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萊爾。」
很柔和舒展的聲音。
只是這名字還有點耳熟。
禹喬重新站回地面上,突然想起了世界劇情。
等等,男主二號蘇小天那死去的白月光似乎就是叫這個名字。
「你是聖女?」禹喬試探著問。
和禹喬之前所料想的孩子所不同,西塞爾明顯是一個快要成年的少女,個子比禹喬稍高。含著淚水的藍色眼睛,就像漂浮在湛藍海面上的一朵矢車菊。
禹喬注意到,西萊爾的睫毛和頭髮一樣,也是白金色的。
禹喬想起了世界劇情里,男主二號蘇小天第一次見到聖女西萊爾的心理描寫——「她純白得像月光下的茉莉,比銀子還要耀眼」。
西萊爾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西萊爾的頭上還頂著禹喬扔下來的那塊方方正正的手帕。
禹喬踮起腳,伸手將西萊爾頭頂上的手帕拿了下來,手法粗糙地用手帕把西萊爾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哭什麼呢?」
西萊爾就這樣怔怔地看著禹喬那雙格外專注的眼睛。
她輕輕眨了眨白金色的睫毛,語氣突然委屈了起來:「娃娃,娃娃的裙子裂開了。」
西萊爾這麼一說,禹喬才注意到西萊爾的一隻手上拿著一個有些老舊的布娃娃。布娃娃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白色睡裙,像是被人惡意撕爛了一樣。
禹喬收回看向布娃娃的目光,就看見了西萊爾望向自己的眼睛,跟一隻可憐的小鹿一樣。
禹喬:「……別看了,我不會。」
「小鹿」西萊爾垂下了頭,輕輕地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布娃娃的頭髮,又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禹喬。
禹喬:「……看啥呢?再看我,我也還是不會啊!」
一分鐘後,禹喬雙腿盤坐在草坪上,正齜牙咧嘴地想要把線引進針孔里。
西萊爾跪坐在旁邊,用光明魔法在指尖燃起了一小簇白色的火苗,被禹喬照亮。
「我真是瘋了,」禹喬坐在那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嘴裡吐槽,「我是瘋了,才會拋棄最熱愛的床,在這裡跟你縫什麼布娃娃的衣服。」
「什麼金貴的衣服,還要我本人縫?你那麼喜歡,為什麼不自己縫……」禹喬用普通話吐槽到一半,看見西萊爾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聲線又是一變,「沒事了,你繼續用光明魔法弄光吧!」
禹喬只是按照之前看視頻的記憶,粗糙地用一條「黑色蜈蚣」將破碎的面料重新連接了起來,將一個歪歪斜斜的小衣服縫製出來了。
西萊爾很高興,也不嫌棄丑,當場就給布娃娃換上了這條丑裙子。
「謝謝你,喬。」漂亮的西萊爾捧著那隻醜醜的布娃娃,笑得格外滿足。
「那你怎麼感謝我啊?」禹喬一手握拳抵在了唇上,另一隻手暗示性地摩擦指腹。
比如,給貧窮的她幾枚金燦燦的金幣花花?
聽說,聖女在光明教中的地位是很崇高的,禹喬覺得西萊爾的金幣應該是比她要多的。
「哦!」聽到禹喬這麼說,西萊爾恍然大悟。
禹喬還在想著拿到金幣怎麼花,卻感覺到自己側臉傳來某種濕潤的觸感。
不會吧!
禹喬石化。
西萊爾就這樣水靈靈地親了她!
西萊爾似乎還想繼續親禹喬,反應過來的禹喬立馬伸出了「爾康手」阻止,但西萊爾的唇還是擦
過了禹喬的唇角。
「你為什麼要親我?」
與禹喬的震驚與不理解相反,懵懵懂懂的西萊爾跟稚氣未脫的孩童一般。
「感謝你呀!」她歪著頭和禹喬說,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西方的確是有親吻的禮儀在的,但禹喬還是覺得怪怪的。
禹喬從自己的睡裙口袋裡掏來掏去,終於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銅幣。
「喏,」禹喬把手心上的銅幣展示給西萊爾看,「感謝別人,不一定要用親吻,你可以用這個來表示。」
看著西萊爾懵懂的眼神,禹喬眉頭一皺:「你不會連這個銅幣也沒有吧?」
不會吧,一個聖女居然混得比她還要慘?!
西萊爾搖了搖頭:「我沒有這種顏色的,我只有那種金色的。」
只有金幣,沒有銀幣和銅幣?
禹喬:……
禹喬:「那是金幣。你可以用金幣來感謝別人。」
好吧,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就她最窮了。
西萊爾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副「只要你說我就好好聽話」的模樣。
禹喬嘆氣,用憐愛的目光看著這個小智障。
怎麼會有人天真成這個樣子?
天真到禹喬都懷疑她是不是綠茶了。
禹喬感覺,自己在西萊爾面前就是一個毒婦。
「好了,散了吧,我要回去睡覺了。」禹喬先從草地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喬,再見。」天真的小智障西萊爾還舉起布娃娃的手,跟禹喬晃了晃。
禹喬想原路返回,直接爬到陽台上去,但幾次跳躍都沒有抓上藤蔓的她很快就放棄了。
身後還有一個漂亮的小智障在那裡巴巴地問:「喬,你怎麼不跳了?是跳不起來嗎?是不是你太重了?」
禹喬一頭黑線。
這真的不是高級黑嗎?
為了維護她岌岌可危的面子,禹喬乾脆直接躺在草坪上,舉起右手揮了揮:「西萊爾,你先走吧!我等一下再爬上去。我現在還想再看看星星與月亮。」
小智障西萊爾信了,終於拿著她的丑娃娃離開了。
禹喬特意多等了一下,才從草地上爬起來。
她左顧右盼著,看到沒有人影了,這才放心下來了。
爬上去個鬼啊!
她那麼聰明的人必須走樓梯。
禹喬苟著腰,正要離開這個差點讓她丟進洋相的鬼地方,卻聽見一聲噗哧響。
她眯著眼,看向了那棵不遠的樹。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那棵樹上摔下來了。
走了走了。
按照套路,這是主角戲份,和她一個路人甲有什麼關係。
她想離開,卻發現自己身後的翅膀在突然間全部舒展開來了。
她的指尖長出了一條白色的線,線在不停地向外延長,一直延長到了那棵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