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磬面容剛毅,黑髮披散,面無表情的端坐在那裡,道:「這就是你的要求?」
顧沉道:「我二叔被人冤枉,現在被抓進了明鏡司大獄,還請周大人出手,救我二叔一命。記住本站域名」
周磬不為所動,語氣淡漠,道:「你憑什麼說,你二叔是被人冤枉的?」
「我二叔在天都任職多年,雖收過小惠,但還是一個能守得住自己底線的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違反大夏律法,買官賣官這種事,我二叔是斷不能,也不敢做的。」顧沉沉聲說道。
「按理來說,這種事我不會出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我若出手,就會擾亂明鏡司內部的秩序。」周磬端坐在那裡,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顧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片刻後,只聽周磬又道:「我說過,我不是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你拯救了寧城,救了我父親一命,這一次我可以幫你,但若是讓我查出確有此事,你應當知道後果。」
顧沉當即抱拳道:「以周大人的地位,若是想查的話,想必很快就很會有個結果。」
周磬沒有說話,顧沉這一點沒有說錯,以他的地位,若是想查,要不了多久便能得知一個結果,天都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
而事實上,在顧沉走後,周磬也確實調查過顧沉,了解到了顧沉的一個詳細情況,唯一能讓他看在眼裡的,便是顧沉不過花費了兩年時間,便從蘊息境突破到了通脈境。
當然,這一點也僅僅只是讓周磬多看了一眼罷了,大夏能者輩出,天都又是京城,為大夏最人傑地靈之地,每年出現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其中不乏許多不過一年時間就能從蘊息境突破到通脈境的,顧沉的這點成就,在他眼裡,著實算不得什麼。
想要打動周磬,讓他認可顧沉,現階段的話,至少顧沉得在通脈境打通四十條經脈以上,才能讓他看在眼裡,稍微在意一些。
但想做到這點太難了,放眼整個天都,年輕一輩能做到的也不算多,顧沉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物,周磬並不太看好。
這時,只聽周磬道:「你將此事詳細說來。」
「是。」
顧沉點頭,隨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任何遺漏隱瞞,全部講述了一遍。
在周磬面前,不需要有任何小心思,若是有任何隱藏,一旦被周磬查了出來,後果絕對是顧沉,甚至整個顧家無法承受的。
當然,顧沉之所以敢找上門來,請周磬出手,也是知道周磬為人正直,嫉惡如仇的這個性格,劉寧遠的這種行為,絕對會被周磬所不喜。
況且,他二叔雖然收過一些小恩小惠,但根本構不成違法犯罪,頂多是被罰一些俸祿罷了,總比丟掉性命要強。
聽完顧沉的述說之後,周磬眉頭微皺,半晌後,他道:「你是想現在就讓我去跟你提人?」
顧沉沉聲說道:「最好不過,周大人您應當知道明鏡司大獄的情況,遲一些的話,我怕我二叔可能就沒命了。」
周磬沒有否認,他點點頭,道:「好,那我就隨你走上一遭。」
他沒有去選擇花費時間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因為他也清楚,顧沉不敢騙他。
顧沉聞言,頓時大喜,道:「多謝周大人。」
周磬面無表情,道:「無妨,明鏡司內部出了這種事,我自然要管。」
「備車。」
隨著周磬一聲令下,外面頓時有下人應命,很快,馬車備好,顧沉跟著周磬上了馬車,趕往了明鏡司。
……
此刻,明鏡司大獄中,審訊室內,被拷鎖在邢架上處於昏迷之中的顧成峰被人用冷水直接潑醒。
顧成峰一身囚服上下血跡斑斑,面龐嚴重缺少血色,要知道,他也是一位武道第四境,通脈境的武者,能變成這般模樣,一定是受到了極重的折磨才會如此。
劉寧遠此刻正站在顧成峰的面前,瞧見顧成峰醒來,他微微一笑,道:「感覺如何?我明鏡司共有一百零八種刑具,你才不過體驗了其中的一十二種,便已這般,再繼續下去,恐怕你就小命難保了。」
顧成峰呼吸緩慢,已是沒有太多力氣去回答了。
