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走出客廳,來到院子裡。
容澈往前一步,微笑著祝賀:「小梨寶,恭喜你,你漲了好多粉,今天,是你漲粉最多的一天。」
梨寶掀了掀眼皮,她確實漲了很多粉,她拿美食餵田園犬,網友發現她富有愛心的同時,還發現她是個正義愛國的好孩子,因這點,很多人喜歡上她。
容澈又說了句恭喜,他憑空一抓,抓到一根煙花。
伴隨「呦」地一聲,煙花從他手裡竄起,飛上黑漆漆的夜空,又「啪」地一聲爆炸,炸出細碎絢爛的光點,點亮夜色。
緊接著,他像是表演般,憑空變出一根根煙花,又將一根根煙花拋上天。
清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五彩斑斕的光斑閃爍綺麗,璀璨鄉村夜晚。
不消說,又一幫容澈粉為之驚嘆:#嗚嗚嗚,我的容澈,你就像煙花,光芒萬丈。#
#老實交代,你會魔法吧?#
#強烈懷疑,你來自霍格沃茨學院。#
在煙花灑下的忽明忽暗光影中,容淮之風度翩翩地走向宋宴禮,有禮有節地問:「今晚,我和我兒子,想在楊家借宿,你允許嗎?」
今天下午,容淮之和容澈,坐在村裡的空曠地上,宣講偏方治病類的中醫學知識,不僅吸引來大批村民,更吸引到諸多觀眾。
他們宣講的很多用食療治病,材料易得,治療效果極好的小偏方,令很多人受益匪淺。很多人感念他們讓自個上了一課,將他們當成網絡醫生。
#讓他們住,順便也給你和你妹,科普食療知識。#
#你是不知道,他們講食療講得多好。#
宋宴禮無視觀眾呼聲,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他亮出手機頁面,說明原因:「不是我不允許你住,是相關部門有明令要求,要你兒子,離梨寶遠點。」
聽到最後幾個字,容澈猶如霜打了的茄子,瞬間萎靡。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文字,他瞳孔收縮。
那是掛著藍V標誌的某部門,發布的一段公告:#嚴厲批評新近加入某綜藝的某嘉賓,為吸粉為提升人氣,做出帶壞青少年,引誘早戀的不良行為……#
文字下方,配了一張照片,臉上打著馬賽克的少年,白衣黑褲,是容澈無疑。
觀眾不服,#誘導早戀?怎麼就誘導早戀了,我說,某些部門,你們要不要這麼敏感?#
#真是的,顏色文里的受都沒這麼敏感。#
宋宴禮面色凝重,沉穩而冷峻地解釋,「不是他們敏感,某些人,真會稀里糊塗地跟風。今天,我刷到好多有點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小孩,在網上找哥。說什麼,找一個既會變魔術又護著我的容澈哥哥,有意者私聊。國家欠我一個容澈哥哥,誰願意做我的容澈哥哥。來年願望,邂逅屬於我的容澈哥哥……」
他亮出截圖,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他亮出的發言,都是真人發布的。
正因為他將發言提交到某部門,某部門才發出「嚴厲批評」。
容澈與容淮之,面面相覷。
宋宴禮和梨寶,聽到他們的心聲。
容淮之心聲:【這些小神經,真會添亂。】
容澈心聲:【我們衝著梨寶來,不能和她處成兄妹,豈不是白來一趟。】
「容澈,」宋宴禮板著臉,嗓音寒漠,「小孩發言,我不做評價。我想說的,只有一句。既然某部門已不點名的批評你,請你注意你的舉止,別讓這檔綜藝因你停播。」
容澈:「……」
他張合嘴唇,意欲辯解。
容淮之沖他使眼色,示意他:少說為妙。
「既然如此,」容淮之依舊彬彬有禮,「我們另找住處,容澈,走吧。」
父子倆轉身離去,目送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梨寶鬆了口氣。
呼,終於甩脫了。
……
溧州·市醫院:
白奇瑞坐在白姍姍的病房裡,臉色陰沉。
白天,接到白姍姍被貓抓瞎眼睛的消息,身為白姍姍生父的他,火速前往千峰村,帶回白姍姍。
此時的白姍姍,已做了手術。
她的眼睛沒保住,徹底瞎了,雙目失明。
自己的女兒,年僅五歲就瞎了,白奇瑞沒有一星半點的憐憫情緒,心裡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白姍姍發表的逆天言論太逆天,白奇瑞被她連累,聽到諸多非議。
很多人都說:有其女必有其父,白姍姍是奸細,白奇瑞興許也是奸細。
好幾個合作商,和白奇瑞撤銷合作,理由就一個:不和姦細往來。
呃呃呃——
伴隨一陣打嗝聲,白姍姍噴出好幾口臭氣,幽幽醒轉。
儘管,她的臉上纏著紗布,白奇瑞依舊一掌拍出,拍在她肥嘟嘟的胖臉上,「你他~娘的,亂說些什麼?我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狗逼玩意,死了算了,死了我省心。」
他無視白姍姍現目前的狀態,抄起輸液杆,朝她一頓猛砸。
他下手太狠,次次都砸到白姍姍的腦袋上,鼻樑上。雖醒來卻什麼都看不見的白姍姍,費力扭動身軀,試圖躲過襲擊。
「殺人啦!救命啊!」白姍姍大喊大叫,「虐待小孩啦!」
擔心她把別人喊進來,白奇瑞一不做二不休,抄起凳子,砸到她的腦袋上。
咚——
白姍姍又一次陷入昏迷。
「狗逼玩意!」白奇瑞沖她吐了口唾沫,一步三搖地走出病房。
他來到另一間病房,白紀辰就住的病房。
白紀辰臉上,也裹著紗布,從頭頂裹到脖子,只露出口鼻和眼睛處的縫隙,活像人型木乃伊。
白奇瑞一進來,白紀辰啞聲開口:「我讓你辦得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白奇瑞咳出一口濃痰,粗聲粗氣說:「辦得差不多了。」
垂頭喪氣的白紀辰,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好,明天,宋宴禮和梨寶直播時,讓他連線他們,當著幾千萬觀眾的面,指控宋宴禮。」
白奇瑞語氣不耐,「你跟他說,啥事都讓我辦,我哪有那麼多時間。行了,你躺著吧,我走了。」
白奇瑞走出病房,一個護士迎上來,問他:「住在XXX號病房的白姍姍,是你女兒?」
白奇瑞喉嚨發緊,完了完了,他虐待白姍姍,被護士發現了。
「我沒有虐待她啊!」白奇瑞吧唧嘴巴,解釋說:「她太不像話了,我教育她,她跟我辯論,老說她的觀點是對的。我氣得不行,打了她幾下。」
「你怎麼教育孩子,是你的事。」護士坦言,「罵她的人,知道她在這裡治療,紛紛打來電話,要我們將她丟出去。建議你帶著她轉院,我不是趕她,我是為她著想,怕那些人衝進醫院揍她。不是我危言聳聽啊,你知道的,那些人連車子都砸,打人肯定敢打……」
護士說來說去,表達的意思,無非是:帶她走吧,我們不願意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