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雷洛動了一點小手段,可看在這箱黃金的份上,鼎爺最終忍下不快,不咸不淡點了一句,立即派人送他們二人離開城寨。Google搜索
陳細九開著一輛寶馬3200CS,雷洛叼著雪茄坐在後排座位,他一邊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一邊聽前者匯報今夜城寨擂台的事情。
「洛哥,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真是不出您所料啊,公仔強和肥仔超果然叫來阿炳那條攪屎棍……」
陳細九笑容滿面開著車,下午洛哥收到風聲,得知今晚城寨擂台有大場面,立即派他進入城寨攪局,自己卻帶上黃金找鼎爺談判。
想到雷洛連阿炳出現都能料中,陳細九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知道阿炳得罪過雷洛,陳細九繪聲繪色描述阿炳如何上套,如何不知不覺配合他,把利慾薰心的公仔強和肥仔超整夜拖在擂台那邊……
雷洛嘴角微彎聽著,鬼佬祖家將在港島設立華總探長一職。
現在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老冤家——油尖區探長顏童。
前幾天他收到線報,得知顏童召集道上許多大撈家開會,已經籌到一筆數目龐大的黑金!
在港島,大撈家專指以撈偏門生意為生的江湖人士。
以從事馬欄、走粉和賭攤三種非法勾當的人數最多。
論財力,雷洛沒有信心拼得過在黑白兩道耕耘多年的顏童!
因此,他準備劍走偏鋒,先平息由於公仔強和大灰熊天天曬馬而動盪不安的粉攤生意,然後推出一種謀劃已久的規費分配方案。
雷洛計劃按月收取規費,然後按比分配,以此『提升』港島的社會安定,增加港警團體對外的話語權,提高從鬼佬高層到軍裝警的黑金收入。
相比直接送錢的顏童,雷洛這波操作,相當取悅港警系統上下所有人。
從一顆棋子跳出棋盤充當棋手,雷洛並不滿足,他還要制定下棋的規則。
「對了,洛哥,今晚湯朱迪女士幫了我一把,是不是您事先打過招呼?」陳細九把雷洛送到家,臨走忍不住問了一聲。
雷洛聞言搖頭一笑:「我能讓那個女人幫我,何不請她幫我走通王一飛的路子?你難道不知,王家可是能同督爺對話的豪門。」
「那,那這女人為什麼幫我解圍?」陳細九不解說道。
「呵呵,她不是讓趙家兒媳向你討要一張名片了嗎?等著吧,不出三兩天,你在車上說的,那個幫湯朱迪贏了劉耀祖的丁雲峰,肯定帶上你的名片來筲箕灣警署找你幫忙辦事了。」
「原來如此。」陳細九恍然大悟,看著轉身走進別墅的雷洛,他苦笑搖了搖頭,這就是大佬之間的博弈嗎?
洛哥也好,湯朱迪也罷,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是存在常人難以揣摩的目的。
……
城寨擂台,丁雲峰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下來,胸前兩道刀傷,後背幾處烏青,身後躺著呼吸微弱的恐龍。
正如伍世豪和李傑兩人所預料,今夜這場血戰擂,最終以丁雲峰勝出而結束。
「峰哥。」
「小心一點。」
小威和阿平上前攙住丁雲峰,不過卻被他笑著推開了。
伍世豪點上一根捲菸,塞進丁雲峰嘴巴:「先提提神,診所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下過去縫上幾針,躺兩天又是一條好漢。」
「咳咳咳……」丁雲峰乾咳幾聲,他正要說話,一陣香風拂來,只見湯朱迪帶著一群珠光寶氣的富婆走了過來。
「伍世豪!城寨的黑診所,可是用鴉片當麻藥使用的地方,你是要害死他不成?」趙少婦抖著走上前來,一根猶如蔥白的手指,幾乎戳到伍世豪面上。
伍世豪扭頭避開,攤開雙手說道:「趙姐,我和阿峰膠己人,怎麼會害他?何況就縫幾針而已,鬼手劉那個撲街,他哪捨得用鴉片?」
鬼手劉,原是老家那邊一位入殮師,後來他偷渡港島,憑藉一手把活人當成死人來縫的絕技,成為城寨眾多黑診所公認的首席外科醫生!
從大威口中得知鬼手劉的『豐功偉績』,不僅在場富婆們感到陣陣惡寒,連丁雲峰都被嚇出一頭冷汗。
「簡直就是亂來,你這還不如找個獸醫來幫靚仔峰治傷呢?」趙少婦攙住丁雲峰,衝著伍世豪尖叫。
丁雲峰軟軟靠在軟軟的趙少婦身上,一邊嗅著體香提神,一邊擺出正經臉對著伍世豪點頭。
不是他信不過鬼手劉的醫術,此人能在城寨亮出招牌,治傷水準肯定不差,他是怕鬼手劉的傢伙,鬼才知道那套針線縫過幾條死屍。
「鬼手劉只是負責縫合峰哥的外傷,接下來調理內傷就要輪到盲公春出手了。他本是一位獸醫,因為治死一個軍閥的戰馬被挖掉雙眼……」阿平推推眼睛,用平淡的語氣說著讓人不淡定的台詞。
湯朱迪實在看不下去,捏著煙杆走上前來:「行了!我已經跟聖德肋撒醫院打過招呼,白車就在城寨外面等著,趕緊帶人過去吧。」
說完,湯朱迪夾著一張名片,塞進丁雲鋒被鮮血浸紅的襯袋:「今晚你幫陳細九贏了不少錢,我找他幫你要來一張名片。等你傷好了,你可以去筲箕灣警署找他提出一個要求,當然你別考慮得太久。這種人情帳,拖久可就淡。」
言罷,湯朱迪拉起趙少婦轉身就走,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護在她們周圍,人人手中提著一隻沉甸甸的皮箱。
掏出被血跡染紅的名片,丁雲峰突然笑道:「朱迪姐,這張名片,就是你先前許諾給我的好處嗎?」
湯朱迪腳步一頓,幾名護在她周圍的保鏢,目光冰冷齊齊望了過來。
伍世豪走前一步,沉聲說道:「朱迪姐,阿峰還年輕,如有冒犯……」
一隻血跡未乾的手掌搭上伍世豪的肩膀,丁雲峰打斷他說道:「我不要陳探長的人情,可否請朱迪姐換另外一種好處?」
「阿峰!」伍世豪猛然回頭,厲喝一聲,一雙虎眼飽含警告和焦急。
可是,讓伍世豪意外的是,丁雲峰眼中雖然帶著濃濃的疲倦,但是偏偏沒有引起他憂慮的色慾。
難道……阿峰他另有打算?
給伍世豪一個安心的眼色,丁雲峰坦然看著轉身過來的湯朱迪:「朱迪姐一諾千金,不會想食言吧?」
「靚仔,你無需激我,我湯朱迪說得出,做得到!不滿意陳細九的人情,好,說吧,你想要什麼?錢的話,這裡幾百萬夠不夠?」湯朱迪笑得花枝搖曳,可一雙嫵媚多情的三白眼,卻是冷若寒冰。
丁雲峰微微一笑,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他踉蹌走前一步,先指指擂台上,又指指台下角落:「治一個也是治,治三個同樣也是治!我想請朱迪姐把這兩個人跟我一起安排進聖德肋撒醫院治傷,行不行?」
此話一處,全場皆靜。
鮑魚探長眼中算無遺策的洛哥,這次貌似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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