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曲文彪的各項信息。
都能跟蘇銘所推斷出的兇手畫像,大差不差的對應上去。
但偏偏就在個人性格上面。
出了極大的問題!
謹慎敏銳的兇手,怎麼可能會三番五次的給林天打電話?
這不是...增加暴露自己的機會嗎?
除非說......
曲文彪想打個反邏輯,用這種方式反向洗白自己?
那曲文彪未免也太畫蛇添足了。
因為。
刑警辦案講究的是實打實的證據,而非像狼人殺那種的正反邏輯。
邏輯只是為了找出嫌疑人,無法作為確定嫌疑人的證據!
所以。
有沒有可能是......
那個幕後兇手非常了解曲文彪的個人信息,所以設計所留下來的線索。
全部都是以曲文彪為模板?
專門就是要讓警方,把目標轉移到曲文彪的身上,以此來逃竄追捕。
而且這種栽贓嫁禍的犯罪方式,非常符合幕後兇手的人設與性格。
謹慎!
兇狠!
狡詐!
......
正當蘇銘在腦中思索不停的時候。
技術科的走廊外。
響起厚重沉穩的腳步聲。
三秒後。
林天已經出現在技術科門口,看到蘇銘和徐長勝兩人後,隨即走進道。
「原來你們在這。」
「剛剛我還去辦案會議室,沒看到你倆,我就尋思大概來這裡了。」
「怎麼樣?目前情況如何?」
「我剛剛給沈廳匯報了這件事,上頭非常的重視,已經是開始討論......」
「要如何揪出這個龐大的販毒組織了。」
「所以我們大隊當前的任務就是...儘早偵破這起墜樓案,將幕後兇手揪出來,儘可能的順藤摸瓜到販毒組織!」
這番話。
瞬間便讓技術科里的所有警員,都越發的緊張和凝重起來。
因為。
林天能來這裡說這番話,足以證明這起案件的重要性和影響力。
此刻。
因為林天的這番話,技術科都頓時變得沉默了下來。
徐長勝摩挲著下巴思索兩秒,隨即接過王虎的滑鼠,打破沉默道。
「師父。」
「我們目前極度懷疑這個樹德中學的校長—曲文彪,就是這起墜樓案的幕後兇手。」
「因為根據小銘所分析出來的兇手畫像,曲文彪至少有八成相似,甚至不相同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容錯性。」
「擁有成為完美嫌疑人的可能。」
說到這裡。
徐長勝看向身旁的蘇銘,頗為重視的詢問道。
「對了,小銘。」
「剛剛聽完虎子的描述,你有什麼看法?曲文彪有沒有可能是兇手?」
很明顯。
經過前幾次的案件推斷,徐長勝早已是非常相信蘇銘的推理能力了。
否則的話。
也不會在這種情況,還特地問下蘇銘的想法和判斷如何了。
理了理腦中思緒。
蘇銘環視下林天和徐長勝兩人,頗為認真和嚴肅的回答道。
「林局,勝哥。」
「雖然曲文彪非常符合完美嫌疑人的身份,但從其性格分析......」
「我覺得幕後兇手極有可能不是他,或者說是有人刻意栽贓給他!」
「因為在作案手法上,兇手無比的謹慎小心,這跟曲文彪三番兩次打林局電話實在反差太大了。」
「而且。」
「我先前通過分析和瀏覽,近幾年的周圍省市案件,目前得到了那個販毒組織的關鍵線索。」
「通過所得到的線索,我覺得曲文彪大概率還不配加入這個販毒組織。」
「對...是不配!」
「嗯?不配加入?」林天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隨即伸手示意道。
「繼續說,小銘。」
「把你從卷宗里發現的東西,和我們大致說一下。」
蘇銘略微低垂腦袋,右手指在左手背輕點著開口道。
「首先。」
「通過判斷各省市的高純度海洛因發現時間,以及重量增加的時間。」
「我意外發現......」
「但凡是重量增加的前一兩個月,絕對有一起當地警方未能偵破的命案。」
「同時。」
「有幾個省市也出現了高純度海洛因,但在短期內就被一網打盡了,後續再也沒出現。」
「通過卷宗分析,我發現在此之前都有一起命案,偵破難度極高,至少都花費了四到五天才將其偵破。」
「由此我可以大膽判斷......」
「所有被邀請加入販毒組織的嫌疑人,都必須製造一起無人偵破的命案,才能夠獲得認可,增加自身所掌控地的毒品數目!」
「或者說......」
「這個販毒組織的頭目,用這種方式來掌控手下,令他們沒有任何退路,並且防止我們警方的臥底加入組織!」
「同時這樣也造成了。」
「這個販毒組織的成員,絕對都足夠忠誠,犯罪智商都是極高。」
「能在犯命案後全身而退,足以證明這群人的警惕性和反偵查能力,究竟是有多恐怖。」
「而這也可能是......」
「足足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現在才發現這個販毒組織的原因!」
話音落下。
整個技術科再度陷入了沉默,眾人紛紛眼眸顫動,滿臉震驚。
只因為。
蘇銘剛剛說的這個推斷,著實是太過恐怖了!
