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什麼,都不能質疑一個服裝設計師穿的丑,言棘擰著眉,視線沿著他從頭掃到腳,這男人平日的穿著每件都是搭配得體,沒想到欣賞水平這麼直。
原本還在氣勢洶洶,卻好像想到了什麼,堵在胸口的那股氣突然就散了:「算了,我跟你生什麼氣,能看上慕雲瑤那種兩面三刀、並和她訂婚的男人,能有多好的欣賞水平。」
女人臉上遍布嘲弄和諷刺,顧忱曄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裡的煩躁:冷著臉說了句:「沒有訂婚,只是兩家長輩口頭上提過幾句。」
這一點,言棘還真不知道,從她知道顧忱曄和慕雲瑤起,他們就是所有人眼裡的金童玉女,是一對,只要是兩人出現的場合,身旁位置坐著的,永遠是彼此。
她凝視著顧忱曄,目光裡帶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那你可真夠情深似海的啊。」
為了一個口頭上的未婚妻,硬生生把自己從鑽石王老五弄成了二婚男。
雖然不知道她在意淫什麼,但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想什麼好的,顧忱曄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慕雲瑤,但是她爸最近又要往上升了,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文書,但差不多已經確定了,你不要自找罪受。」
他加重語氣:「要是闖出禍來,別指望我給你善後。」
言棘:「不會。」
聽到這個回答,顧忱曄臉上非但沒表現出愉悅,反而比之前更加沉了,他冷冷的看了眼言棘:「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在門口等我。」
言棘沒等到顧忱曄,倒是先等來了慕雲瑤:「聽說你要和忱曄離婚?」
燈火璀璨的會所門口,慕雲瑤手臂環胸,一臉高傲的看著言棘。
她被一群人簇擁著,視線居高臨下的落在言棘身上,如果在看一條狼狽的落水狗,這場景,瞬間將言棘的記憶又拉回了幾年前,被圍堵在空無一人的小巷時。
言棘:「顧忱曄告訴你的?」
他們要離婚的消息還沒有公開,慕雲瑤才回國第一天,就知道的這麼清楚,不用猜也知道是誰說的。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是啊,用過了才發現,不過就是個銀樣鑞槍頭,實在不值得我虛耗青春,」言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慕小姐是準備撿我不要的垃圾嗎?」
慕雲瑤哪裡受得了自己愛慕多年的男人,被人用這麼不屑的語氣評頭論足:「你說忱曄是垃圾之前,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要是沒有言家,你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他不喜歡你,對你當然提不起興趣。」
「啊,我還以為他愛我愛得不能自拔呢,要不然怎麼死都不願意離婚。」
看到慕雲瑤瞬間變了的臉色,言棘心情大好,她知道她在意什麼,便專往那一處扎,如今慕家風頭正盛,一時半會兒也扳不倒,而慕家不倒,他們也不會放著慕雲瑤這顆掌上明珠不管。
既然暫時拿她沒辦法,那就多給她找點不痛快。
一看到她,言棘就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她就喜歡折騰人。
慕雲瑤的眼睛紅了,其他人以為她是被氣的,但只有她知道,她紅眼睛是因為隱隱覺得言棘說的是對的,這一次見面,她敏銳的察覺出顧忱曄對她的態度變了,紳士有禮間,還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疏離。
本來她還以為是兩人分開太久,缺乏共同的經歷和興趣,才一時無話可說,只要多相處幾次,他們就又能恢復成以往那樣,她從來沒想過,忱曄會愛上言棘。
不,不會的,這個女人肯定是騙她的,忱曄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
慕雲瑤看著言棘這張明艷張揚的絕世容顏,心裡又不確定了,真的不可能嗎?光是這張臉和這個身材,就足夠讓男人生出欲望。
她勉強穩住自己慌亂的情緒,給了言棘一抹挑釁的笑:「那又怎樣?你能放下過去嗎?能不恨他嗎?」
慕雲瑤走到言棘面前,兩人貼的很近,近到她的聲音只有言棘才聽得見,她輕蔑道:「你每天晚上跟他躺在一起,睡得著嗎?會不會一閉眼就看到滿頭是血的徐夢冉站在你面前,質問你為什麼要嫁給害她白死的男人?她把你當閨蜜,事事護著你,你倒好,轉頭就嫁給了她的仇人,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毒閨蜜,只怕是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她的聲音陰森可怖,帶著刻意的誘導:「忱曄最後的妻子肯定是我,也只能是我,至於你,一個沒權沒勢的養女,我就當是他招的妓好了。」
「嘀嘀。」
車子的喇叭聲響起,兩人同時扭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瞧去,顧忱曄坐在車裡,側臉映著街邊的霓虹,目光冷淡的看向這邊,見兩人站在一起,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對言棘道:「上車。」
言棘看著慕雲瑤,挑起一抹嫵媚,又充滿挑釁的笑容:「未來的顧太太,再見。」
「……」
車子駛遠,慕雲瑤嘴角的弧度倏的一沉,臉色陰鬱,狠狠踹了腳停在旁邊的車子:「賤人,我他媽一定要弄死她。」
「嘀嘀嘀嘀……」
受到外力傷害的車子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吸引了不少目光。
「雲瑤,」身邊有人拉住她,是她的好閨蜜田好:「別踢了,有人來了。」
「來了就來了,我還賠不起一輛車是不?別說我只是踹一腳,就是砸了,來人也不敢說什麼。」
田好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不是賠不起,是伯父現在正值上升期,你和言棘又有三年之約,如今時間還沒到,你就提前回了國,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言棘她算什麼東西,我就是把把柄擺在她面前,她也不敢抓。」
「還有言家呢。」
「一個養女,言家會幫她?」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收斂了情緒,她只是不甘心,不代表她是個自大的蠢貨,兩年前要不是因為言家,就憑言棘想逼她出國,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