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鬼子留,一副倨傲的模樣,根本不給王克敏說話的機會。
旅長的眼角抽搐兩下,不過考慮到現在這個狀況也就沒有發作。
王克敏本來是微微起身,屁股根本就沒有挨在座椅上,被老李這麼一點,他頓時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做什麼動作好了。
他現在既不敢向鬼子那邊的負責人來自己介紹身份,他也不敢馬上回復李雲龍。
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保持半蹲著的姿態已經讓王克敏雙腿不住地顫抖了,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鬼子負責談判的西壽尾造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它很精通華國話,剛剛李雲龍跟王克敏說的每一句話它都清晰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再者,鬼子西壽尾造那可是前任侵華鬼子總負責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那也是遠超常人,看著老李倨傲的表情它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
西壽尾造並沒有當即勃然大怒,反而站起身來把僵直的王克敏給輕輕按在了椅子上,示意他好好休息。
不管怎麼說,這頭小鬼子算是給足了王克敏體面。
這麼多年侵華戰爭打下來,它清晰地知道要想戰勝華國,必須得有大量類似王克敏這樣的人配合才行,它毫不介意給王克敏一個體面。
「你是李雲龍閣下吧?」
鬼子西壽尾造轉過頭來,正視著老李,用帶著鬼子味道的華國話問道。
「我是,怎麼了?」
李雲龍滿不在乎地說道。
「貴國有句俗語,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們也不應該對我們如此無禮!」
西壽尾造的眸子裡帶著鬼子獨有的陰鷙,看著老李的樣子就像是看著一頭待宰的豬羊。
啪!
老李這次沒有留手,當即就是一個嘴巴子狠狠地抽在了鬼子談判負責人西壽尾造的臉上。
一聲脆響在整個談判會議室響起。
寂靜!
一片詭異的寂靜!
鬼子西壽尾造的臉上瞬間被打下去一個五指的凹陷,而後迅速紅腫起來。
不過,這並不是眾人甚至是西壽尾造本人所關注的事情,它們關注的是面前這兩個八路軍的軍官竟然敢抽自己嘴巴子!
鬼子自從決意侵占華國以來,從來沒有在正式場合被華國人如此欺負過。
當眾一個狠狠的嘴巴子,這打的不僅僅是鬼子西壽尾造的臉,這打的是鬼子天蝗乃至於整個鬼子帝國的臉。
就連老李旁邊的旅長都被干懵了,這特娘的劇本里沒有這一茬啊。
按照原本的計劃,不過就是先殺一殺鬼子的威風,然後在聊換鬼子戰俘和太原兵工廠設備的事情,誰能想到老李上來就給人家鬼子大官兩個大逼兜。
西尾壽造捂著臉足足反應了半分鐘,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他的喉嚨里瞬間響起了異常尖厲的咒罵聲:「八嘎!」
啪!
再次一記嘴巴子。
直接在鬼子西壽尾造的另外半張臉上又印了一個巴掌印,直接來了一個對稱。
還別說,這兩嘴巴子下去,有一種整整齊齊的美感。
如果說最開始一個大逼兜打得鬼子西壽尾造從懵逼到暴怒的話,那麼這第二個嘴巴子就打得他從暴怒到冷靜下來。
嘩嘩啦啦,一眾隨從的鬼子瞬間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軍刀,各個朝著旅長和李雲龍兩個人怒目而視。
旅長不屑地看了一眼這些提著刀嗚嗚渣渣的鬼子軍官,蓮站起來的心思都欠奉,老李因為剛剛動手了,所以就大剌啦啦地站在那兒,滿臉不屑,一副你不服就來干我的架勢。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幫傢伙最好把手裡的刀給放下,別讓我們門外的衛兵們誤會你們要幹什麼事情!
戲詞兒里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話沒錯。
可是要是你們主動動手,我們就是當場宰了你們,你們估計也沒什麼好說的。」
老李根本就不正眼看這幫畜生,要不是自己兜里沒帶煙,這時候高低得整一支放在嘴裡叼著。
鬼子在進來的時候已經把槍全部給交了,萬一起了衝突,恐怕幾十秒之內它們就被56沖給全部打成篩子。
西壽尾造的眼神也清醒了起來。
「算了,你們也別談了,本來也沒什麼好談的。再跟你們說一句,還有五天的時間,麻利兒地把從太原城裡搬走的設備全部給老子搬回來。
不然,老子就宰了關在我們戰俘營的這幫畜生。
好了,話我說完了,你們誰贊同,誰反對?」
老李臉上帶著一股子不耐煩的意味,直接壓著這幫鬼子的罵,直接開門見山不給這些鬼子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旅長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軍容的要求,他甚至都想斜靠在椅子上看著李雲龍表演了。
現在旅長頗有一種關門放李雲龍的感覺。
老李接連幾個大逼兜,而且打的還是鬼子前侵華總司令,這要是傳出去了都沒人信。
西壽尾造捂著自己已經開始紅腫的雙頰,含混不清地說道:「你們如此不講規矩,連最基本的談判禮節都不顧了嗎?
要是你們就是這個態度,那還不如我們蝗軍調集大軍踏平了你們!」
李雲龍聽著這話簡直就要被氣樂了,看來這頭鬼子還是沒有適應當前的形勢啊,還是想著頤指氣使地跟自己說話。
簡直是給它們臉了。
老李坐回了椅子,依舊翹著腿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怎麼有底氣跟我們說這句話的?」
西壽尾造雙手撐在桌面上,如同一頭惡狼死死地盯著李雲龍說道:「我們說這句話,是基於我們蝗軍的實力和地位。」
這句話還沒說完,李雲龍直接乾脆利落地打斷了它的話:「老子告訴你,你沒有資格說你們從實力和地位的角度出發,跟我們說這句話。
如果你們真的有實力的話,也就不會今天來這兒求著我們放回你們的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