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召集弟子
在布置這些之前，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烈陽真君和元武真君都提到過的，建立小山府君的信仰，試著喚醒小山府君的意識。
不對，現在應該叫做小山真君，。
但是在中州目前的局面下這件事情不好明面上做這件事情，但王平還有遍布中州各個角落的傀儡，他們可以為小山真君傳道。
再有東洲本就是玄門修士的大本營，可以派人去東洲為小山真君傳下道統，也是方便未來的布局，這個人選自然是落到子欒的身上，他應該很樂意做這樣的事情。
只是東洲局勢混亂，還有一些教義或是瘋癲或是頑固的教派，想要傳播小山真君的信仰得先與他們溝通，比如一直以來都與千木觀有合作的第一教，或者『第一天』也可以溝通。
思考完這些問題王平突然想以『洞天境』和『探金球』探查整個星球。
「雨蓮！」
王平呼喚一聲。
在山下河道里遊玩的雨蓮立即鑽出巨大的腦袋，一雙豎瞳看向千木山山頂，然後竄出水面化作一道尋常修士不可察覺的青光。
「你要做什麼？」
雨蓮懸浮在王平身邊詢問。
王平回應道：「仔細看看這個天下！」
他說話的時候左手掐出一個固定的法訣，雨蓮在法訣形成時落在他的肩膀上，隨著空間的一陣晃動，他們轉移到千木山山底洞窟。
洞窟中央的木靈已經成長到成年人腦袋的大小，它的周邊有許多在陰暗處生長的植被，這些植被散發著清幽的光芒，同洞窟的照明法陣散發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好看的光圈。
這些光圈照在暗河裡反射的光暈透射出一道道極光，雨蓮出現後對著暗河吐出幾個水彈將水面打亂，擊潰了那些透射出來的極光，她有時候也相當有破壞的欲望，特別是破壞美好的事物。
王平沒有理會雨蓮的調皮，他閃身出現在雲床之上盤腿坐下，首先展開神術法陣來穩定意識，隨著一道道金色的細線延伸，他伸出右手在前方一點，無數光電在他前方形成，原本完整的中州地圖贏缺失大半，北方只有雲海草原有幾縷亮光，那是他三弟子蘇海留下的傳承。
與北方截然不同的是，南方信仰比起數百年前更加密集，幾乎囊括南方所有地區，包括偏遠的山村，特別是南林路、莫州路、海州路以及寧州路四地，前江路和後江路略顯疲乏，這是因為前面四地都有他門下的弟子照看。
至於兩江地區，要不是這些年戰爭頻繁，兩江地區百姓試圖榜上千木觀保平安，可能連一點信仰都沒有。
未來的變局裡其他的地方王平可以不管，但南方道統肯定不能丟，這是他的基本盤，未來他晉升時穩定靈性大概率需要他們的信仰。
雨蓮看著展開的神術，也不去暗河裡，立刻連接王平的元神，通過神術法陣與信徒們溝通，聽取他們有趣的人生。
王平則是祭出『洞天鏡』來，同時連接到遍布在這個星球上所有的傀儡，頓時就有無數的畫面出現在他元神意識內。
東洲之地還是那般混亂，無數的小國和城邦相互爭鬥，一些邪修參與其中吞噬靈性，這似乎是有人在故意為之；西洲以玉清和太陰的傳承為主，也以各自的傳承為派系相互爭鬥，看似混亂卻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秩序，另外，金剛寺的和尚在這片大陸活動頻繁。
中州則是大戰頻發，西北大同政權已經岌岌可危，皇室大部分早已南下，投奔他們本來厭棄的同族宗親；新朝一邊忙著瓜分西北地盤，一邊與臨水府三王爺麾下的大軍在青浦路死磕。
真陽山地區眾豪強雖是打了勝仗，卻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導致一場內亂，此刻別說插手西北地區的戰事，就連兩江地區都無暇顧及。
唯一安好的地區還是南方，這得利於王平現在對於南方的無欲無求，而且他這個人本身不喜歡對自己人動手，否則會比其他地區更亂，因為他腦海里邪惡的想法多得數不過來，只是沒有付諸行動而已。
