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
當聽清面前俊朗男子的低喃聲後,永文帝心中頓時泛起漣漪
因為「步凡」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他頓時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大太監。
只見對方也是一臉困惑之色。
「大胖,那位隱居在旮旯鎮的先生叫什麼?」
為了確認心中的想法,永文帝登時壓低聲音詢問道。
「爺,小的雖不知那位先生尊姓大名,但聽聞此路的名字,正是依著那位先生的名字取的。」
大太監小心翼翼回道。
「這條路叫不凡路,那也就是說...」
永文帝心中已有幾分猜測,立即將目光投向面前擋在路中央的俊朗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與審視。
「閣下,你認識步先生?」
「步先生?」
俊朗男子先是一怔,面露困惑,隨即反應過來,「你們是來找步凡那小子的?」
「正是!」
永文帝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他沒想到眼前俊朗男子不但直接稱呼那位隱士大能的名諱,還稱呼隱士大能小子?
「又是兩個被忽悠來的。」
這時,對方嘴裡嘟囔了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落入永文帝和大太監耳中。
忽悠?
什麼意思?
永文帝和大太監對視一眼。
「閣下也認得步先生?」
雖然永文帝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歷,但還是輕聲詢問道。
「不認識!」
俊朗男子毫不猶豫的說道:「但你們要去找步凡的話,那你們走錯方向了,這個方向才是去步凡家的方向。」
說著,俊朗男子抬起手指向永文帝身後。
永文帝和大太監齊齊回頭望去。
這條路是他們過來的道路。
可問題是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前往旮旯鎮的路啊。
「大胖,你帶錯路了?」
永文帝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大太監。
「爺,小的怎麼可能帶錯路啊,再說了我們經過剛剛那座橋的時候,旁邊有一塊路碑,上面就是寫著『不凡路』。」
大太監趕忙解釋道。
「沒弄錯?」
永文帝更迷糊了,又望向眼前的俊朗男子。
「閣下是不是弄錯了,這個方向並非去往旮旯鎮的路。」
永文帝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對方明明認識那位隱士大能,還偏偏說不認識,但此刻他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這條路當然不是去旮旯鎮的路,而是去步凡家的路。」俊朗男子神情淡然,語氣堅定道。
「可是步先生的家不是在旮旯鎮嗎?」永文帝又詢問道。
「步凡的家是在旮旯鎮沒錯,但要去步凡家,必須走這個方向。」俊朗男子語氣依舊篤定道。
這下。
永文帝和大太監更迷糊了
步先生在旮旯鎮,但俊朗男子說的方向是他們來的方向,可那方向根本就不是旮旯鎮。
那問題來了。
步先生的家到底在不在旮旯鎮?
還是說。
這地方有兩個旮旯鎮?
但看著俊朗男子一臉認真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爺,依此人所言,那位步先生所居住的地方並非旮旯鎮,但也許此人是有意誤導我等。」
大太監沉默片刻,偷偷掠過面前身姿挺拔,相貌俊朗的男子,低聲說道:「要不我們先去尋周姑娘詢問一下?」
「嗯!」
永文帝點點頭,抱了抱拳道:「謝閣下指路,但我們要先去旮旯鎮拜訪一位好友。」
「那你們走吧,以後注意不要擋道。」
俊朗男子輕聲說著,就要從馬車旁側身而過。
永文帝頓時一腦門黑線。
到底是誰擋誰的道啊。
若不是顧忌對方,永文帝都想一掌拍死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人。
「你就是大魏的帝王吧!」
突然,蒼穹之上,倏忽現出四道幽影。
他們身披深邃的黑袍,面容隱匿於兜帽之下,神秘莫測,難以窺其真容。
「沒想到大魏的帝王竟不過是一介凡塵之軀,如此倒是省去了我等諸多麻煩!」
四名黑袍人正中的一個人,聲音冷冽低沉,語氣透露出無盡的輕蔑與不屑。
「你們是什麼人?」
永文帝臉色低沉,他此行極為隱秘,朝廷上許多人並不清楚他已經不在京城了。
可眼前這些黑袍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吾等身份,你無需知曉,你只需順從的隨我等離去,自會有一番機緣造化給你!」
那低沉嗓音的黑袍人,言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朕是大魏之主,何須所謂的造化機緣?」
永文帝冷哼一聲,原本隨和的氣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龍威彰顯,話語間盡顯帝王霸氣。
「不過區區世俗帝王,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強行相請了。」
一名黑袍人語氣充滿了不屑。
」陛下,此四人修為深不可測,氣息至少達到了合體之境,甚至可能更高。」
這時,永文帝身旁的大太監表情凝重,低聲提醒,語氣中難掩憂慮
「合體期?」
永文帝內心一震。
能一次性派遣四名合體期強者,放眼整個大魏王朝一眾勢力,唯有天門聖地有這實力。
但朝廷和天門聖地素無糾葛
更何況。
大魏王朝和天門聖地之間有個盟約。
雙方互不侵擾,且若外敵來犯,天門聖地必會援手。
因此。
這四人絕不可能是天門聖地之人。
「莫非這四人是來自其他王朝的強者,意圖對大魏不利?」
永文帝腦中划過一個念頭,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陛下,老奴來擋住這四人,你務必速速撤離,以保龍體無恙。」
這時,大太監神色決絕,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
永文帝目光複雜地望向大太監後,搖了搖頭。
別看他身旁的「大胖」是宮裡的太監,但其實也是儒道大學士,但這修為面對四名合體期強者,無疑是螳臂當車。
「陛下,你放心,我必然護你周全。」
大太監又何嘗不清楚自己不是四人的對手,但即便是自爆,他也要保護永文帝。
「不可胡來,你非他們敵手。」
永文帝看出大太監的想法,頓時沉聲制止,臉色凝重如霜。
「可是...」
大太監剛想說什麼,卻被半空中一名黑袍人冷笑打斷了。
「呵,真是感人至深的主僕情深啊,只可惜,今日你們誰也逃不掉。」
黑袍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謔與輕蔑,仿佛已將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你們廢話真多。」
就在緊張對峙之際,一個突兀而平靜的聲音突然劃破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