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碎裂出的黑洞再次懸在了我的頭頂，接著便一落而下，將我整個人吞入其中。
回過神來時，我們已經回到了牢底市。
還是剛剛被白靜和哈絲塔當做戰鬥場地的公園……話說原本被凝滯住的時間似乎恢復了流動……雪花緩緩從我的眼前飄落。而且她們打架時留下血跡啊，殘肢斷臂之類的痕跡，已經通通消失不見了。
「萊昂，這個黑洞似的東西是啥。」
「哦……我的固有賜福，時空間撕裂。你把這玩意理解成神威就好。」萊昂眯著眼睛扶著帽子道。「當然也有傳送的功能。只是稍微有點限制。」
居然是神威……好像有點帥啊。
「楊某，方舟的具體位置是在海洋某個深處的角落裡。」白靜牽著我解釋道。「不這樣做我們是沒法在一月一日到達方舟的，會錯過開局時間。」
這我倒是能猜出來。
「話說庫洛呢?」我仔細數了數在場的所有人。就連蕭瑤舜也被萊昂一併帶了出來呢。但唯獨少了個戴著王冠的黑修女。
「不用管她，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哈絲塔滿不在乎道。「話說楊某，我也想要吃咖喱！」
「現在能理解咖喱的意思啦?」我笑著蹲了下來，然後雙手穿過哈絲塔的腋下，把她高高舉了起來。
「……別這樣。當時我會說傻話，完全是因為剛剛才甦醒過來，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過去的記憶。」哈絲塔的頭上瞬間冒起一股熱氣。「我還自己傻傻的學了好久的人類知識……」
「原來如此，現在記憶完全恢復了嗎?」
「沒有。那部分應該不會再恢復了……但已經足夠了。」哈絲塔皺著眉頭道。
我果然還是喜歡她之前那副憨憨的樣子啊……這種可愛幼女裝小大人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出戲。
有了，憨寶……憨寶，這個名字多可愛啊。聽上去又憨又可愛。
「憨寶。」我舉著哈絲塔笑道。「我以後就叫你憨寶好咯！多可愛的名字呀，不像哈絲塔，總能讓我想起某個同名的不可名狀的傢伙……」
「哈斯塔嗎?」憨寶這時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楊某，哈斯塔是方舟還未被發現前還存在過的神明。沒想到你居然知道他的事情。」
「呃，我說的是黃衣之王……」憨寶不知道克蘇魯類的怪談嗎?
「啊！你居然還知道那個喜歡先假扮成妹團外賣員再去拯救災厄中的人類的傢伙的外號?！」
逆天。沒想到克蘇魯怪談里的神明在很多個輪迴前居然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黃衣之王的意思居然是因為他經常假扮成外賣員在人類面前現世……
「嘛……其實克蘇魯也當過幾個輪迴的神。」萊昂露出了滑稽的笑容。「那傢伙老是用賜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高大可怕的怪物，蹲在海邊嚇唬人類玩……很惡趣味吧。」
……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還有阿撒托斯啊。那傢伙不干正事，但特別愛吃魚，不管是什麼魚都是連骨頭都會一併吃下。還經常有一幫契約者從世界各地的河海為他捕撈魚獲，所以阿撒托斯又被稱為盲目吃魚之神……」
「不要再說這些會打破克蘇魯愛好者幻想的事情啦！」
「可我這，還有奈亞子的故事啊，那傢伙可是個長發美少女呢……」萊昂睜眼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之後再說給我聽。」我連忙拍了拍好哥們的肩膀。
「好吧，現在我們要去幹什麼?」
「吃飯！」兲醬果斷舉手道。
「對！要吃咖喱！」憨寶也在兲醬的身邊模仿著她的樣子高舉雙臂道。
果然這樣才可愛嘛。
我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啊。看來方舟是真的會放緩外界的時間呢。