一整個組織,全部都是曾經成功逃脫了追捕,身背大案的亡命之徒?
林天表情亦是有些動容,但又立刻調整好,緩和氣氛的笑了笑道。
「看來......」
「如果把這個販毒組織比作一場晚宴的話,邀請函只是能到場地參觀。」
「要想坐下來吃,必須拿出足夠的禮金,也就是殺人逃脫的投名狀啊!」
隨即呼出一口濁氣。
林天拍了拍蘇銘的肩膀,平靜的眼神中好似有風暴在聚集,拍板道。
「先把曲文彪帶來警局。」
「雖然他大概率不是兇手了,但從他的身上切入......」
「指不定就能帶我們找到兇手!」
......
而在控制傳喚曲文彪的同時。
在淮海區的老城區,名為幸福家園的老舊居民小區里。
一位滿臉疲倦、頭髮亂糟糟,手中還牽著一隻柴犬的頹廢宅男。
正一邊遛著狗,一邊啃著手中的雜糧煎餅,但眼神卻時不時的瞥向四周。
當他牽著柴犬走到小區正門位置的時候,看了眼坐在小區外的拉麵店,正看似大口嗦著拉麵,實則沒吃到嘴裡幾根的中年男人。
以及。
正在迎面走來,推著小車上面有一大堆快遞的某東小哥。
他打了個哈欠,不露神色往小哥身邊靠近些許,隨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發現沒有噁心的汗臭味,反而是有股衣服剛拆開的製衣廠塑料味。
略微眯了眯眼睛後。
頹廢宅男輕輕拽了下手中的狗鏈,頗有些腎虛感的催促道。
「走了,小柴。」
「該回家了。」
這隻柴犬似乎非常通人性,扭著屁股便往小區最偏僻的那棟樓走去。
當頹廢宅男回到家裡,將大門關好反鎖之後。
原本疲憊的眼神,立刻便銳利凝重起來。
隨手將狗鏈丟到一旁,從鞋櫃裡翻出一台手機,塞進破解過的一次性電話卡。
撥通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當頹廢宅男在心中默數十五秒後,電話便已是在另一端被準時接起。
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懷疑對面的身份,頹廢宅男便率先開口道。
「我剛剛看到有兩條警犬,聞著味來瘦狗老婆和女兒的小區了。」
「瘦狗估計是全撂了。」
「大概率把所有跟醫生和組織有關的事情,全部跟條子全部都說了。」
「真是個軟骨頭,連老婆孩子都能不管的東西!」
「K,現在要怎麼處理?」
「要不要我現在去找醫生,讓他想好供出我們......」
還不等他說完。
那個被稱為K的神秘人,便語氣輕鬆的打斷其話語,甚至還聽到了紅酒杯清脆的碰撞聲。
「不用你來,毒藥。」
「找個機會回你的姑蘇吧,醫生的考核失敗了。」
「我會讓雕塑家去解決這件事,畢竟魔都是他管轄的地盤。」
「雖然他是個純粹的瘋子,但處理個沒通過的廢物,估計是沒啥問題。」
「畢竟。」
「他做的那起案件,都快掛在那二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