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眼神閃躲。
「說吧，你小子今天不交代出來，你就別想出這個門。你就踏踏實實地給我在旅部當幾天炊事員！」
「我的旅長啊，我真是炸了鬼子炮樓兒才有的繳獲。」
「那我就要好好追究追究你小子繳獲不歸公的罪名了，這條罪可以把你小子團長的職位給你擼了吧？」
「唉！」李雲龍嘆了口氣，啥話也不說。
「李雲龍，你小子少來這一套。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再問問你，我都問過情報口的同志了，那火車上拉的是當年閻老西兒太原兵工廠的機械。
你小子搞那個幹什麼？
能不能給你的旅長透個底兒？」
「唉。」李雲龍嘆了口氣，繼續啥話也不說。
一副旅長你儘管問，我要是答應了就算我輸的架勢。
「三千斤炸藥，我就不問你了。」旅長也拿著滾刀肉沒轍。
「唉，好嘞！」李雲龍喜笑顏開。
旅長心裡咯噔一下，瑪德，要少了。
「滾蛋吧，要是敢少一斤，你小子就給我滾回來背大鍋。」旅長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趕走了李雲龍。
「好的，旅長，我這就滾蛋。」
......
嗤。
一團黑色的纖維隨著於業的點火，一兩秒之內，轟的一下就全部燒完，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殘留物存在。
無煙火藥這就算是成了。
於業站起身來，揉了揉腰，蹲在這兒做實驗還真不是一般人幹的活兒啊。
這幾天給於業累壞了，終於算是搞定這個基礎中的基礎了。
一切化學產品的基礎，就是三酸兩鹼，在炸火車之前於業終於算是搞定了硫酸。
以找來的硫磺作為燃料進行燃燒，產生二氧化硫，經過通過氧氣氧化成三氧化硫，濃硫酸吸收產生的三氧化硫產生焦硫酸，最終得到硫酸。
當於業看到產生的一小陶盆硫酸的時候，他快哭出來了，以前用化學試劑的時候都是直接取的，沒想到在連實驗器皿都要自制的前提下製取硫酸是如此困難的事情。
產量很低，不過也算是夠用了。
有了硫酸就方便製取硝酸了，跟硝酸鉀共熱就可以了，這是實驗室製法，產能可能比較低，以目前的需求量來說，還是夠用的。
因為沒有合適的催化劑和反應條件，所以用氮氣工業化製取硝酸的過程於業就去不打算嘗試了。
他打算等過段時間可以掌握煤礦以後，直接研究煤化工，直接以煤為原料製取氨氣。
這對於晉地來說，簡直就是物美價廉。
而且這樣也可以擺脫對於鬼子肥田粉的依賴，自己也可以有炸藥的產能。
因為這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後，於業有一種預感，鬼子們遲早會發現肥田粉和自己做出的炸藥之間的聯繫，必然會截斷這種獲取途徑。
那個時候，就只能靠自力更生了。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是讓於業想起了當年自己干軍工的時候帶自己的老師傅經常說的一句話：「爹有娘有，永遠不如自己有。」
要想穩定的給獨立團乃至於整個八路隊伍提供源源不斷的裝備和火力，還是得自力更生，找肥田粉這種取巧的方式還是要不得。
或者說只是某個階段偶爾過渡一下，長遠來看，還是需要自己有從零製造的能力。
這才是真正的話語權。
忙活完這一切以後，於業終於有機會開始盤點一下自己有的資源了。
簡易車床，2台。
沖床，1台。
鏜床，2台。
銑床，1台。
鑽床，2台。
磨床，1台。
鋸床，1台。
還有一台電動自動三軸工具機。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台造粒機，用來把無煙火藥造成均一的顆粒，這樣便於裝填子彈，確保子彈質量的均一性。
不然每個子彈的裝藥量都不一樣，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摸著拼湊起來的這些家底兒，於業竟然有了跟李雲龍一樣的心態，來這兒快一個月了，咱老於什麼時候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剛把碎成17塊的蒸汽機修好，李雲龍就帶著趙剛來了。
「老於，我從旅部回來了，過來看看你整得怎麼樣了？」李雲龍顯然心情很高興，因為這次炸火車不僅僅搞到了這些機械，還拿到了一些裝備，槍枝彈藥什麼的都有一些，甚至於還有一些電線和汽油。
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可以說簡直就是忙活了一年，收成不錯，可以過個大魚大肉的新年了。
而且，板子就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對李雲龍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整的差不多了，估計過兩天就可以投產了，如果你們有之前撿回來的子彈殼的話可以搞一些給我們，我先給化了做成銅板，試試能不能衝壓出第一批子彈出來。
反正我們無煙火藥已經搞好了。」
於業說得輕飄飄的，就好像是隨手之勞而已。
可是聽到李雲龍和趙剛耳朵里不啻於那天晚上的那場爆炸，他們都知道於業很牛，軍工方面的技能極其頂尖，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成效。
除了膜拜，李雲龍和趙剛兩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按照目前的配置，如果原材料充足的話，按照現有的機器我們差不多一天可以產500發子彈。
三天我們就可以獨立團所有戰士的子彈平均數再給往上提一個檔次。」於業笑道。
畢竟，現在獨立團人均子彈數還是嚴重不足。
「老於，你還有同學會路過我們獨立團的防區嗎？」李雲龍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沒有。你想幹什麼？」於業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我想把他給綁回來，繼續給咱老李打工。」
於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