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回歸
這是一種設想，
但到了他這一步，無論何種設想，都源於自身的大道觸動，溝通法則，乃是自身的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因此，即便是胡思亂想，都會承載著一定的道理，這是天地之力，並不會無的放矢，亦不會白日做夢。
說做就做。
江槐當即盤腿而坐。
他偉岸身軀發光，一圈圈道韻宛若界海中的漣漪一樣澎湃而起，這裡瞬間變得熾熱，光輝奪目，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威嚴磅礴，神聖超脫，絕不可直視，一身血氣鼓動，猶烽火狼煙，貫通天上地下。
於其腳下，光陰長河從不知名的方向奔騰而來，帶著歲月的亘古以及深邃，轟隆作響，最終凝聚在江槐的腳下，匯聚成一片時間大湖。
湖水清澈燦爛，其中有光影流動，映照著什麼，但不可查，直覺催人老去。
下一刻。
原本流動的時間竟是凝固下來。
一切都靜止不動。
界海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一樣。
原本波濤洶湧的浪花都沉寂下去。
這裡萬籟俱寂。
沒有一丁點聲音傳出，
唯有他體內涌動的法則之力，如同怒海狂濤，不斷衝擊著那未知的界限。
法則之力涌動，江槐靈魂與天地間的法則產生了前所未有共鳴，仿佛與整個宇宙融為一體。
但這並非頓悟，而是一次以自身法則為基礎的大膽嘗試，若是成功，必將萬古歌頌。
他開始推演、感悟、領悟……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
他的思緒穿梭於古今未來，嘗試將自身對大道的理解，與宇宙間最本源的力量相結合。
光陰長河在他腳下翻騰，每一滴水珠都承載著過往與未來的片段，將點滴感悟烙印成道，拓印在虛空中，燃起洶洶道火，亘古不會熄滅。
但想要創造出超脫三千主法、八百旁法的新法則，其難度之大，甚至還要超出江槐的預料。
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加困難。
與之相比，開創一條新體系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前者，稍有不慎就會受到無法想像的反噬。
「鏘！」
天地震動，界海被撕裂，混沌澎湃，到處都是迷霧，罡風肆虐，座座孤島崩裂，被蹂躪成灰燼。
界海褪卻，像是蒸發的海水，露出隱藏其中的貧瘠大地。
隨後，一切復原。
然後再度如此。
周而復始。
不知過了多久。
江槐睜開眸子，眼眸像是閃電一般攝人，良久後，卻是搖頭苦笑一聲。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躊躇滿志，不過最終並沒有成功，若是再繼續下去，勢必會反噬，絕對會喋血。
但並非一無所獲，確實也讓他琢磨出來了一些東西。
雖然這個雛形還遠遠達不到成為真正法則秩序的地步。
不過從無到有，這就是最大的進步，標誌著江槐在法則探索之路上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另外，這個雛形蘊含著他對宇宙的獨特理解，以及對生命、時間、空間等核心法則的全新詮釋也有不可想像的幫助。
雖稚嫩，卻充滿了無限可能！
這一番下來，江槐身心俱疲。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睡去。
感嘆這果真不是人幹的事。
達到仙帝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有一種渾身被抽空的感覺，雙腿都失去知覺。
「先回去一趟，慢慢琢磨，法則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創造出來，我已經做好了預期，所以並不算多麼失望。」
念頭落定，
江槐當即回到柳村。
這一趟下來，真真叫一個精神俱疲。
疲倦感襲來，涌遍周身，傳遍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都說最高境界乃是返璞歸真，有形化無形，我堂堂真帝，也要靠睡覺休息，這叫不叫返璞歸真？！」
江槐自問自答兩句，當即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入夢，瞬間便已經是呼呼大睡。
這一覺，江槐足足睡了三個多月。
直接從秋風四起到了寒冬臘月。
當江槐從沉睡中悠悠轉醒，寢宮內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窗外雪花紛飛，為這古老的柳村披上了一層潔白無瑕的紗衣。
揉了揉惺忪睡眼，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充沛力量，心中不禁暗贊，這一覺睡得真是物超所值，不僅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連修為都隱隱有所提升，仿佛與天地間的靈氣更加契合了。
「先生，您終於醒了。」
門外，柳如煙踱步進來，看見江槐醒來，頓時長呼一口氣，心中石頭落地。
女人手中端著食盒，裡面是剛剛烹飪好的精美小食，一一從食盒中取出，擺到江槐面前。
「先生，您嘗嘗，這是我剛自己琢磨的吃食，這個是辣椒和地瓜碾碎後揉成麵餅，放在油鍋裡面炸的，別有一番滋味呢。」
「辣椒和地瓜？」江槐面露狐疑。
這玩意能吃麼？
不過看女人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卻也是有些好奇，當即夾起一塊放在嘴裡仔細咀嚼。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黑暗料理。
正抬頭，看著柳如煙捂著嘴偷笑，江槐就知道這娘們是在故意耍自己呢。
當即面色一動，大口朵頤起來，邊吃邊感嘆道這玩意真乃世間絕味。
柳如煙好奇，星辰一般燦爛的眼睛眨動，她可是事先品嘗過的，味道的確語無倫次的難治，給村子的那條二哈品嘗過之後，二哈看著自己都繞道走。
可到了先生這裡，卻一反常態，讓她不理解。
「先生，真有這麼好吃？」
「這東西我之前吃過，需要看食用方式，如果是小口細嚼慢咽，定然不好吃，但如果大口吃，不亞於任何佳肴美食！」
江槐邊笑道邊信口雌黃道。
「還能這樣？」柳如煙好奇中又多了一絲疑惑，最終猶豫再三後，拿起一小塊放入嘴中一塊，大口大口咀嚼。
片刻後，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江槐。
好吃個頭，簡直是難以下咽。
「哈哈。」江槐大笑。「誰叫你捉弄我？」
柳如煙輕哼了一聲：
「還不是因為先生您，出去也不說一聲，
回來了卻是又睡了這麼久，不知道妾身有多麼擔心你。
數月來一直寢食難安，一顆心提在嗓子眼上，
好在先生無事，所以就懲罰先生吃妾身做的黑暗料理，沒想到先生居然這麼壞……」
柳如煙聲音輕柔，如同春雨一般暖人心窩。
江槐訕訕一笑，也知道女人是真的擔心自己，當即帶著歉意道：「倒是我的過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不過此番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如此。」
柳如煙聞言來了興趣：「先生，說說嘛，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作為枕邊人，她很少聽過先生會用重要二字來形容某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