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僧我：南夢彥這個號養廢了！
無數的聚光燈，照在了比賽結束後，南彥的身上。
雖說在這個決賽開啟之前，無數人都能預感到這場比賽最終的結果，包括清澄高中的諸位，長野縣四大高校的眾人，以及被南彥戰勝的所有對手，都認為決賽的冠軍在半決賽上就已經註定。
而南彥也是通過兩個半莊的一位表現，整個個人戰僅有一次二位、其餘全是一位的成績，毫無爭議地拿到了這個冠軍之位。
但站在萬眾聚焦的舞台之上，南彥心中也是有著少許波瀾。
曾經的他，雖說有著前世科學麻將的底蘊，在麻將領域即便沒有扮演系統，也能夠獲得一定的建樹。
可只靠他前世的積累，是斷然不可能在這個魔物與神明恣意縱橫的全國大賽上取得好成績的。
或許在某一場比賽上。
他遇到一位不可戰勝的魔物，奪冠之路就徹底終結。
而第二年再起兵鋒，最終也會在半決賽甚至是小組賽上被擊敗，於是未來半生都將為這場失敗鬱鬱寡歡。
就和全華班對上大魔王一般，屢戰屢敗，未得一勝。
所以他最終，也是走上了魔王之途，並順利來到了全國大賽高中生的頂點。
按照官方對歷年來最頂端的高中生雀士的評價，幾乎能在高中生拿到前十的選手，未來在職業大賽上也將會有一番成就。
尤其是高中生冠軍，在短短几年內打進職業前列都不足為奇。
全國排名第七，曾經是全國高中生冠軍的戒能良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宮永照和南夢彥，未來也將躋身其中。
因此能奪冠的選手，未來一定會得到官方的大力栽培，資源必不會少，前途可謂是一片坦蕩。
其實南彥站在無數聚光燈的中心處，也有那麼一瞬間想過。
要不旅途就在此結束。
黒道麻將，那邊晦暗的世界，不再沾惹分毫。
就在白道這邊，成為職業雀士，娶妻生子，不出意外的話成為白道名流，就此終老一生。
其實，比起前世的他來說，這樣的人生也不算太差了。
但這樣的念頭，僅僅存在了非常短暫的一瞬。
他確實可以在這裡停下腳步，未來依舊是一片坦途，可是如果現在的他不踏入那邊的世界，他的人生終究會少了點什麼。
並且黒道涌動的暗流，終究會淹沒到他的身上。
哪怕他想要避開，也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況且於他而言，踏入鬼神是他的終極目標。
打遍這個世界，感悟麻將的真諦，方可鑄成大道。
若是少了黑暗世界的經歷，終究不夠完美。
在南彥萬千榮譽加身的這天，有著曾經不少和南彥有過交集的人，也關注到了這條新聞。
但是他們的反應，都大不相同。
見到南彥拿到冠軍，手捧獎盃，白色的內襯外是顯露貴氣的百花園制服，簡約的西褲襯托出筆挺但不骨感的長腿，目光望著手中的獎盃，嘴角含著幾分讓人看不透的笑容，給人一種知性而唯美的感覺。
無數的金色飾片如天使的羽毛般紛紛灑落在南彥身旁。
聚光燈猶如濾鏡一般給少年的側臉鍍上了分明的光澤，黑與白的交織，天使與惡魔的輪影，帶著一股宗教氛圍，亦神聖亦邪惡的莫名感覺。
但不論從那一個角度來看，都是無上華美的構圖。
是一副能滿足任何人感官的視覺盛宴。
「不得不說，這傢伙還真好看啊！」
澤田美月微微嘆了口氣。
雖說她不怎麼喜歡這個人的性格，感覺有點裝。
她一直覺得年輕人應該是喜歡美女喜歡金錢，放情縱意，有年輕人朝氣的，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不正常的同齡人，南夢彥就是特殊的存在。
這傢伙絲毫沒有年輕人的感覺，行事成熟穩重，對八木櫻這樣的美少女也不太感冒，甚至連金錢和名利都打動不了他，眼中只有麻將。
怎麼說呢，讓澤田美月覺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太過於遙遠。
