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獻祭：神相境！
天南城外，約莫一百五十里左右，陳河溝附近。
經過一番休養整備的南越士卒，紛紛開始集結待命，從黎城到天南關，之間的真空緩衝地帶，差不多近三百里範圍。
而在經過之前的動員之後，章平便立即率兵，直奔天南關方向。
但強大的武者可以無視這些距離，但經過負重的大部分士卒，卻需要補充體力，不然疲憊之師攻伐有大陣防護的重鎮。
跟一批一批去送死沒什麼兩樣。
縱然，他有數位神相大宗師相助，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當然，最為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他要看一看鎮南軍的反應，是不是真的如約定好的那般按兵不動，演一場戲給中原朝廷看。
萬一不是，而是布了一個局，那這一次南越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還好，李成國信守了諾言。
放開防線，任憑他們動手。
當然作為代價，等恐怕天南關誅殺江徹之後，他們也要配合鎮南軍演一出被擊潰的戲碼，如此，雙方都能有個交代。
「咱們如此大的動靜，天南關如今恐怕也要得到信兒了。」周易神情凝重的感嘆道，他們這一路上，擒殺了足足十餘個中原探子。
可還是不能完全保證不暴露。
「無妨，即便是江徹那賊子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是天南關守將，有守土之責，根本不敢跑的，若是敢跑，都用不著咱們。
他便會被中原朝廷重懲，況且，依我看他也不一定會跑，在不知道咱們還有數位大宗師助陣的情況下，可能在他看來。
這是一個立功的機會也說不定。」
章平淡淡一笑，數位大宗師相助，兩萬兵馬聽從號令，此刻的他極為自信，就算江徹身邊還有大宗師輔助，他也絲毫不懼。
因為據他所知，江徹身邊也就只有不到一萬的守備軍，再加上赤血魔尊和齊家的那位長老，這便是全部的力量。
兩相對比之下，他們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周易目光閃動，覺得章平此言也不無道理，江徹肯定是不敢跑的，甚至說不定還會自大到跟他們一戰，但想著此人的不凡之處。
他還是勸誡道：
「此子狡猾，將軍不可大意。」
「放心吧，本將軍明白的。」
章平擺擺手，隨後看向身前的一眾兵馬，沉聲道：
「一刻鐘後，兵發天南城，明日拂曉之前，必須要到。」
「是！」
「是。」
此刻，天南城內。
望著一片肅殺之氣的街道，以及諸多調動的兵馬，龍虎道宗宗主神虛尊者輕撫長須，眼中閃過了一抹淡淡笑意。
原本他是想著有機會便利用，沒機會便強行出手對付江徹的，他不能容忍這麼一個隱患一直威脅龍虎道宗。
結果，還不等他動手，機會還真的來了。
南越出兵，兵伐江徹。
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這意味著他將有一個絕佳的藉口，只需要在關鍵時刻出手，那江徹的死因，便無人可以得知。
一切的罪責，都能推到南越國強者的身上。
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在背後出手暗算。
這樣一來，北陵齊氏就算是想要報復，也只能去找南蠻子。
可謂是天眷道宗。
「宗主，有消息了。」
神虛尊者正思索間，嚴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朝著他躬身一禮。
「說。」
「江徹此刻不在城內，似乎是帶走了一批精銳，準備偷襲南越軍營」嚴平一臉凝重的稟報著，而他所說的消息，在天南城內，此刻也不算太大的秘密。
但凡有些權勢的官員，都知道江徹此刻的情況。
而這，也是江徹故意而為之。
「他一個天南城守將，不在城內，帶兵出城做什麼？」神虛道人眉頭輕蹙，有些不太明白江徹的想法。
