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男人經過處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
「目標果然和您預料的一樣，按時拿走了留在孤兒院的東西。」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
「先生，據了解那個老東西固執得很，他真的會按照您說的做嗎？」
「這就要看在他眼裡是一條人命重要，還是幾十條人命重要了。」
裴鈺撫摸著指間的黑蛇，眼神薄涼，語氣輕慢。
自己讓他對付的是陸京辭，不是小師姐，想必不會多為難。
他嘴角掀起淡漠的弧度，眼神諱莫如深。
電話那頭的男人見裴鈺沒有說話，語氣謹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以防萬一，屬下覺得還是派人在周圍做些埋伏更保險。」
「埋伏？」
裴鈺輕嗤。
「你太小看陸京辭和他手下的人了，」
他的手摩挲到了黑蛇的七寸，輕輕點了點。
「安心等著吧。」
能讓他們不設防的，只有他們自己身邊的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
「裴先生，」
李方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該你準備了。」
裴鈺唇角的弧度加深，指間的黑蛇也吐出了猩紅的信子。
東風來了。
此時，前院。
「媽，」
陸明輝穿著一身休閒服，扶上了老夫人的手臂，滿臉關心。
「您身體怎麼樣了？」
「老了，好差也就這樣，」
陸老夫人看著明顯比之前消瘦憔悴了不少的陸明輝，心裡嘆了口氣，眼神緩和了下來。
「走吧，進去說。」
「是，」
陸明輝應聲，扶著老夫人去了客廳。
何叔仔細的觀察了番周圍又收回了目光，跟在二人身後。
客廳。
陸明輝扶著陸老夫人坐下後，自己坐在對面看向李方。
「你去書房，把我給母媽留的茶找出來泡好送過來。」
「是，」
李方頷首，抬腳離開。
他走過陸老夫人身後的時候，陸老夫人感到自己心口掛著的翡翠無事牌動了動。
她眉頭皺了起來，低頭查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何叔注意到陸老夫人的異樣，上前半步剛準備開口。
陸明輝的聲音率先響了起來。
「媽，你怎麼了？」
「沒事，」
陸老夫人看著陸明輝，眼底盛滿了複雜的情緒，語氣慈緩。
「不是有話和我說嗎，說吧。」
這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送到了她身邊，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
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讓他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陸明輝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掀起眸子看向何叔。
「老何，有些話我要單獨和媽說，你先出去吧。」
事已至此，他不想要被何峰發現什麼。
何叔想到陸臨川和徐沁嵐的手段，心底的警惕始終沒有放下。
「老夫人身體不好，我身上有急救的藥丸，得隨身跟著。」
陸明輝皺眉，剛準備說什麼。
「讓老何待著吧，」
陸老夫人開口。
「他在陸家半輩子，信得過。」
陸老夫人開口，陸明輝不好再說什麼，眼底深處卻閃過抹殺意。
不走，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老夫人，先生，」
李方帶著個人走了進來。
「茶來了。」
陸明輝的視線從李方身後的人身上頓了頓又轉向他手裡端著的茶壺上，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