所以她很不喜歡這傢伙。
但不可否認，他確實帥！
而且能從縣級賽一路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也證明他的確有實力。
「嗯。」
一旁的八木櫻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截了好幾張圖。
感覺隨便截一張圖，都能作為手機的壁紙啊。
隨後她也是拿出了手機，看著line上給南彥發的幾條很久以前的消息，至今都沒有任何回應，再看著在全國高中生最高榮譽的舞台上親手拿到獎盃的南彥，她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苦澀。
其實她想過自己還有一種，能夠和南夢彥在一起的可能性。
那就是在南夢彥奪冠失敗之後，以最快速度跨越數百公里的路程，來到南彥的身邊，全身心地安慰他，然後為他排解失敗的苦悶。
這個階段的年輕人都很衝動的。
在她的安撫之下，或許兩人的感情會從不可能轉變成可能。
但是南彥成功奪冠，那麼她心中僅存的微毫念想，就徹底化作泡影，煙消雲散了。
八木櫻的目光多了幾分晶瑩的色澤，只是身邊有人，才沒有流出眼淚。
不過作為父親的八木記者，卻是注意到了女兒心態的轉變。
真是造孽啊，南夢彥這個混蛋。
在不經意之間，就把自己世界第二可愛的大女兒迷得失魂落魄。
這混蛋，怎麼能第一次登入全國大賽，就拿到冠軍。
讓自己原本還算優秀的大女兒，在南夢彥的恐怖成就面前直接黯然神傷，連同這份感情，也變得無比卑微。
但站在老父親的視角下，這個結果也算好的吧，畢竟說一千道一萬，自己女兒終究不是和南夢彥身處在同一個世界。
自己大女兒的優秀，終究只是在普通人中的出類拔萃。
而南夢彥，是屹立在一眾魔物和天才之上，最為頂點的舉世無雙！
差距太過遙遠了。
只有在八木櫻懷裡的小八木唯，見證南彥奪冠的畫面後，輕輕握了握自己的小粉拳，不知道內心在想些什麼。
然後便在八木櫻懷裡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做著甜美的夢。
而與溫馨一家完全不同的是。
另一邊。
在一處已經被黒道控制的偏僻麻將館內，澤田津一與高橋孝行等等一眾雀二代，每個人懷裡都抱著一個庸艷的女人，每出牌一張就聳動一次，惹得這些女人各個媚笑不止，整個麻將館都呈現出淫靡景象。
而電視機上播放著同樣的畫面。
在見到南彥捧起獎盃時，那一如既往地平淡目光，卻深深刺痛了澤田的內心。
原本他也是天才，是麻將領域的天驕才子。
可偏偏墮落到了這種田地！
到底是什麼人害的！
到底是誰害了他！
「真厲害啊南夢彥。」
高橋孝行語氣略顯譏誚，同樣是長野縣出來的天驕少年，但澤田津一和南夢彥的路可謂是截然相反。
一個淪落到成為他們這種，每天混跡在黒道麻將館裡，跟一群小混混打牌，縱情爛欲，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而另一個，直接屹立在全國高中生的頂點之上，享譽全國乃至全世界！
一個是天上的神明，一個只是地下岣嶁的爬蟲。
差距不可謂不大。
聽到高橋的話，澤田面目猙獰，大手猛地一握，幾乎要抓爆身前的氣球，引得女人直呼疼痛。
而這時，門外突然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場上的所有人都大為受驚，推開身前的女人戒備。
進來的數人，都是一個讓雀二代們極為陌生的面孔。
不過為首的少年，在全國大賽上也曾露過一面。
全國大賽小組賽第一輪，被南彥擊敗的小泉國一。
「不用緊張，我只是來找你們問點事。」
見到這個麻將館邪靡之景，小泉國一見怪不怪，只是微微冷笑，「我聽說你們對南夢彥很了解，似乎是他的老朋友了，所以我來找你們，談一個小小的合作。