劉寧遠道:「其實,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我將認罪書改了一下,你看看,只要你咬定,這件事你侄兒顧沉也參與其中,那我可能會考慮一下,將你的刑罰減輕,甚至只要你足夠配合,將你放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件事起因就是你侄兒,你也沒必要護著他吧?」
「你……做夢!」顧成峰咬牙切齒的看著劉寧遠
劉寧遠搖搖頭,繼續勸顧成峰,道:「何必呢,他只是你的侄兒,又不是你的兒子,何必為了他人放棄自己的性命呢?」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生?」顧成峰看向劉寧遠的目光中滿是不屑。
頓時,劉寧遠面色一沉,冷聲道:「冥頑不靈!」
可隨後,他又臉色一變,令人憎惡的面龐上出現一抹笑意,道:「也罷,今晚,你的妻子和女兒就會上了我的床榻,事情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明日,等我品嘗過這種滋味之後,在回來詳細與你述說。」
「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顧成峰低吼著,雙目通紅,如同發狂了一般,不斷掙扎,鐵鏈的嘩啦聲不斷響起,可他越是這般,劉寧遠就越是開心,到了最後,他甚至開始開懷大笑了起來,審訊室內迴蕩著他猖狂而又得意的笑聲。
突然,審訊室的大門被敲響,有一名獄卒走了進來,對劉寧遠低聲道:「周大人來了。」
聞言,劉寧遠眉頭一皺,道:「他這個時間來明鏡司幹什麼?」
獄卒搖頭,表示不知。
劉寧遠回頭看了顧成峰一眼,道:「也罷,等明天我再來收拾你。」
而後,他又對獄卒說道:「今晚好好『伺候伺候』他,明天我來的時候,不希望他還有力氣說話。」
「是。」
獄卒低頭領命,用餘光有些憐憫的看了顧成峰一眼。
劉寧遠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走出了這裡,只留下顧成峰在不斷的嘶吼。
明鏡司內部的一座大堂中,周磬坐在上首,顧沉坐在下方,正等待著劉寧遠的到來。
「見過周大人,不知周大人這個時間點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劉寧遠低頭走進大堂,躬身施了一禮,神態畢恭畢敬。
周磬身軀昂藏,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道:「聽說你抓了個人?」
劉寧遠心中一突,不知周磬怎會問起這個,不過他還是恭聲回道:「回周大人,是一名外城的御刀衛,此人貪贓枉法,居然敢買官賣官,已被屬下當場緝拿,人贓並獲,現在正在大獄中,等候發落。」
「去把人給我提上來。」周磬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劉寧遠心中一震,趕忙抬頭說道:「不過是一件小事,怎還要勞煩周大人過問,這種事屬下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看到了坐在一旁,冷著臉看著他的顧沉。
這瞬間就讓劉寧遠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這個小畜生怎麼會坐在這裡?他怎麼可能認識周磬?」劉寧遠心中一驚,感覺到了不對,滿腦子都是疑問。
「你是聽不見我的話麼,我說,把人給我提上來。」見劉寧遠還站在這裡,周磬頓時面色一冷。
劉寧遠見狀,心中一緊,心跳在這一刻都要停止了,他面色一變,道:「這……」
周磬冷著臉問向一旁的小吏,道:「人在哪裡?」
小吏低頭恭聲道:「回周大人,在一層的審訊室中。」
「帶我去。」周磬道。
「是。」
小吏趕忙應命,帶著周磬和顧沉走向審訊室,劉寧遠站在原地,後背沁出了大量冷汗,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見周磬和顧沉已經走遠,趕忙快步跟上。
明鏡司一層大獄的審訊室中,獄卒此刻正一臉獰笑著,手持一根燒紅的烙鐵,緩緩印向顧成峰的胸膛。
當趕到的顧沉看到這一幕後,感覺自己胸腔都要裂開了,一股無邊的怒火湧上心頭,他眼睛登時就紅了,怒吼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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