「這個，老夫也不明白，但按照得來的消息，此人要麼就是伺機偷襲，要麼便是潛藏在某處，等待鎮南軍來援」
「這消息，準確嗎？」
「大致無誤，城內都已經傳開了。」
神虛尊者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到了翌日，天色剛剛蒙蒙亮，忽的，天南城南門外，轟隆隆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由輕及重的開始響起。
仿若黑雲蓋頂，雷霆轟鳴。
守城的副將眼看著前方一股望不到盡頭的洪流，當即開始敲響城門樓上的大鼓，準備警醒城內的所有人。
但實際上，不用敲鼓，因為洪流的靠近，那巨大的聲響也足以驚動所有人，百姓惶恐不安，而各方士卒，則是迅速開始匯聚。
同時，天南關城牆之上，一道道紋路開始激發亮起，護城大陣開啟。
一箱一箱的元晶，迅速到位，隨時準備補充護城大陣的力量。
齊天河、高啟年、以及一眾天南各級官員，紛紛匯聚。
同時，齊婉君也身著一身青色甲冑，手握長槍走到了眾人身邊，一臉肅容。
「婉君，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回去。」
齊天河蹙眉道。
齊婉君搖搖頭，看向高啟年道：
「我是江徹的未婚妻，他出兵攻伐南越，自當由我替他守土鎮疆，況且，外族來攻，身為中原人，亦當盡一份綿薄之力。」
原本齊凝冰和黃姍姍也是想來的，但都被齊婉君給勸阻了回去，她乃是玄丹宗師，身上更有些許底牌，保命無虞。
更是曾經在北地邊關歷練，不懼外族征戰。
可她們兩個不行，修為太弱了。
見齊婉君態度堅決，齊天河當著如此多人面，也不好再勸，只能無奈搖頭，準備隨時顧及著她，免得真遇到危險。
高啟年見此情景，也點了點頭：
「多謝江夫人。」
而因為齊婉君的到來，讓天南城關上的諸多官員和士卒都是信心大增，她自己或許不算什麼，但她的身份代表的卻是江徹。
江徹帶兵離開，實際上是非常冒險的，因為他是主將，一旦離開，縱然解釋了是為了偷襲，可很多人卻不這麼認為。
他們只會覺得江徹在南越惹了仇敵，不敢面對，方才離開。
齊婉君的到來，有助於穩定軍心。
這一點，江徹在離開之前，齊婉君便已經說過了，當時也答應了齊婉君出戰，但不允許她主動出城，而是依託護城大陣防守。
城外，洪流逐漸停止，兩萬士卒開始迅速結陣，緩緩推進，直至距離城牆約莫百丈左右方才停住腳步，主將章平帶著周易，一人騎著一頭異獸，緩緩走到大軍之前。
「江徹小兒何在，當日你大鬧我越國王宮，今日，便是一報還一報的時候，奉我南越大王之命，擒你回宮。
若你有膽氣，要麼獨自一人出城懺悔，本將軍保證立即退兵，不犯疆土，不然破城之日，無分老幼，全部誅絕！」
章平高聲喊道，聲音在天地元氣的加持之下，可謂聲勢浩大，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放肆，南越蠻夷也敢犯我大周國土，今日爾等不識天威，來日定覆滅南越，讓你南越國民，統統化為奴隸。」
被委以守將的高啟年，怒聲回懟。
而後，諸多城牆士卒也都高聲怒吼：
「誅蠻夷！滅南越。」
「誅蠻夷！滅南越。」
「哼，攻城！」
章平冷哼一聲，臉色很是難看，作為南越國內的大將，他豈會不知道『蠻夷』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中原人的蔑視。
而此刻江徹尚未現身，他也不好直接動用底牌。
準備先率軍攻城，之後再尋機會。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萬士卒開始變陣鋪開，朝著城牆緩慢靠近，與此同時，一道道黑色煞氣，以及士卒氣血也在不斷凝結。
「放箭！」
高啟年一聲低喝。
早就準備好的士卒，瞬間萬箭齊發，其中，還包含了大量的神臂弓以及破罡箭，若是量大，就算是玄丹宗師的護體罡氣也頂不住。
而南越一方，則是同樣結陣防禦。
不過仍有不少南越士卒倒在箭雨之下。
但，饒是如此，也沒有阻擋南越士卒進攻的熱切，在臨近五十米左右，剎那間，前排士卒開始散開，朝著城牆猛衝。
