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梨寶轉身就往樓梯上走,【我們回家吧,這會就回。】
宋宴禮長腿一邁,拉住梨寶,【太晚了,鄉下又沒路燈,開車易出車禍,明天再回。】
梨寶看了看外邊,真的,夜色如墨,已到大晚上。
她跑到鏡頭前,抓起平板,笑嘻嘻說:「最後一場直播,結束啦,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再見,拜了個拜。」
#問一句,白紀辰何時領盒飯?#
梨寶故作神秘:「他會在他該領盒飯那天領盒飯!」
#……#
#什麼廢話文學!#
直播停止,阿米莉亞告辭。
臨走前,她留下幾頁文件。
宋宴禮翻來覆去看文件,長時間凝神沉思。
「這上面寫了什麼?」梨寶爬到沙發上,挨著宋宴禮坐下,「你聚精會神地看了半天,看樣子,很好看。」
宋宴禮斂眸,凜聲說:「阿米莉亞去了異國後,好幾次挨黑槍,最後也是最危險的一次,她的左胸挨了一槍。因她的心臟長在右邊,她僥倖撿回一條命。她以為,她無意間得罪了不該得罪,權力很大的人,導致挨黑槍。為自保,她炮製出『不治身亡』的假象,去了另一個小國隱居。」
「我明白了!」梨寶結合自己此前聽到的心聲,很肯定地說:「白紀辰買兇殺人!偶買噶的,他膽子夠大的。」
宋宴禮放下文件,眸色沉了沉,「她出國前,給我留了一份錄像。我將錄像保存在移動硬碟里,並在網盤裡備了一份,某一天,我家裡進賊,丟了很多東西,包括移動硬碟。網盤裡的備份,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白紀辰那個膽小鬼,毀了我手裡的證據不夠,還想連人帶證據地毀掉阿米莉亞。」
梨寶嘟起嘴巴,「他能如此順利的消滅掉你掌握的證據,得益於我。我害了你,還差一點害死阿米莉亞姐姐,嗚嗚嗚,我好壞,我罪大惡極。」
見妹妹自己給自己定罪,宋宴禮好言寬慰,「不知者無罪,與你無關。就如殺人犯,甭管他用兇器殺了多少人,有罪的終究是他,不是無知無覺的兇器。」
梨寶好似沒聽到,好幾分鐘,她低垂著腦袋,悶悶不樂,「如果不是我,他興許找不到殺手。」
「又成油鹽不進的四季豆了!」宋宴禮換了個方式開解她,「這麼著,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自責毫無用處。我分析,白紀辰現在慌著呢,你集中精力,聽聽他在想些什麼,興許能聽到買兇殺人的相關訊息。」
梨寶驀然抬頭,「你想通過他的心聲,找到他買兇殺人的證據。」
宋宴禮頷首,眼底閃過機鋒,「阿米莉亞不能白白挨槍。我想來想去,還是將他繩之以法比較好。私下裡解決他,解氣是解氣,就怕我的粉絲們跟著學,以為私下裡解決壞人是正確行為,自己遇到壞人也這麼幹,結果卻因能力不足,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噗!」梨寶呲牙歡笑,「你和爸爸,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典型。」
她掰手指,一一細數:「白紀辰犯有哪些罪?聯合茜子污衊你,犯了誹謗罪。毀了你的容,犯了故意傷害罪。糾集粉絲圍攻你,犯了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買兇刺殺阿米莉亞,犯了故意殺人罪。」
說到最後,她拍了拍後腦勺,「打我,還踢我,還是故意傷害罪。犯了這麼多罪,數罪併罰,夠他喝一壺的。」
……
遠在市醫院的白紀辰,渾身直冒冷汗。
阿米莉亞,竟然活著。
像是預感到什麼,白紀辰心裡,糾結並焦慮著一個問題:阿米莉亞要知道,她挨黑槍,是他買兇殺人,她會不會去警局報案?
一忽兒,白紀辰憂心忡忡。
一忽兒,白紀辰自我安慰:想多了,發生在國外的刺殺案,最後一起發生在去年。時間和距離給破案增加上重重困難,警方即使受理了阿米莉亞的報案,到頭來,會因找不到證據,給阿米莉亞不予立案的回覆。
要知道,那位刺殺她的僱傭兵,這會子,正在非洲某國的礦場上挖礦。
……
次日下午,梨寶和宋宴禮,回到闊別已久的水岸莊園。
一進門,梨寶丟下行李箱,穿過花園衝進臥室,抱住凌子墨送給她的洋娃娃,躺在兒童床上來回打滾,「歐耶,終於到家了!」
宋宴禮端著一盤鮮紅水靈的紅寶石葡萄,跟進臥室,「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要不要睡會兒?」
「不睡,我不困!」梨寶抱著洋娃娃,坐起上半身,摘下一個葡萄塞進嘴裡,「你說的懲罰地獄,怎麼去?」
宋宴禮薄唇輕啟,托起梨寶的下頜,「召喚魔法書,它知道怎麼去。」
梨寶喚出魔法書,問它:地獄怎麼去?
魔法書顯出一段由稀奇古怪的文字組成的咒語,梨寶喃喃念誦。
咒語即將念完時,魔法書突然之間擴大,變成兩扇又高又寬的大門。
梨寶念出最後一個字,大門緩緩開啟。
梨寶和宋宴禮,抬腿走進大門。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景象,猶如科幻世界。
廣闊無垠的大房間裡,天花板和地面,皆是白色,陰森又詭異
成千上萬個或大或小的玻璃罐,放在地上。
玻璃罐里的情形,頗為血腥。
離梨寶最近的那個玻璃罐里,一個汗如雨下,猶如乾屍的小個子男人,在罐子裡掙扎扭動,嘴巴大張大合,像是在吶喊或嚎叫。
另一個罐子裡,坐著一個渾身結滿冰霜,四肢僵硬的男人,他雙目失神,看不清是死是活。
突然間,一股熱水從他頭頂澆淋而下,剎那間,他……
關鍵時刻,宋宴禮抬起右手,嚴嚴實實地捂住梨寶的眼睛,「太血腥了,別看!」
梨寶抬手,扒拉他捂著自己眼睛的手指,「這些人,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他們關在這裡,這麼殘忍地折磨他們。」
宋宴禮沉默半晌,語調激憤地回答她:「你看到的這兩個,一個是凍傷實驗,一個是乾燥實驗。別的罐子裡,還有氣壓試驗,活體解剖,病毒感染實驗。」
他略略停頓,說起歷史:「很多年前,霓虹國入侵我國時,組建了一支數字部隊,將我們的同胞當做馬路大,進行了各種各樣慘無人道的實驗……」
「你說的這段歷史,我多少了解點。」梨寶牙齒打顫,驚呼:「你的意思是?我們來到了當年的實驗室?不對呀,罐子裡面關著的人,不像我們的同胞,倒像霓虹雜種!」
「你說的沒錯,是那些雜種們!」清冷幹練的御姐音,傳到梨寶的耳朵里,「血債血還,我將投胎轉世的他們,抓到這裡,讓他們體驗同胞們承受過的痛苦,以慰同胞之靈。」
「媽媽!」梨寶伸出雙手,胡亂摸索,「媽媽,你是媽媽?」
擋在她眼前的手指移開,梨寶看到身穿白大褂,御姐范十足的婀娜身姿,看到一張皎若雲中月的美麗容顏。
沒錯,她是蕭晚檸!
「媽媽!」梨寶向前一撲,「你是實體?還是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