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根本就不相信以柳依雪那樣厭惡她的程度,會在贏了她後放過她。
所以這次姜姒也沒有打算放過柳依雪。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來踩一腳。
既然有膽子挑釁,那麼就要膽量承擔後果。
見柳依雪沒有絲毫的動作,姜姒繼續說:「柳小姐的意思是不打算履行了?」
「也行。」
姜姒聲音一頓,就看見柳依雪臉上浮現一絲慶幸。
卻沒想到姜姒話鋒一轉:「畢竟明日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柳小姐輸不起,自己下的賭注卻耍無賴不願意履行。」
柳依雪臉上的慶幸僵住,若是這樣的話,她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名聲就沒了。
可是讓她給這樣的女人下跪認錯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讓自己難看。
柳依雪幾乎把下唇快咬出血了終於找到了一個對她來說有利的。
她今日的屈辱,以後一定要姜姒百倍償還!
柳依雪滿臉的委屈,聲音有些顫抖:「王妃不必如此,依雪會履行的。」
姜姒滿意地點了點頭:「柳小姐請。」
此時的姜姒和柳依雪形成鮮明的對比,姜姒像是咄咄逼人的壞人,而柳依雪則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在柳依雪快要跪下的時候出聲喊道:「王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柳小姐已經認錯了,您既然已經贏了她為何又要羞辱她。」
「即便是你王妃,也不能如此。」
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公子哥,他看向柳依雪的目光全是心疼,姜姒毫不懷疑要是這裡沒人,他都已經上前將柳依雪扶著好好安慰了。
姜姒眯了眯眼睛,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眼前就是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攔在身後:「本王的王妃需要你來質疑?」
姜姒嘴角微揚,心裡暖意騰起,從這個男人醒過來後好像都在處處維護她。
從前她是繼承人,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自己扛。
老家主說過,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不僅是個方面優異,更重要的是有強大的內心。
只有她內心足夠強大,才能熬過最孤獨的時候。
而姜姒來到這裡後,頭一次體驗到被人護著的感覺。
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壓不下去,這感覺好像還很不錯。
說話的是寧安侯府的小少爺,季寒。
他本就是看心上人被人欺負,心疼不已這才衝動出了頭。
此時被周景宣一說,頓時不爭氣的頓時,並且雙腿下意識打顫。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怕周景宣,他就像是地獄中出來的惡魔一樣,只是被那冰冷的眼神看著,就有無盡的寒意,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已經死了一般。
他低著頭不敢再說話,柳依雪本想著有人替自己說話,這下自己應該能躲過了吧,卻沒有想到那人那麼沒用。
簡直就是廢物。
柳依雪心一橫,抬頭看向周景宣,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她白皙的脖頸,在往下便是讓人遐想的地方了。
她眼中帶著乞求,輕聲喚道:「王爺。」
周景宣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不耐,絲毫不解風情,沉聲道:「既然有膽量跟本王王妃打賭,輸了就要承擔後果。」
「柳小姐是想本王明日去問問柳丞相是如何教育子女的嗎?」
柳依雪臉色瞬間毫無血色,隨即地下頭掩下眸中的情緒。
若是爹爹被八王爺找上了,那麼他一定會怪罪她的。
母親在府中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若是再沒了主母的位子,她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柳依雪慢慢的跪在姜姒面前,心中卻是妒忌極了。
明明是個庶女,可偏偏有這麼好的命!
憑什麼!
柳依雪將所有的情緒都隱在陰影里,聲音屈辱發顫:「王妃對不起,是我技不如人。」
姜姒讚許的看了身邊男人一眼,隨即一副驚愕的樣子:「柳小姐快起來。」
「一點小事而已,沒事的。」
柳依雪被丫鬟攙扶著起來,聽著姜姒的話,頓時氣得牙痒痒。
小事?沒事的?
剛才咄咄逼人的難道不是她?
這場鬧劇過後,女眷這邊便再也沒意思了。
周景宣站在她身側,輕聲道:「要去看賽馬嗎?」
姜姒雙眼一亮:「可以嗎?」
周竟宣寵溺的笑道:「怎麼不可以。」
周景離看著二人的互動,心中翻了個白眼,膩歪個什麼勁。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絲壞笑。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景宣你們夫妻倆的感情真好啊。」
「安禾知道了肯定會為你開心的,當年你們那麼好,我還以為你會娶她呢。」
「沒想到世事無常。」
說完他又浮誇的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一副懊惱的樣子:「瞧我這嘴,我說這幹嘛啊!」
「八弟妹,你可別放在心上。」
「現在八弟心裡肯定只有你。」
姜姒被點到,她有些懵,她為啥要在意?
她不在意,根本不在意。
原來周景宣有喜歡的人啊,那她得準備以後離開的事。
周景宣對感情這塊太過於大條,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只是道:「確實。」
姜姒見他這般回應,心中更加確信了,自己要趕緊做好離開的準備。
可憐周景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媳婦要準備跑路了。
賽馬場在永伯候的莊子上,一行人浩浩蕩蕩過去。
姜姒跟在周景宣身邊盤算著,自己要開始準備離開王府的事。
到時候再將林姨娘從姜家接出來。
很快就到了馬場,姜姒也收回了思緒,馬場很大,馬廄就在不遠處。
永伯候已經四十的年紀,挑選了一匹毛色極好的馬匹,轉身大聲道:「既然賽馬,那就有彩頭。」
說罷他招了招手,一侍從就端著一個盒子出來,他將盒子打開,拿出一柄匕首,上面鑲嵌著寶石,他將匕首拔出來,刀刃上閃過一絲寒光。
大家眼中都閃過一絲喜色,這一看就是一柄極好的匕首。
永伯候清了清嗓子,臉上浮現一抹的炫耀:「這是十年前,我外出遊歷時路過一個村子,從一對老夫妻手中得來的隕鐵製作而成。」
「削鐵如泥,今日便拿來做彩頭。」
「誰今日贏了,這匕首便直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