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清歡師弟，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在第三次捕捉到武清歡偷看自己之後，許念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上官靈帶著弟子們離開。
許念和武清歡繼續做起雜務。
雜役弟子平時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比如挑水，掃地，處理食材，甚至是去膳堂那邊幫忙。
但許念發現武清歡一直偷看自己。
剛開始還有些不確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連著三次捕捉到武清歡的眼神之後，許念終於確定了。
沒錯，這傢伙就是在偷看。
這讓許念非常的奇怪。
剛才上官靈離開的時候，這傢伙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現在又是如此。
他是想說什麼還是想做什麼？
聽到許念的問題，武清歡似乎還是開始思考，想著怎麼回答。
他想了很久。
一直到雜役弟子成群結隊去吃午飯。
這才湊到許念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我很奇怪，師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許念反應了一下。
這才想起來他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啞然。
不過這個問題倒是不大好回答。
實話實說？
說你未來是大魔頭，我要用愛感化你，讓你不要惡墮進極樂宗？
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許念想了想，看著他，道，「你既然叫我師兄了，那我自然也要把你當師弟，師兄不就應該對師弟好麼。」
「嗯？師兄對師弟好？」武清歡輕輕蹙眉，重複了一遍。
許念笑著點頭，「當然啊，師兄對師弟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天經地義的事情？」
武清歡還在皺眉。
不得不說，這傢伙真的很好看。
雖然是男兒身，但這樣子看起來像個清純可愛的少女。
小小一隻。
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負他。
等等，這傢伙應該是男的吧。
許念忽然一愣。
極樂宗的聖子，應該是男兒身。
如果是女生，那不應該叫聖女麼？
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這傢伙就是長的太好看了，唇紅齒白的，比女孩子還要像女孩子。
沒辦法，難免會認錯。
許念正想著呢，忽然聽到武清歡道。
「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他小聲的嘟囔著。
聲音有些沙啞。
像是在自言自語。
若不是許念離得近，甚至聽不到他說什麼。
許念愣了一下。
未來的美強慘大魔頭，現在也只是小可憐罷了。
誰來了都能欺負一下。
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內門弟子，也能過來欺負他。
如果剛才不是自己在的話，估計這個倒霉蛋，早就得被打個半死躺在床上養傷了，哪能還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
額…
好像他現在也沒有活蹦亂跳，依舊很冷淡平靜。
這樣子，真是不可愛。
可他的長相不相符啊。
拍了拍武清歡的肩膀，許念笑道，「清歡師弟，你得樂觀開朗一點，你這個樣子很難交到朋友的，朋友多了，就有人對你好了。」
「交朋友？」
「是啊，身邊的朋友越多，就越有人對你好不是麼，不過這個是相互的，你也得對別人好。」
「對別人好…」
武清歡皺了皺眉，搖搖頭。
隨後，又看了看許念。
沒說話，面無表情。
雜役弟子們的菜要更簡單一些，很普通，幾乎沒什麼肉。
都是豆子和普通的綠葉菜。
只是能勉強溫飽的程度。
打完了菜，兩個人蹲在外面的角落。
武清歡開口道。
「所以，師弟對師兄好，也是天經地義的？」
許念愣了一下。
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小傢伙，反應很快啊。
思維竟然發散出去了。
自己剛說師兄對師弟好，他就想到師弟對是師兄好了。
許念很欣慰，甚至是有些感動！
看看！看看啊！
未來的大魔頭，現在也是個知道感恩的小可憐罷了！
壞蛋不是天生的！是後來環境影響的！
這就是自己改變大魔頭的第一步啊！
先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將心比心！什麼叫做…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是好事啊！
許念笑著點點頭，「是啊，我們對彼此好，都是應該的。」
「那如果，師弟不想交朋友，只想對師兄好呢？」
嗯？
這傢伙？還是有些孤僻啊？
這樣的性格不是很好。
不過…倒也沒什麼問題。
不就是內向一點嘛，沒什麼的。
不愛交朋友，能有什麼錯呢？
只是想著不愛交朋友，還對師兄好，多好一個孩子啊！
許念越發的感動了。
「可以啊，當然可以了，交朋友這種事情，是你自己的決定，想交朋友或者不想交朋友，都是沒問題的。」
武清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低頭吃菜。
慢慢咀嚼著，像個倉鼠。
沒一會，又問，「那，師兄會永遠對師弟好麼？」
他的問題似乎有些太多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許念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具體，那裡奇怪他不知道。
但總覺是很奇怪。
正常的師兄弟之間，會這麼問麼？
應該，應該不會？
許念不知道，他當初入門之後就開始修煉了。
底下沒有師弟。
只有師姐。
他是山上最小的。
不知道怎麼和師弟相處。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師姐們對自己倒是非常的不錯。
也確實很好。
許念看了看武清歡，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了。
一個吃盡苦頭的小可憐。
缺愛是很正常的。
現在突然感覺到一份關切，自然是怕失去的。
所以這樣問，倒也正常。
於是許念朝他笑著點點頭，「肯定的啊，師兄肯定會永遠對師弟好的。」
「嗯。」
這次沒什麼問題了。
低頭專心吃飯。
許念滿意的點頭。
很好，愛的感化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慢慢的引導武清歡做一個好孩子了。
相信在自己這個好好師兄的陪伴下，武清歡這個師弟也會變成好人。
接下來的幾天。
一切安好。
上官靈沒有再來打擾。
師兄師弟兩個人每天就是一起幹活，一起吃飯。
到了晚上，一起睡覺。
儘管許念發現武清歡還在有事沒事偷看自己。
但，這不重要。
師弟看看師兄怎麼了。
有毛病麼？
沒有毛病。
看就看唄，又不能少一塊肉。
於是許念每次發現師弟偷看自己，就回以禮貌且溫暖的微笑。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和自己對視之後，就會移開眼神。
許念覺得有趣。
我都沒移開，你先移開來。
幾天一晃而過。
今日，便是招生大典，劍宗招收新弟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