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的目的地並不是跟他們一路的,便是他的護衛再厲害,等船靠岸便要分道揚鑣。
便是說了也沒什麼用。
周景宣自然是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他出聲道:「徐賢弟有什麼不妨直說。」
「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若是真有不好的事,昨夜我的人將他們全部擒住,肯定會遭報復。」
「所以你有什麼直接說,讓我也不至於到時候毫無防備。」
這話一出,徐寧頓時心中懊悔。
也是,以那些水匪睚眥必報的心,等出來肯定不會放過周兄的。
若是周兄他們走了還好,若是還沒來得及離開,肯定會被那些水匪報復。
他面色凝重地看向周景宣:「實不相瞞,周兄切記要小心。」
「昨夜那水匪的意地跟我透露,即便是將他們送官也沒用,他們不日便會出來。」
徐寧說完了,徐煙立馬接話道:「那狗賊還說到時候要來我家提親!」
徐煙滿臉的憤恨,只覺得那凶神惡煞的水匪好不要臉!
他怎敢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一想到萬一呢?萬一是真的,到時候她怎麼辦。
想到此徐煙便臉色發白。
姜姒擰眉出聲道:「所以徐公子的意思是那些水匪跟官府有勾結?」
徐寧立馬搖了搖頭:「這事我也不確定。」
「只是那水匪說的話有些可疑。」
「還有便是按理說,官府若是想剿匪那些水匪不可能不怕。」
「可是一共就出兵了兩次,每次都是聲勢浩蕩卻毫無收穫回來。」
「官府說,那水匪狡猾,他們根本抓不住。」
「還有一次,竟是官府的人也有死傷。」
「說來奇怪,官府怎麼會連一群水匪都沒有辦法,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昨夜那水匪的話,讓我不由得多想了想。」
「這也不過是在下胡思亂想,當不得真。」
雖是這麼說,但是周景宣和姜姒心中都明白,大概真相便是如此。
官匪勾結,才使得水匪這般猖狂。
周景宣突然問道:「這裡是淮縣內吧。」
「徐賢弟是淮縣人士,不知道淮縣可有什麼好吃或者好玩的?」
徐寧怔愣了一瞬,便聽姜姒隨意地接話道:「我夫妻二人便是一路南下遊玩的。」
「若是淮縣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我們也會逗留上幾日。」
徐寧此時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雙眼一亮:「你們這算是問對人了。」
「若說其他我可能不熟悉,但是我便是淮縣土生土長的,淮縣好吃的好玩的可不少。」
「周兄你可一定要在淮縣呆上幾日。」
「淮縣有一種布匹,是五彩蛛絲織成的,量少得很,除了淮縣別的地方不可能有。」
「正好到時候嫂子可以去看看。」
周景宣眼眸中帶著笑意:「那便麻煩徐賢弟了。」
徐寧滿臉的驚喜:「不麻煩,不麻煩。」
回到自己船上後,徐寧還感覺有些不真實。
若是到時候他能請周兄住進他家,有周兄的那些護衛在,便不用再怕那些水匪了。
而且那些水匪跟周兄已經結仇,周兄想來應該也不會放任他們。
否則也不會在淮縣停留。
徐寧此時只覺得是祖宗保佑,若是此時在家他恨不得去祠堂給祖宗上柱香。
船隻在下午靠岸,一靠岸暗二便將這些人送到了官府。
周景宣本來開始是讓暗二直接去把那水匪全部端了,可今日他改變主意了。
他倒要看看這淮縣的縣令是否跟水匪有所勾結。
他只讓暗二將船上的這些人送過去,便告知這些就是那些無惡不作的水匪便離開了。
暗二走的時候,那些人面上倒是說的好聽,特別是那師爺,他一臉的鄭重朝著暗二保證:「這些水匪害了百姓無數,這次多謝壯士將他們擒住。」
「這下淮縣的百姓便不會再受其擾了。」
「日後水路也安全了!」
「壯士放心,這些人我們一定嚴懲絕不放過他們。」
暗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暗二一走,師爺便立馬變了臉色,他臉色陰沉完全沒有之前和善的模樣了。
他冷聲道:「還不上去給人鬆綁!」
那些衙役立馬上前把吳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吳勇滿臉陰翳,活動了下手腕:「這次讓那姓徐的逃過一劫,等我下次一定不會再失手!」
師爺臉上全是不滿:「吳勇,你到底怎麼搞的!」
「你怎麼連個徐家都沒有辦法,他們請的那些護衛怎會是你的對手!」
「你從前是做什麼的我們都知道,怎麼會連一群烏合之眾都打不過?」
「還讓人擒住了!」
「大人等會來了看你如何交代!」
師爺臉上全是不滿,當初他們收留吳勇在淮縣,就是看中他厲害。
可如今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沒用的東西。
吳勇張了張嘴想辯解,最後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跟他說有什麼用,到時候大人來了他還不是得多說一遍。
還不如等大人來了再解釋。
沒過多久淮縣縣令薛洋便來了。
他微微挺著肚子,一副面善的模樣,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這張臉的欺騙性。
薛洋看著師爺和吳勇,淡淡開口:「怎麼?今日是個什麼日子,大家都聚在一起了。」
師爺連忙上前討好道:「吳勇和他的人被人綁了送過來了。」
薛洋眯眼看向吳勇,臉上沒有半點溫和之意,看得吳勇心頭有些發怵。
他低下頭連忙解釋道:「大人,本來我們已經成功了。」
「昨夜我們將徐家所有人都制住了。」
「本來一切都能水到渠成,只等我跟那徐煙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徐家想不認我這個女婿都不行。」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那徐家的船隻旁還跟著一隻小船。」
「那小船其貌不揚,可是上面的人卻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和我的兄弟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被他們擒住。」
「若是昨夜沒有那小船上的人,一切便已經成了定局。」
「不過小人瞧著那些人並不是淮縣的人,應該是路過的,想必遇上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