如果你們能說出一條南夢彥的個人信息，只要對我有用，每一條我都會出二十萬円的價格收購。如何呢各位？
看你們玩的女人，都是廉價之身，想必手裡還是有些寒酸的吧。
一條信息換二十萬円，手快有手慢無，如果情報重要的話，一百萬円一條鄙人也是出得起的。」
聽到這話，眾人雙眼閃亮。
別看他們這些雀二代出手還算闊綽，桌上甚至擺著十幾萬円的酒，但這瓶還是高橋孝行咬咬牙才買下來的，而其他雀二代兜里其實沒有多少錢。
就跟很多富二代用的都是長輩用的奢侈品，雀二代開的豪車戴的名表其實跟他們沒太大關係，都是父母給買的，或者乾脆只是借出去裝個逼。
沒有財富自由的學生兜里一般比普通人的生活費多不了多少。
這些人可能一個月也有十幾萬幾十萬円的零花錢，但一般來說要在這些雀二代的圈子裡混，開銷也不小。
經常去各種高消費的地方大手大腳，所以基本上拿到手就會花光，根本存不下來。
有的甚至還欠著不少錢。
所以一條信息換二十萬円自然是刺激到了不少雀二代，紛紛推開女人和兄弟要去和這個剛剛闖入麻將館的少年進行交易。
便是長野縣雀二代里的老大哥高橋孝行，此刻也是心有異動。
「等等！」
就在這時，澤田津一推開了所有人，帶著一絲戾氣站在了小泉國一的最前方，雙瞳泛著血絲道，「我和南夢彥打過比賽，我對他非常了解！」
不知道是為了錢財，還是單純只是為了報復。
澤田津一已經不顧一切。
見到這個男生闖過來，小泉國一不由皺了皺眉，心生不爽。
老實說作為官二代子弟，小泉國一常年居高俯下，倨傲無比。
畢竟對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來說，普通人和蠅營狗苟沒什麼區別。
柯南里就有句話說的非常好——
政治家的兒子是政治家，銀行家的兒子還是銀行家。
霓虹的階級固化，令他從小便帶著超然於世的傲然。
但偏偏，小泉國一的個子不高，僅有一米五四，所以許多同齡人站在他面前都能俯視他。
而澤田津一居高臨下地闖到他面前，就觸動了他的逆鱗。
不過聽到對方說熟悉南夢彥，小泉國一基本的城府還是有的，收起了心中的陰冷乖戾，面帶微笑語氣溫和：「不用急，你慢慢說……」
不知何時，一場暴雨毫無徵兆地從高空潑灑。
掩蓋住了下方這個陰暗麻將館裡的所有密談。
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過何種骯髒的交易。
……
「下雨了。」
黑色的布加迪威航行駛在雨夜中，雌雄難辨的X喰零開著車，一邊輕輕開口。
老實說她還挺喜歡下雨天的，下雨能夠洗刷腌臢的世界，不論白道黒道，不論東方西方，許多骯髒之事都喜歡發生在這樣的雷雨天氣，因為除了上天，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雖說雨後的世界很快會重新變得污穢不堪，但總歸是能夠沖洗掉一些渣滓。
「時間也快到了吧。」
就在這時，蒼老的聲音在豪車的副駕駛響起。
僧我三威渾濁的瞳仁緩緩睜開，似自言自語般開口。
「嗯，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
X喰零點點頭，隨後又是漫不經心地匯報了一下結果。
這個結果沒有過多意義，能和黒道巨擘交鋒的少年，不可能在高中生比賽里輸掉，所以這個結果其實幾個月前就已經蓋棺定論了。
聽到這個結果僧我也沒有任何意外，只是又問了一句：「他是否擊飛了三家結束比賽。」
X喰零一時之間沒能領會僧我的意思，以為是這位黒道領袖年事已高，沒有聽清楚她剛剛匯報的內容，於是又重新說了一遍。
「南夢彥兩個半莊都是一位結束比賽，拿到了全國大賽個人戰的……」
「我問你，他是否擊飛了三家！」
然而X喰零還沒說完，僧我便語氣更重了一分，打斷了X喰零的匯報。
這時候偽郎才心下驚惶，終於知道僧我想要了解什麼內容了。