「好吧，前面就是沃爾馬……大家想吃什麼自己去超市拿就好。」我叼著煙笑道。「啊，記得多買些菜之類的，少拿些零食吧。今晚我加把勁整個慶功宴出來，算是慶祝第一次課題的圓滿完成好了。」
「好誒！」四隻少女齊聲歡呼，連忙就帶著大左和憨寶急沖沖的朝著超市奔去。
很好，看她們亢奮的樣子，錢包少說沒個幾千塊。
「真是群活寶。」白靜捂著嘴巴發出了好聽的笑聲。
「就是這群傢伙，讓我沒有變成上個輪迴里，那種性格極度孤僻的人。怎麼樣，她們很不錯吧。」
「嗯，我也想和她們搞好關係。」
「白靜的話，肯定能輕易做到的啦。」
萊昂眯著眼睛眼睛看了我們一好一會，張口想說些什麼，但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當電燈泡被白靜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事情，於是咳嗽了兩聲就帶著蕭瑤舜跟上了少女們的步伐。
「萊昂大人，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帶你去買好吃的……」
「我不餓呀。為什麼這麼急?」
「咳咳！別問了！」
現在礙事的人都不在了啊。話說我老早就想這樣做了……
我想再親一下白靜。
「楊某……大家都不在了誒。」白靜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同樣以濕潤的眼神回應了我……
「咕嚕……」我咽了一口口水。
「那，給我抽一根。」白靜瞬間從我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包紅色經典，然後非常熟練的掏出了打火機，叼住，點火，深吸一口，緩緩吐出……這個動作太流暢了吧！老煙槍了啊！
沒想到白靜這麼溫柔可愛的姑娘也會抽菸啊。但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上輪迴里的楊某啊……這麼說，好像很合理誒。
「……抽菸不好。」我猶豫了半天后才皺眉開口道。
「嗯?我又不怕得肺病。楊某，你現在也不怕啊。」白靜叼著煙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道。「有什麼不好的嘛。」
浪廢錢。當然，我沒有真的把這話說出來。畢竟煙可是楊某的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現在抽菸的話，不就沒法親親了嘛……好不容易才等到兩人獨處的機會呢。
結果下一刻，一陣濕潤柔軟的感覺就堵上了我的嘴唇……不對！不止是簡單的親親！細細品味，似乎還有些煙味……
「這下滿意了嗎?」過了一會後，白靜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臉，伸手擦了下嘴邊拉出的透明的絲後，有些戲謔的笑道。
何止滿意啊！這種帶著煙味還……還伸舌頭的！我好像，有些受不了了……
「咳，讓我坐會。」我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雪地上，叼著煙屈起了膝蓋。
快啊，那首歌……快在我的腦里播放起來！對，就是《冬の花》……怎麼唱的來著?一足列哈那多吉魯，哇達西諾一諾七，卡誒拉努多奇與比沃里卡左誒蝶摸……
很好，接下來就只需要再暢想一會野獸先輩老實巴交的面容，我便很快就能冷靜下來……
「那我也坐會。」白靜居然也滿臉通紅的坐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也要坐著啊?」我有些尷尬道。
「……幻肢。」白靜撓著紅彤彤的臉頰看著天上飄落的雪花，嘴角上揚道。
和白靜膩歪了一會後，我們出發去超市結帳。
一超市就看到六個活寶推著滿滿當當的三個購物車正一直眼巴巴的望著超市入口的方向呢……好嘛。這下真是養豬了。
不過這麼可愛的豬倒不怎麼常見。
「走走走，結帳完回家。」我叼著煙指揮道。
「蕪湖～來辣！」六隻少女見我來了，連忙沖向了結帳區，然後興奮的排在了隊伍的後面。