而大陣，也瞬間變得極富攻擊性。
天南關城牆之上，開啟的護城大陣，也在大量的元晶積蓄之下，一道道靈光開始逸散，朝著下方黑壓壓的南越士卒轟去。
一片光雨落下，便是一片士卒栽倒。
如鐮刀割麥，成片成片。
「中原陣法之強，果然名不虛傳」周易看著這一幕，神情非常的凝重，中原之所以能成為天朝上國，是因為其底蘊實力。
無論是陣法還是煉丹，亦或者是戰陣之法，都遠超百越。
「陣法再強，在真正強者的面前也算不了什麼，若是此番本將軍與其餘三位客卿一同出手，破陣並非沒有希望。」
章平輕哼一聲。
「江徹不現身，最好還是不要直接亮出底牌，此人真的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對他，其實我很忌憚。」周易搖搖頭。
「再不簡單，也只是一個玄丹宗師罷了。」
「章將軍，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嗯？」
「咱們都大張旗鼓的動手攻城了，可為何江徹那小子，始終沒有露面？他會不會不在天南城內。」周易忽然問道。
章平一愣：
「不在城內，那他能在哪兒？」
同一時刻，在南越一方大舉攻城之際，江徹親率八百精銳，也抵達了黎城之前，歷時十二個時辰，強行跋涉三百餘里。
可謂急行軍，中途基本上都沒有太過歇息。
方才在拂曉時分，抵達了黎城之外。
望著幾乎不設防的南越重鎮，江徹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不管如何，他此番帶兵若是能夠攻破南越重鎮。
絕對能夠算是一件大功。
「大人，屬下請命突襲黎城。」
齊桓騎著異種戰馬，來到江徹身前沉聲道。
「不急，等用過早食之後，再攻城也不遲，黎城，如今已經是嘴邊的肥肉。」江徹笑了笑，長途跋涉到現在，已經臨近了士卒的極限。
「屬下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應該一鼓作氣，直接拿下黎城，等拿下黎城之後，再用早食也不遲，屬下願做先鋒。
身先士卒，勇奪先登。」
齊桓一臉正色，戰意高漲。
江徹凝視了齊桓幾眼，隨後又笑了笑：
「你啊，總是能給本官整出點新花樣，既然你有此心，那好，拿下黎城，再用早食，就在黎城之內用飯。」
「屬下遵命！」
齊桓重重頷首。
隨後，齊桓縱馬疾馳，號召八百精銳，開始動兵。
一瞬間，潛藏的八百騎兵如同一道黑色洪流，開始朝著黎城涌去，浩大的聲勢，使得地面都在不斷顫動。
黎城城關之上。
迷糊糊的士卒忽然心中一凜，面帶驚恐的看向遠方的洪流，失聲大吼道：
「警戒，警戒敵軍偷襲！」
「敵軍偷襲」
「大陣呢？快開陣」
「將軍呢？將軍」
一瞬間，沒有任何防備的黎城守軍迅速亂做一團，而之所以如此慌亂，其實也有許多原因，其一便是因為此時處於清晨拂曉。
守夜的士卒昏昏欲睡，正是換崗的時候。
另一個方面則是，他們誰也沒有預料到中原兵馬會突然進行襲擊，就算是章平，也不認為江徹有那個能力，是以，留下的命令，都是正常防備。
眼下，大軍突襲，自然慌亂。
當然，作為南越重鎮，此地還是有偏將鎮守的，迅速開始穩定局勢，準備防備，但此刻，已經有些晚了。
騎兵突襲，尤其還是異種騎兵，速度是非常快的。
剛剛穩定軍心，齊桓率領的兵馬便已經到了城牆附近，隨後，齊桓一踩腳下馬背，縱身一躍，在陣法即將開啟之際。
直接登上了城牆。
一刻鐘後，南越重鎮黎城，宣告陷落。
城頭之上，也迅速揚起了江徹的旗幟。
大批士卒也在城內大肆殺伐。
而江徹則是站在城頭，望著遠方的地平線，緩緩閉上了雙目。
心神沉入天碑空間之內，準備開啟下一次獻祭。
【獻祭目標：破境神相。】
【獻祭代價：元晶一千枚、太陰玄元靈氣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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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