這一切的一切在王平的元神意識里浮現，天下億萬生靈此刻在他的眼裡顯得有些渺小，因為這一刻，他只要一個想法就能抹殺掉大部分生靈。
只是這個想法誕生的時候，王平自己都嚇一跳，隨後趕緊將這個想法驅逐，並進入到『克己』的狀態。
觀測十多息後王平又祭出『探金球』，以它的轉移網絡用更廣闊的視角來觀測中州星以及中州星附近的星空。
這一刻，中州星那些生靈對於王平而言更像螻蟻，因為浮現在『探金球』的生靈只有一個微弱的氣息，這道氣息似乎一吹就會消散。
王平以這樣的視角來觀測世界，是想更理性的思考他接下來的布局。
可是，這一刻的理性告訴他應該認慫，不要在中州變局的過程里謀取任何事，只需要靜靜的觀察並做好自己就行。
良久的時間後，王平退出『克己』的狀態，收起『洞天鏡』和『探金球』，望著前方暗河表面微微蕩漾的波濤出神。
「你在想什麼？」
注意到王平情緒變化的雨蓮中斷與信徒的溝通，看向他的雙眼詢問。
王平收回目光，輕聲回應道：「仔細想來，或許連你我這樣的修為在諸位真君的眼裡，也不過是一個想法就能滅之。」
雨蓮吐了吐蛇信子，口吐人言道：「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就討論過吧？你會無緣無故抹除一位低境界的修士嗎？」
王平點頭，言道：「之前我覺得不會，可剛才我誕生了這樣的想法！」
「…」
雨蓮少有的沉默，隨後說道：「這確實令人不安，但又能怎麼樣呢？」
王平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站起身收起身邊的神術法陣，帶著雨蓮回到山頂道場。
外面風和日麗，王平迎著太陽光線拿出通訊令牌分別給胡淺淺和柳雙發去消息，然後激活院子裡的傀儡，讓它過來沏茶。
雨蓮騰雲到老槐樹前的茶几邊上盤著身體等著茶水，隨後目光下意識看向三花貓休息的地方，三花貓現在不在。
柳雙的身影不過片刻就降落在老槐樹前的小道上。
「過來喝茶。」
王平招呼道。
柳雙帶著疑惑走到茶几邊坐下，然後就聽王平詢問起門內一些大小事情，主要的問題集中在外面那些分支道觀目前的狀態。
如此過去半個多時辰天空一道星光划過，胡淺淺的身影也降臨在老槐樹前的小道，王平同樣招呼她過來飲茶，詢問了她白水湖道場弟子以及南方妖族的情況。
又是閒聊半個時辰，王平才開口談及正事，言道：「這次回去後，你們要約束好門下弟子，特別是二境修為以上的弟子，未來百年內不要在中州大陸惹事，也不要過分頻繁去西洲，門內弟子外出歷練儘量選擇東洲。」
柳雙和胡淺淺聞言連忙起身抱拳，口中同時說道：「謹遵師父的吩咐。」
王平沒有讓她們重新坐下，而是繼續說道：「對外的一切事務都要以低調為主，不過遇到麻煩可以用雷霆手段處理，但不可過於聲張，在這個前提下…」他頓了一下，「算了，其他的事你們做也不合適。」
他本想讓胡淺淺和柳雙約束門下弟子低調的同時暗中傳播小山真君的名號，但想她們現在的位置卻又不合適。
「是！」
胡淺淺應聲。
柳雙明顯是想為師父分憂，可迎上王平的雙眸時，也低頭稱「是」。
王平想了想又說道：「雙兒，你不用再理會中州神器之爭的任何事務，南方大同政權的未來就交給他們自己去決定，你親自去王家大宅走一趟，讓他們明白事理。」
柳雙再次點頭稱「是」。
隨後，王平就揮了揮手，「去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吧，還有，好好修行，這天下事暫時與我們無關。」
兩人隨即告辭離開。
王平在兩人離開後端起茶杯，他的這兩個弟子負責的是南林路的基本盤，接下來就是外面的事情。
在雨蓮的注視下，王平拿出連通太衍教目前幾位核心弟子的通訊令牌，分別給子欒、卻彩、李妙臨、玄凌以及夏文義發去消息，讓他們在明天中午前來山頂道場。
