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初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個響指，緊接著，隔壁休息室里走出一位穿戴整齊，提著公文包的優雅女士。
她是姜若初的律師，只見她掏出一沓合同，整整齊齊擺在桌面上。
姜若初看著那幾個男生：「你們現在和公司都沒有簽合約吧？」
這幾個男生老老實實搖頭，他們不是公司的正式員工，只是屬於陪吃陪玩的男模，他們接的公司單，都是一次性結清，沒有合同也沒有五險一金。
「那行。」姜若初大大方方將文件擺在桌子上，「這些合同你們看看，一人一份。」
「我看你們外在條件不錯，如果有興趣進娛樂圈，可以和我合作。」
男模們呆在原地，雖然都是賣身，但兩個賣身的區別很大，公司請他們，是讓他們找機會吃軟飯，姜若初給他們的，顯然是硬飯。
「很多公司的新人價都是一九分，我沒那麼黑，第一年是二八分，往後每年會根據你們上一年的發展調整分成比例，最高可以五五分。」
「合同的簽約年限是六年，要是你們以後飛黃騰達了，無論是續約還是解約，都隨意，我絕不會為難你們。」
男模們難以置信地相互看了一眼，要知道現在圈內捧新人的合同限制很多。
如果你火了，那最少要為公司服務十年，並且合同到期後，可能還要再續約一年到兩年，要是不續約，公司手裡捏著你的很多把柄和資源，完全可以整你，所以能得到一句「絕不為難」的承諾，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如果你沒火，很多公司直接放養，熬到合同到期，要是這段時間裡，自己努力也起不來，那等於是蹉跎了最好的時光。
相比較之下，姜若初這邊即使紅了，也只用干六年，顯然是非常優待了。
「當然，我這裡也不是什麼慈善機構，要是你們在合約期內違法或是違背公序良俗，不管你們有多紅，我都不會替你們善後，你們還要賠償因此造成的損失。」
「遵紀守法，是我的底線，明白嗎？」
姜若初一旦認真起來，氣場全開，將這幾個男生唬得懵懵的。
男模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你們看合同，法律方面有不明白的可以問孫律師，待遇方面有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姜若初拿起電話，在打給服務台前，又問了眾人一句：「要吃點東西，喝點飲料嗎？你們剛才都沒怎麼吃東西吧？」
說實話，之前的場合是交際用的，除了姜若初這樣沒心沒肺的，誰會真的吃東西。
大老闆們不吃，這些男模們更加不敢吃東西了。
他們都不敢相信，姜若初可以觀察到這麼細節的問題，還關心他們要不要吃東西。
被尊重的感覺，就像一顆善意的種子，在他們心裡生根發芽。
有個機靈的男生很上道，馬上笑著說：「我吃我吃，我想喝加冰可樂，謝謝姐！」
姜若初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
男生們才一個接一個地說：「我剛才什麼都沒吃，特別餓，如果可以的話，想吃牛排。」
「我也是。」「我想吃能飽肚子的，是什麼不重要。」男生們放開後，房間裡頓時熱鬧得像鴨場。
酒店後廚的速度很快，送菜上來時，男生們的合同都還沒看完，正好可以他們邊吃邊喝邊繼續看。
其間，也有男生就合同條款向姜若初提出了問題。
姜若初都坦誠地回答了，沒有絲毫疑惑。
比起其他扒皮的「賣身」合同，這份合同合情合理到可怕。
好幾個男生都怕錯過機會，當場就簽了合約，也有幾人表示回去考慮看看。
「行，不過我只給你們一周的時間考慮。」姜若初大方地揮揮手，「既然吃也吃飽了，正事也談完了，你們就回去吧。」
男生們離開酒店房間時，都還覺得跟做夢一樣。
下樓時，那些公司的負責人都還沒離開，他們就像產房外等待嬰兒呱呱降臨的女方家屬，極其關心「升」了嗎？
當他們一看到自己請的男模出來了，便都圍了上去。
男生們正兒八經地說：「我們現在是姜小姐的人了。」
一句話將在場的人打得措手不及，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攔都攔不住。
直到男生們拿出剛簽好的合同，在場的人才明白「此人」非「彼人」。
「……」公司負責人們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
他們明明是送人過去，怎麼人成了姜若初賺錢的工具？
***
姜若初其實早就謀劃好了，她手頭有一堆從另一個世界那收來的劇本，正愁沒人拍，現在自己簽了人，自己投資拍，不就一舉兩得？
當然，要是今天簽的這些人里沒有適合那些影視項目的，也沒關係，再重新找人就行。
小張好奇地問：「小初姐，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籌備的？連合同都準備好了。」
姜若初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口熱牛奶：「我坐上這個位置時就在準備了。」
「當你能掌握很多人的飯碗時，別人就會想方設法的送錢送人，這都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也沒必要哐哐打臉。」姜若初不會順應這個世界的潛規則，但也不會像鋼筋一樣，不近人情地胡攪一通。
華國人最厲害的處事原則，便是中庸之道。
「而且為了不得罪我，他們挑選的肯定都是顏值高，身體健康的人，不送進娛樂圈賺一筆，實在太虧了！」姜若初滿心歡喜地說，「希望他們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小張聽完姜若初的解釋，只能在心裡說一句牛批。
現場有那麼多公司，那麼多人，姜若初簽下男模當藝人用的事根本瞞不住，加上姜若初本來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簽男藝人唉，有啥好瞞的，當然要大張旗鼓的宣傳啦，這樣還怕公司的人接不到活嗎？
所以姜若初很放心地讓他們隨便討論八卦。
緊接著，姜若初又放消息出去，說自己手上有優質劇本。
果不其然，好幾家影視公司找到姜若初，想要尋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