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抬起眼眸,衝著他懶懶一笑,那眼神像是在看智障,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她轉身就要走。
顧忱曄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言棘幾乎被他原地拎了起來,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徹底惱了:「顧忱曄,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像個無理取鬧的妒夫。」
顧忱曄眼底暗色濃稠,話里全是譏笑:「妒夫,對你?你可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連基本的自知自明都沒了。」
「那現在是誰非要拽著我,讓我二選一的?你這副抓姦在床、氣怒交加的樣子……」言棘勾唇一笑:「要不你問問謝特助,像什麼?」
被點到名的謝方則滿臉愁苦,用眼神瘋狂示意言棘別提他,顧總平時情緒其實挺穩定,紳士優雅、君子端方,只有在面對太太時,才會格外暴躁。
即便他跟在顧總身邊多年,瞧著他現在的樣子,也有些心裡發憷。
顧忱曄扭頭看了眼謝方則,對方仰頭望天,眼珠子四處亂轉,恨不得給他表演個原地消失術。
男人拽著言棘往外走,那個小模特還想上前阻攔,被旁邊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了過去,低聲道:「你不想活了?知道他是誰嗎,就敢上去槓。」
出了包間,謝方則窺著顧忱曄的神情,小心的問:「顧總,楊總他們還等著您呢,夫人這邊……」
怎麼安排?
顧忱曄雖說沒有刻意隱婚,但也從來沒和言棘一起出席過活動,外界雖然知道他已婚,但顧太太是誰,還真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說來也巧,兩個包間離得居然很近,男人帶言棘進去時,裡面的交談聲瞬間停了,所有人都站起來迎他:「顧總……」
顧忱曄被請上了主位,一番寒暄過後,有人將目光投向了言棘,試探的問道:「這位小姐看起來挺眼生,是準備出道的女明星?」
要是已經出道了,就算不火,光憑著這張臉,他們也不可能沒印象。
只是不知道顧總什麼時候能玩膩,這麼漂亮的女人,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癢,不過,在顧忱曄沒有親口確定她的身份之前,這些人的眼神還是比較克制的。
他們那點兒心思,顧忱曄一清二楚,只要他稍稍表露出一點只是玩玩而已的意思,這些人就能對著她伸鹹豬手。
他沒接話,而是看向言棘,對方根本沒意識到危險,正一手托著腮,專注的看著桌上那些中看不中吃的菜。
顧忱曄冷哼一聲,沒說話,有會看臉色的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忙岔開話題:「顧總,要不先吃飯?」
觥籌交錯間,有人來敬言棘的酒,「請問小姐貴姓?」
言棘看著面前這張大餅臉,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自家店的店名,為了不讓盛如故的心血打水漂,她決定忍一秒:「言。」
「言小姐生得這般天資絕色,要是一直不火,那實在太可惜了,」他給言棘塞了張名片,「在下不才,名下恰好有一家娛樂公司,只要你願意,我絕對捧紅你,公司所有資源任你挑,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所有資源?」言棘的目光掃向一旁的顧忱曄,他正和人談事,注意力沒在這邊,女人托著腮,似笑非笑的往前傾了傾身:「你們公司的資源,能有顧總給的好?」
「顧總要是願意捧你,那整個娛樂圈肯定都能讓你橫著走,但就怕你有命拿沒命享,他是有太太的,而且據說他家那位,是個會吃人的母老虎,這些年圍繞在顧總身邊的鶯鶯燕燕,沒一個討了好的,坐牢的、出車禍的、就連慕家那位,你知道慕家吧……」
他指了指天,壓著聲音道:「都沒爭過,一氣之下遠赴國外,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言棘把畢生的忍耐力都用上了,但也不過只多堅持了幾秒,她緩緩垂眸,視線落在男人那隻搭著她大腿的手上,抬手覆了上去。
她這麼放得開,男人反而急了,開始用力抽手,當著顧總的面撬他牆角,他有幾條命夠死的:「言小姐,也不用這麼急,我們下來再聯繫。」
而且顧總雖然沒看這邊,但他分明感覺到周圍空氣都在迅速凝固,謝助理看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言棘衝著他擠了擠眼睛,千嬌百媚、天生尤物:「我們玩點兒刺激的。」
「不用,不用……」男人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先鬆手。」
鬼知道她看上去嬌滴滴的,力氣怎麼這麼大,而且也不知道掐中了他哪個穴位,他一點兒力都使不出來。
「可我喜歡啊,不是要捧著我寵著我嗎?」她笑得有多勾人心魄,做的事就有多讓人絕望,她將他的手,按在了顧忱曄的腿上:「好摸嗎?要不要再往上一點?」
「……」
男人僵著手,滿臉蒼白,嘴唇顫抖,一百七八的肥胖身體抖成了篩糠,他狼狽的哭嚎著:「顧總,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死,但我發誓這不是我的本意,是這個女人強行將我的手摁在您腿上的……我掙脫不開……我……」
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他還當著顧忱曄的面使勁將手往回抽了抽,因此,手掌在男人腿上搓了幾下。
顧忱曄豁然眯起眼睛,瞳孔被壓成了一條線,整個人瞧上去陰沉又銳利。
謝方則則興奮得像只上躥下跳的猹。
男人一臉絕望,他連自己的墓志銘都想好刻什麼了。
顧忱曄拽著言棘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語氣冰冷:「看來鄧總這些年是過得太順風順水了。」
他不顧男人的求饒,徑直拉著言棘出了包間:「你就不能有一刻消停的?」
勾完一個又一個,男女不忌。
顧忱曄看著女人臉上精緻的妝容,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化的什麼妝,醜死了。」
言棘沒理會他的諷刺,似笑非笑的問:「你的意思是,我要躺平了,岔開雙腿讓他摸個爽,才是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