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弄錯了!你們要趕的人是那個醜八怪!」
蕭瑞大喊。
但幾人如同大山般押著他往外走,半點不停頓。
反觀蕭涼兒,依然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著茶。
「本尊最討厭在本尊面前大聲喧譁之人,誰若如他,本尊可就不是趕出去這麼簡單了。」
若溪尊者的話,讓原本想替蕭瑞求情的蕭嘉兒和蕭景都心中一跳,閉上了嘴。
全場都十分安靜,落針可聞,若溪尊者果然一如傳聞中喜怒無常。
夜王若有所思的看著蕭涼兒,紫眸幽幽的,興意盎然。
若溪尊者挑撥了一下琴弦,忽然道:
「你們在場的諸位運氣不錯,本尊的一個好友琴藝才是一絕,比起本尊來,也不遑多讓,今日倒是便宜你們一飽耳福了。」
說著,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了蕭涼兒的身上。
蕭涼兒微微蹙眉,這個死若溪,老娘都已經拒絕你了,你居然還搞這一套!
但除了夜王,眾人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全都各自面面相覷,露出震驚之色。
居然還有人和天下第一的若溪尊者琴藝差不多?那人是誰?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若溪尊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走下了台,來到了蕭涼兒的身邊。
大家的視線都跟著轉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的位置,可否讓給本尊?」
聽到若溪尊者這樣說話,不知為何,蕭嘉兒鬆了口氣,她剛才還以為若溪尊者口中的好友是蕭涼兒,她瘋了嗎,居然會有這種不著邊際的想法!
「若溪尊者,孤的位置讓給你吧。」
太子站了起來。
「為何?」
若溪尊者挑眉。
「涼兒是孤的未婚妻,孤讓座也是一樣的。」太子聲音溫和,臉上帶著笑。
令在場女子們都對蕭涼兒嫉妒不已。
夜王在一旁剝著蜜橘皮,妖孽般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
「那本尊若是偏要坐她的位置呢?」
若溪尊者嘴角上揚,給人一種不羈之感。
太子皺眉,正欲說話,蕭涼兒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煩死了,給你坐。」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瀟灑走了。
「唧唧!」
小白獸冒出了頭來,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那是什麼!好像是靈寵!」
「蕭涼兒居然有靈寵!她不是廢物嗎?」
本來大家還在心底嘲笑蕭涼兒被若溪尊者擠兌走,這會兒卻笑不出來了,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靈寵,憑什麼蕭涼兒有啊?
「肯定是只最普通的一階靈獸!這隻靈獸一定是瞎了眼了,才會認她為主!」
聽著身邊竊竊私語的話,蕭嘉兒咬住了嘴唇,在袖中握住了拳頭。
這不是什麼一階靈獸,而是聖獸!原本應該是她的!
「看來大家都沒見識,連聖獸無量獸都不認識。」
夜王忽然出聲,姿態慵懶的靠著椅背。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什麼?夜王說這隻小獸是聖獸無量獸?
蕭涼兒那個廢物,竟有聖獸為靈寵!?
若不是若溪尊者在此,恐怕在場的人全都得發出震驚聲來。
「肅靜,本尊的至交好友來了,不想聽琴的,給本尊滾出去。」
若溪尊者敲了敲桌子。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這時只見一個妙齡少女走了上來,她臉上戴著面紗,令人看不清她的模樣,但她一雙漆黑的眼睛卻清冷無比,猶如寒星璀璨,她穿著一身素白紗裙,肌膚如玉,身形曼妙,氣質脫俗。
只是,她真是不低於若溪尊者的琴師?
眾人不信,因為她看起來太年輕了,似乎才十幾歲的樣子。
玄君臨的視線,饒有興趣的落在她的身上。
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指,落在了琴面之上。
「錚——」地一聲,琴聲響起,瞬間猶如千軍萬馬踏過,帶起滾滾黃沙,金戈鐵馬,戰鼓喧天!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中一緊,被帶入了這血腥可怕的場景之中。
蒼涼而磅礴,大氣凜然,卻有充滿了無數的人間悲劇!
忽然,琴聲變得婉轉悲傷,這時,人們仿佛看到了戰事結束,殘陽似血,滿地紅沙,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的場景。
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不知不覺間,不少人的淚水已經沾濕了衣襟,他們沉浸其中,仿佛成了孤魂野鬼,逃不出那一片淒涼天地。
一曲停歇,人們依然還沉浸在壯闊山河之中,情緒悲傷,難以自拔。
他們目光呆滯,甚至有人如痴呆般不可自控的流下了涎水。
啪!啪!啪!
夜王鼓起了巴掌,他深邃狹長的眸中目光清明,勾唇說道:
「妙極妙極,好一曲血卷黃沙!」
小涼兒啊小涼兒,你可真是讓本王驚喜啊。
他聲音落下,太子大皇子蕭景等人才突然清醒過來,接著背後冷汗直冒。
琴聲可助人,亦可殺人,這一曲無聲無息之間便讓人的心神全部沉浸了進去,只要彈曲之人有殺心,方才所有人都將心神失守,變成痴傻之輩。
好厲害的琴聲!
原本看見一個豆蔻少女走了上來,幾人心中都是不以為意,哪能想到,她竟然真的有此等本事!
「閣下好琴藝!」太子贊道。
「那是自然,她的琴藝,天下無雙,連本尊也要自嘆弗如。」
若溪尊者高聲笑道。
台上的蕭涼兒翻了個白眼,清冷的聲音道:
「你下次莫要再想一出是一出了,本姑娘今天是心情好,否則,全讓你的客人變成傻子。」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隨即湧上心頭的是後怕。
正所謂殺人於無形,這個少女年紀輕輕就擁有這樣逆天的能力,真是可怕至極。
「哈哈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走,跟本尊去敘敘舊!」
說完,若溪尊者起身,與少女消失在了拐角處。
玄君臨摩挲著茶杯,看著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發妖孽迷人了,那雙紫玉般的深瞳里熠熠生輝。
他看了太子一眼,顯然,太子並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有多麼的令人驚喜。
「此女真是天縱之才,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怎麼從未聽過京城有這麼一號人。」
太子疑惑的說道。
一邊的蕭嘉兒聽到這話,心中醋意湧起,但自己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起這個少女來,卻還是差了不少。
那少女能被若溪尊者稱之為好友,可見身份應該不低。
在京城,從來都是她名氣大過所有女子,今日突然冒出了一個比她強的少女,她心裡極度不平衡,感到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