於是深吸一口氣，更為鄭重地匯報導：「決賽的三家都是清澄的選手，南夢彥最終並未擊飛三家，三家點數均未清零，南夢彥兩個半莊裡雖是以一位出線，但沒有一個人被飛。」
嘭！
僧我聽到這個消息，拐杖重重地擊打了一下車底的軟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但拄著拐杖的手背上因為過於用力已是遍布虬龍般的青筋，讓本就骨瘦如柴的手越發猙獰。
X喰零知道，僧我前輩已經動怒了。
「廢了，廢了啊！！」
僧我扼腕嘆息，他實在沒想到那個能在他手上占的便宜的少年，居然沒能擊飛三家！
明明半決賽上就將聖女擊敗，決賽一戰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單純是因為決賽面對的是自己的隊友，就起了仁慈之心。
不可饒恕啊。
有著王道之姿的少年，居然因為這點情義而手下留情，簡直葬送了自己厚重的根骨！
「僧我前輩，請恕我直言，或許是鄙人悟性不夠，我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X喰零斗膽提問。
畢竟南夢彥已經拿到了一位，飛不飛三家在她看來根本無所謂，面對比自己弱的人，留三分情面也在情理之中。
麻將也並不總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如果只是成就王道霸業，成為黒道某一方勢力的大人物，這確實無不妥，但他心向鬼神之境界，這個境界是沾染不得紅塵凡情的。
他內心已經對他的隊友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必然會造成他突破更高境界的窒礙。
一個有著鬼神跟腳的人，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感情，而最終功虧一簣，這怎能不讓老夫扼腕嘆息！」
僧我三威連連嘆了好幾聲。
他當時就應該強硬一些，直接將南夢彥帶去黒道世界，讓這位少年少接觸所謂的友情親情愛情，不然南夢彥怎麼會沾染那麼多凡塵氣息。
「那……」
X喰零略微思考，「我派人把親近南夢彥的人，全部殺光，這樣南夢彥就能無欲無求了。」
「你！」
僧我三威頓時吹鬍子瞪眼。
這個X喰零能力不錯，執行力一流，但是思考方式往往過於極端。
畢竟曾經是百喰一族的奴隸，思考方式絕非常人可以理喻。
如果是幾十年前，他確實能這麼做，但現在霓虹已經是法治社會，再這麼幹也就太不把霓虹的白道當一回事了。
再說南夢彥即便沾惹了紅塵凡情，但他依舊是成為鬼神的最佳人選。
不論如何，僧我都不可能交惡於他，又怎麼會直接大開殺戒？
「不需要這麼做。」
僧我重重嘆了口氣，「南夢彥只是白璧蒙塵，尚且有救，何況他只要踏入黒道領域，他必然會因為動了凡情而吃大虧，等這邊的人好好教育他幾回，他自然知錯能改，會封閉自己的內心，不再貪戀紅塵凡情。
如此，大道有望。
不過黒道這邊，失敗的後果更加可怕，倘若南夢彥有朝一日在黒道這邊不幸慘敗，伱需出手保住他性命。」
「只是.保住性命麼？」
X喰零自然機靈過人，很快問了一句。
「不錯。」
僧我微微開口，隨後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而X喰零自然也讀懂了僧我的意思。
黑暗麻雀界這邊的牌注，可以是自身的一切，不論金錢還是身體，都可以拿來賭，尤其是中下層的牌局，最為慘烈。
反倒是上層的牌局，黒道巨擘顧及顏面，反而不會賭得太過低劣。
而南夢彥一旦在黒道的中下層輸掉了一場非常關鍵的對局，那就非常危險了。
但僧我只是讓她保住南夢彥的性命，也就意味著只讓南夢彥活著，至於說是完整的南夢彥還是殘缺的南夢彥，則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