做完這些事情王平起身走到庭院後面的煉丹房，裡面的傀儡還在沒日沒夜的生產『動力丸』，最近這十多年裡『動力丸』為王平積累不少財富，這些錢財他都讓柳雙在打理，大部分都投入到外太空收取能量水晶。
收集的能量水晶除很小一部分下發外，其他大部分都存放在煉丹室里，這裡有好幾個空間倉庫。
王平觀察少許時間後，將生產常規『動力丸』的傀儡意識關閉，又將大部分生產特製『動力丸』的傀儡意識關閉，只留下三具傀儡忙碌，其中兩具傀儡生產特製『動力丸』，剩下一具傀儡負責煉丹室的日常。
「你不打算繼續賣『動力丸』了嗎？」雨蓮好奇的問道。
「為了生產動力丸，千木觀這些年耗費南方太多資源，先讓他們恢復一段時間吧，反正現在不是我們該著急。」
王平回答後走出煉丹室。
雨蓮跟隨在王平的身後言道：「既然要推出小山真君的名號，那麼勢必要逐漸淡化惠山真君才行，你有什麼計劃嗎？」
王平走到小院邊上一棵巨大的靈木樹下方停住腳步，回應道：「我沒有計劃，但有一個人可以用。」
「子欒？」
「對！」
…
六心觀。
道觀雖然沒有以前的香火，可也是金淮城周邊最大的道觀，每天來往的香客依舊絡繹不絕，在此修行的弟子有上千，外門更是數千人。
子欒將他師父原來的道場修繕一番後住了進去，最近這段時間除每天的功課之外，就是在幫助他剛剛獲得的靈蛇修行，是一條青灰色的靈蛇，喚作神禾，為孵化這條靈蛇子欒可謂費盡心思，之前對臨水府三王爺的戰爭，他造成的殺戮一半都是為這條靈蛇。
經過這些時月的修行，這條靈蛇已經踏入練氣期，和雨蓮小時候一樣，雖然已經完成辟穀，但還是想食用大量的魚蝦，可他又同雨蓮不一樣，喜歡自己抓來吃，子欒每天打坐功課結束後，就得陪著他到附近的河邊照看著他，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有時候在河邊一待就是半天，只要是神禾想要做的事情子欒無不應允，算是把他給寵上了天，不過每天三個時辰的修行是不能少的，畢竟他還希望未來謀取第四境的時候，神禾能幫上他的忙。
今天剛好到神禾修行的時間，子欒就收到來自王平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
子欒沒有帶神禾去抓魚蝦，而是化作一道流光往南面飛行，神禾些不滿，子欒這次卻是沒有慣著他。
當他飛行到五道府的時候故意透露出一道氣息，卻彩當即消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側。
「不是說府君在閉關嗎？此刻召集我等是為何？」卻彩看見子欒便問道。
「我這些年都待在觀內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可能知道府君的想法。」子欒輕輕搖頭說道：「我猜測可能是天下的變局即將開始，府君召集我等是要我等做好應對的準備，你放心吧，應該沒什麼大事，畢竟這次中州的變局我們太衍教不是主角。」
兩人對話的時候，他們左手邊十多里外的雲層下，兩個身邊懸浮有道宮金色身份令牌的修士一晃而過，那是趕回千木觀的玄凌和夏文義。
卻彩看著兩人快速前行的身影，說道：「看來道友說得沒錯。」
子欒笑道：「馬上就能知道的事情，何必猜來猜去的。」說罷，他當先化作一道流光往南方飛行，並特意繞過白水湖的道場，因為這裡名義上是王平的道場。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降落到千木觀的登仙台，首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寧州路的李妙臨，後者看到他們兩人當即就迎上來，「我已經等候兩位多時，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