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和第三輪炮彈由於沒有校準,所以落點非常感人。
但是對於鬼子來說那無異於滅頂之災,因為它們根本不知道這重炮將會落向何地,所以它們根本不知道這來自閻王判官筆將會落筆在什麼地方。
隨著後續8枚重炮的落地,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掀掉了鬼子的機庫和油料庫。
鬼子油料庫中的油料瞬間被潑灑出來,這些油料在衝擊波中被分散而後跟空氣快速混合,這種大面積的氣溶膠是一種讓鬼子會感覺到極度恐怖的東西。
爆炸,就是一種劇烈的燃燒。
此時有了漫天潑灑的油料,還有混合充分的空氣,現在只需要一個火種。
在戰場上,火種這玩意兒會缺嗎?
幾乎就是大範圍氣溶膠形成的幾秒鐘之內,一點火星瞬間引爆了方圓一兩百米的氣溶膠。
形成了極為劇烈的爆炸。
一團直徑可以達到數百米的火球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火球範圍之內,再無任何一頭活著的鬼子,或者說再無一頭還完整的鬼子。
在爆炸結束之後,鬼子油料庫的上方甚至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火球雖然消失了,但是爆炸和火焰卻沒有消失。
相反還變得更加猛烈,一連串的爆炸繼續響起,那是散落在附近航彈以及油料桶爆炸所發出來的聲音。
在太原城外獨立團戰士們只看見太原城內炸得非常熱鬧,12響連環炮以後騰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焰,即便是在三五公里以外的陣地上都看得非常真切。
李雲龍放下望遠鏡喃喃自語道:「他娘的,該不會是把整個太原城給點著了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火焰?」
老李不知道的是太原城沒有被點著,但是鬼子太原機場的油料庫在155重炮的轟炸中被點著了,由此引發了一連串的劇烈燃燒和爆炸。
相比於獨立團全是吃瓜和看熱鬧的心態,處於太原城頭的筱冢義男此時都快絕望了,它沒想自己臨時做的一個決定招來了獨立團重炮洗地,讓兩個飛行中隊徹底報廢了不說,就連太原機場的跑道和油料庫都被炸得毀於一旦了。
可以說,經此一役,太原城內蝗軍的空中力量是徹底毀於一旦,沒有大半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重建。
問題是,以獨立團如今的兵鋒可能會給自己大半年的時間嗎?
如果換個角度來看,如果自己是獨立團的指揮官的話,別說大半年的時間了,恐怕大半天的時間都不會給。
但是如今整個太原城內的蝗軍空中力量全部被廢掉以後,如何面對來勢洶洶的獨立團,這讓筱冢義男幾乎陷入了絕望。
筱冢義男讓城頭上負責防禦的鬼子軍隊死死盯著獨立團的動向,絕對不能讓他們突破太原城的城防,它則是快速回到華北派遣軍第一軍司令部向兩位鬼子軍頭匯報,如今這個戰況早已經脫離了他這個蝗軍晉地負責人的控制了。
李雲龍此時趴在掩體中,心有餘悸地看著滿地鬼子飛機的殘骸還有煙塵四起的太原城,直呼一聲僥倖。
萬一剛剛沒有在鬼子第二波轟炸之前干廢掉它們的轟炸機,那麼就會有好幾噸的炮彈直接砸在獨立團的頭上,那個時候獨立團的損失將會異常慘重。
現在除了幾個運氣比較背的戰士被飛機碎片掉下來擦著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人受到損傷,不得不說這是潑天的幸運了。
現在老李無比感謝那幾個頂著壓力在鬼子轟炸機到來之前仍然不撤退的炮兵戰士,沒有他們拼死轟出那一輪炮彈,估計鬼子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飛機起飛,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被動了。
仗打到這個時候給李雲龍整得有點不太會了,他接到的命令是儘可能地造勢把鬼子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所以他想到了要打太原。
可是現在特娘的已經把鬼子太原機場給炸了,這動靜應該不算小了吧?
但是,接下來這場戰鬥該怎麼打,打到什麼時候為止,實際上李雲龍根本是沒有一個預案的。
按照原本的計劃,只要在太原城城門口放上兩炮造造聲勢就結束了。
可是現在特麼已經把太原機場都整報廢了,還要怎麼造聲勢啊?這聲勢難道還不夠大?
李雲龍躊躇了一會兒,跟通訊員確認道:「咱現在可以聯繫上總部嗎?」
「可以的,團長。」
李雲龍:「......」
要是聯繫不上總部該多好,瑪德咱老李就直接打太原城了。
猶豫了兩分鐘,李雲龍終究還是沒敢直接下令對城門發起衝鋒,要是打出問題來了回去了司令估計得把自己給揚了。
司令是大於旅長的,旅長是的大於老李自己的,這個道理老李還是明白的。
「去,給總部發報,告訴司令,我李雲龍已經把鬼子的機場給炸了,現在太原城在我獨立團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問問司令,要不要今天索性把太原給打了算了!」
李雲龍一咬牙,給通訊員下達了命令。
在內心深處,老李隱藏著一絲癲狂,他隱隱有種想要拿下太原城的衝動,這種衝動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
太原城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
太原城內。
機場被炸的消息傳來以後,幾頭鬼子高級指揮官的臉上瞬間就有了慌亂的神色,空中逃生通道被切斷以後,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些高級鬼子軍官就沒有了相對比較安全的方式撤離太原城,只能跟著這些普通的鬼子大頭兵一起去死。
就連一直作為強硬派的朝香宮鳩彥王臉上都有些微不可察的驚惶,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這些細微的表情還是被崗村寧次給捕捉到了。
原來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鬼子蝗室成員也跟普通鬼子一樣,都是會害怕的。
筱冢義男帶著滿身硝煙的味道從指揮部外邊直接衝撞進來:「親王,將軍,我們的機場被炸了,獨立團在外邊虎視眈眈,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請兩位指示。」
可能筱冢義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里竟然帶著一些顫抖,這在他戎馬這麼多年的經歷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筱冢君,你剛剛從城頭過來,而且你負責晉地防禦這麼長時間了,我就想問你一句話,獨立團有可能攻進太原嗎?」
朝香宮鳩彥王死死地盯著筱冢義男的眼睛,想要從它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沒......沒有......」
筱冢義男不敢直接面對朝香宮鳩彥王的眼睛,剛開始回答它就把目光給挪開了。
朝香宮鳩彥王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他也是人精怎麼可能聽不出筱冢義男話語中的心虛。
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獨立團真的有可能破城而入了。
蝗軍占領太原城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隨鬼子軍隊進來的也有不少商社和鬼子婦孺,一想到這個問題,在指揮室中的幾頭鬼子就感覺到一種極度的恐懼。
特別是朝香宮鳩彥王,它當年帶著鬼子軍隊攻入金陵,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了慘案,它太清楚不過破城之後婦孺的下場了。
雖然都說八路軍紀律嚴明,但是它不敢賭。
當年如同地獄般的場景是自己一手炮製出來的,它不敢想像自己該去如何面對這種場景,特別是由施暴者變成受虐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