「話說楊某大人，我姑且還是問一下，你有錢的對吧。」此時蕭瑤舜突然扯著白靜的衣袖問道。
「我是白靜，楊某在那邊……」白靜滿頭黑線道。
「不好意思……這裡人太多了我聞不到楊某大人的味道。」
「我當然有錢啊。沒錢幹嘛帶你們來超市……為什麼這樣問?」
「太好了萊昂大人！楊某大人有錢！」蕭瑤舜聽了我的話後突然就笑嘻了，抓著粥粥的手開心得又蹦又跳……這孩子真可愛。
「我是鱸魚，萊昂在那邊……」
「真的嗎?真的可以不用時空間撕裂帶著東西跑嗎?」萊昂一臉難以置信道，甚至連手套都已經摘下來了……
「你這傢伙好歹以前也算是個神，怎麼身上總是一分錢也沒有。」大左沖萊昂翻了個白眼。
「咳咳！」
「話說，你這傢伙不是有錢嗎。純純富二代來著。」我看著大左道。
「是有錢。但是我沒帶手機，沒法結帳。」大左伏在購物車上撐著下巴嘆氣道。「萊昂這個傢伙，我衣服才剛換好他就給我拽出來了……」
「倒也沒事。」我無所謂道。
我瞥了一眼三個裝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嗯，不行呢。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於是我又跑去生鮮區稱了一條多寶魚。
現在……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厭世那麼愛吃多寶魚了。可能是他曾經經常附身在貓咪身上的緣故吧。記得我小時候有次生日，外婆給我和勾女士蒸了條多寶魚吃，但誰知厭世這傢伙，居然不顧一切的搶過了身體的控制權，端著菜盤一個人偷偷把整條魚給吃完了……
嘛，可不能忘了那傢伙。
「楊某，你幹嘛去啦，要排到我們啦！」phy子表情複雜道。「你這個行為很像我媽誒。」
「啥?」
「小時候我媽老把我留在超市結帳的隊伍里讓我排隊，自己又去挑之前忘記買的東西……每次快輪到我的時候，我都慌的要死。」phy子翻白眼道。「還好你的速度比我媽稍微快點。」
「喔，那是彌音最喜歡的！」憨寶指著我手上的魚道。
「嗯……也好好犒勞一下厭世吧。雖然這傢伙自我們出了方舟外就再也沒有吭聲過……」
「楊某，彌音一般是不能附身在有意識的人的身上的。」憨寶拽著我的衣角道。「所以在之前的輪迴里，彌音一般都是會選擇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作為宿主。」
「原來這樣嗎……但我不是植物人啊。」
「這就是彌音現在不開口跟你說話的原因啊。和一個有意識的人搶身體，彌音作為一個外來者是很難搶過身體的原主人的。今天彌音用你的身體參加了一場戰鬥，還一直跟你聊天說話……按道理說，他應該早就累了。」
難怪……難怪在我的年齡超過十二歲後，彌音就很少出現了啊。一方面是因為我的年齡到位了，已經不算是孱弱的兒童靈魂了。另一方面……估計是因為和我交流會讓他時常覺得很累吧。
那怎麼辦才好呢……厭世可不能缺席這次的慶功宴呢。
不管了，先結帳回家做飯再說吧。大不了吃飯的時候我吞兩粒安眠藥強迫自己睡過去，好讓厭世來吃他愛吃的多寶魚。
回家的話，我一個人開車肯定是不夠的。雖然萊昂可以使用時空間撕裂來進行傳送，但似乎是因為條件受限的緣故，他表示拒絕。
「那，白靜，上車吧。」我坐在駕駛位招了招手。
「嗯?什麼意思，就只帶我一個人走嗎?」白靜一臉玩味的笑道。
一旁的五個活寶瞬間就嚷嚷了起來……
「楊某你不能這個樣子啊！」
「我的咖喱怎麼辦！」
「太過分啦哥！」
「你這傢伙，就是想只帶白靜回家，好和她唧唧我我吧！」
「色胚！」
逆天。
「我，先帶著白靜，把這些吃的都運回去，然後再送白靜去車行，讓她開我車行里的麵包車來接你們，懂不。」我叼著煙捂著額頭道。「這段時間我可以提前做飯的啊。你們幾個，帶著蕭瑤舜在那邊的小吃街上玩一會不好嗎。」
美少女們瞬間就閉嘴了，而剛剛沒開口的粥粥便冷哼一聲：「呵，你們被楊某打臉的次數還少嗎?」
「他是個大好人呢，萊昂大人！」蕭瑤舜瞬間便感激涕零的握著phy子的手道。
「……我不是萊昂！我是……算了，隨便你吧。」
「其實本來回家就走十多分鐘的事情，真懶。」粥粥再次嗤之以鼻道。
