的,只要將對手打得心服口服即可。

  真是白白浪費了幾年時間。

  這恐怕是最垃圾的金手指了,連說明書都沒有,就靜靜地躺著,讓他自己動……摸索。

  「姐姐,村裡有鐵匠鋪嗎?」

  陳勝問道。

  他想再打把杖刀了。

  「村東頭的劉鐵匠是個老把式,平日裡大家的農具壞了,都是找他打的,沿著門口的路朝左一直走就到了。」

  農婦回道,旋即她又想起陳勝的眼睛,便放下手中的柴火道:「小哥,等我燒好飯再帶你前去吧。」

  昨天晚上的炊餅還剩了些,再下點野菜乾,便能應付一頓早飯了。

  「不用了,姐姐儘管做飯便是,我慢慢走過去。」

  陳勝婉拒了農婦的好意,提著盲杖出門。

  「老馬,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我去去就來。」

  陳勝拍了拍老馬的屁股叮囑道。

  它身上的大包袱里可有著三十多兩碎銀子呢。


  「嗷咦嗷咦嗷。」

  老馬應聲表示放心去吧。

  陳勝靠著盲杖,漫步摸索到了村東頭。

  劉鐵匠正在打鐵,做一把柴刀。

  這樣的十煉刀,只消得兩個時辰左右,便能鍛打出來,但也就只能用來砍砍細枝,除除草了。

  並不是說他不能打一把更好的柴刀,而是沒必要。

  十煉的柴刀,只要三錢銀子左右,也就是三百文,尋常人家也能買得起,夠應付日常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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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把好刀,少說也得幾兩銀子,村子裡能出得起這個價位的也沒多少。

  「請問劉鐵匠在嗎?」

  陳勝問道。

  「我這麼大個人站這兒打鐵,你是瞎……」

  劉鐵匠見陳勝緊閉的雙眼和眉骨上的刀疤,頓時閉上了嘴。

  老漢愧疚的心裡就只剩一句話——我真該死啊。

  良久,劉鐵匠才從自責中走出,問道:「娃兒,你是要打農具還是修啊?」

  三錢銀子一把柴刀,是正常人家能買的價,但村子裡就沒有幾戶正常的,極個別大富,絕大多數貧窮。

  所以損毀的鋤頭柴刀什麼的,儘量能修就修,能夠便宜些。

  「我要打刀,一把杖刀。」

  陳勝笑道,從懷裡摸索出兩塊碎銀子放在鑄造台上,大概有三兩左右。

  「這些錢夠打一把好刀了嗎?」

  「夠夠夠,太夠了!」

  劉鐵匠的眼睛都值了,這是今年都接到最大的買賣了。

  他連忙道:「老漢我這兒有一塊百鍊鋼,大乾邊軍使得制式刀便是由此打造,不知客人滿意否?」

  「可,何時能打造完?」

  陳勝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個小村子,能打出正規軍的制式武器已經很不錯了。

  「明日正午,便能完工。」

  劉鐵匠拍著胸脯說道。

  「好,先付一兩訂金與你。」

  陳勝將大的碎銀子收回,轉身離開。

  劉鐵匠拿起鑄造台上的一兩左右小碎銀,樂得後槽牙都快笑掉了。

  過會兒,他連忙招呼徒弟去把用來墊桌角的那塊百鍊鋼取出。

  他也曾夢想打造一把好刀,讓自己名聲大噪。

  可打出百鍊鋼坯後,卻發現在這小山村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墊桌腳吃灰。

  至於加入邊軍,為邊軍打武器……還是算了吧,兵荒馬亂的,很容易把命丟了。

  「嗷咦嗷咦嗷!」

  陳勝拄著盲杖,老遠就聽到老馬焦急的叫聲,他幾個跨步循聲奔去。

  「這騾子不是你們的,快滾!」

  農婦提著擀麵杖胡亂揮舞。

  「大妹子,這騾子不是我們的,難道還是你的?你家什麼樣,我們還不知嗎?」

  男人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黃牙。


  他叫牛二,是錢老爺的打手,村裡有名的潑皮頭頭。

  本想著農婦的男人死了,地也被占了,家裡定是已經揭不開鍋,給兩個饅頭沒準就能快活一晚。

  沒想到她家門口居然拴著一頭老騾子。

  這年月弄一頓肉食可不容易。

  錢老爺那扒皮的主兒,在他手底下混,能吃個溫飽就不錯啦。

  於是牛二頓時便起了心思,想要把這騾子悄悄牽走,祭一祭自己的五臟廟。

  豈料這騾子老成精了,一牽就叫喚,把屋裡做飯的農婦給引了出來。

  「你們幾個狗日的,那騾子是借宿在我家的客人所有,若是敢動,老娘就跟你們拼了!」

  農婦的擀麵杖直朝著牛二的臉上杵。

  沒陳勝,她們家早就斷炊了,所以絕不能讓牛二把騾子牽走。

  牛二連忙後退閃躲,大怒道:「不知好歹的傢伙,阿豹,阿虎,給我把她按住了,老子今天不但要拿騾子肉下酒,還要犒勞一下我褲襠里的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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