「嘛，總之就這樣。」待白靜上車後，我沖幾人揮了揮手，然後開車離開了。
……
和白靜一塊跑了兩趟才把所有買來的東西給搬回家……呼。順帶一提，這幾袋子東西花了我一千多，不過我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一想到到她們等會吃到我做的大餐會露出的表情，我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揚。
「總算是搬完了呀。」白靜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不過看上去她倒是不怎麼累。
「呼……你怎麼……體力這麼好?！」啊……這讓我很有挫敗感誒。明明我都氣喘吁吁了啊。
「哈哈哈……楊某，我不是體力好哦。」白靜見我這副累成狗的樣子連忙擺手笑道。「我剛剛是用了重組啦。」
「重組?」
「就像這樣，你靠過來一點嘛。」白靜拍了拍沙發，眼神溫柔道。
我聽話的把腦袋靠了過去。
「別擔心，不會感覺到痛的。」白靜溫柔的笑道。
下一刻，我的視線突然就變成了第三視角……
什麼鬼啊！怎麼莫名其妙我的腦袋就掉下來了啊！
哦……原來是白靜。她的手上現在正拿著一把白色的小刀呢。理解了理解了，原來是她剛剛把我殺死了啊。嚇死我了，還以為自己靈魂出竅了呢……呃，不對啊！白靜為啥突然殺死我啊！
白靜收起了刀，就這樣滿臉通紅的抱起了我的腦袋，然後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把腦袋舉在面前，用臉使勁蹭了蹭……她是在幹嘛?不過這些小動作還真可愛……
大概過去了幾秒後，我的無首屍體上升騰起了一股血霧……當那股血霧出現時，就代表我現在能夠重組了。
當我正準備重組時，卻發現沒過兩秒鐘後，我的那顆腦袋居然也升騰起了一股血霧……
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可以選擇那顆腦袋作為重組的載體，然後復活嗎?
我仔細思考了一會……還能這樣玩?這也太逆天了……
總之，先用腦袋試試。
下一刻我就變回了第一視角，睜眼就看到了一大片粉紅……噢，那是白靜白裡透紅的臉頰。
再扭頭一看……奇怪，我的無首屍體居然不見了誒。
「楊某，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突然變得精力充沛?」白靜並沒有感覺到意外，只是捧著我的臉對我笑道。
確實啊……突然就感覺剛剛搬東西積累的疲憊一掃而空了，就像是……猛猛睡了十二個小時後醒來的精神狀態一樣。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好過。
「這是重組的附加效果，會讓你的體力恢復到死前最好的狀態。」
「我明白了……話說你怎麼知道我會選擇這顆腦袋進行重組?」我有些好奇道。
「因為我覺得你肯定會想要和我貼貼。」白靜紅著臉蛋，一臉驕傲道。
「這也是重組的附加效果嗎?」我有些感興趣道。這種能拋棄主體選擇自己其他肢體作為重組的用法，可玩性可太高了。
「是哦。楊某，你現在熟練度不夠。當你熟練度上來後，應該還能學會更多死亡模塊的能力。所以為了讓你在下次課題來臨之前成長得更快，我這幾天沒事的時候會突然殺死你一下子。可以嗎?」
「咳……謝謝你啊。」這段話槽點好多……
「不客氣哦。」白靜撫摸著我的臉道。
「算了，靜寶兒，你去接他們吧。其實也不急，到地方了陪她們在小吃街上玩會兒也行，買些吃的墊墊肚子吧。」我把車鑰匙拋給了白靜。「我這邊還要很長時間呢。」
「你你你你你你剛剛叫我什麼?！」白靜突然捧著自己的臉蛋大驚小怪道。
「靜寶兒。」我脆生生的回了一句。
「唔噢噢噢哦哦！」白靜瞬間尖叫了起來，接著一個大跳，雙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撲翻在了地上，開始在我的臉上胡亂的大親特親……
只不過是一個愛稱而已，怎麼這麼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