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地上。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疼的她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月娘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神色,輕聲道:「公子,你真的太壞了。」
「這般、這般生猛,月娘害……」
她的怕字還沒有說出來,便尖叫一聲。
因為此時的徐寧神情痛苦,臉上和嘴唇都泛著紫色。
哪裡有平日裡俊美的模樣,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滲人極了。
身體在不斷的扭動著。
月娘尖叫的一聲,隨後一把將徐寧掀開,她滿臉恐懼的朝後退了幾步。
看著徐寧痛苦的模樣,她又強忍著恐懼走到徐寧面前,月娘半蹲著身子:「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徐寧痛苦至極,只覺得腹部絞痛讓他渾身冒汗,發不出半點聲音,更是回應不了月娘。
月娘紅著眼,臉上浮現慌張:「公子別怕,月娘這便去找人來救您。」
月娘不知道此時的徐家已經亂做一團了,不少人都已經中毒了。
暗二到的時候,徐家已經有一半的人中招了。
他心中有些發寒,若是王妃和王爺不在,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暗二連忙吩咐人將姜姒拿過來的藥兌水分食。
藥並不多,若是一人一枚根本就不夠。
姜姒說過,這藥丸兌水分食,雖說解毒的過程會慢上一些,但是可以同時救多人。
只要人活著就行,受些罪便受些罪吧。
徐家的事一直到半夜才慢慢消停了下來。
而此時的凌樹明歡喜地躺在床上,等待著明日拿金子。
他回來時找過薛洋他看了一眼薛洋慢悠悠地說道:「明日將酬勞準備好。」
「我已經將事情辦好了。」
凌樹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毒我已經下了,明日你便等著徐家的人和你怨恨的那院子裡的人傳來噩耗吧。」
薛洋看著凌樹明這樣還是有些不放心:「先生您的意思是他們今晚不會都死?」
「若是今晚不死,他們中毒後找到了大夫醫治怎麼辦。」
「這不是白跑一趟嘛!」
凌樹明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我的毒你以為是個人都能解?」
「人啊若是一下子便死了有什麼意思啊。」
「要讓他們在痛苦中慢慢煎熬,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
「讓他們恐懼害怕,最後絕望痛苦而死。」
「這樣才有意思。」
說完他看了看薛洋:「你說是吧薛大人。」
「你放心,我的毒除了那江淮賀,我不信還有人能解!」
「在京城之時,都沒有名醫能解我的毒。」
「更別說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怎會有那種絕世高人,你且將心放在肚子裡,明日隨我一起看好戲。」
說完他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若是明日運氣好,咱們說不定還能看見一個苟延殘喘之人。」
薛洋聽到此,眼中也露出興奮的神色:「今日辛苦先生了。」
「明日我便將酬金給您。」
這一夜,徐家一夜無眠。
而薛洋和凌樹明睡得格外好。
徐寧被救了回來,虛弱地躺在床上,徐家二老因為睡得早倒是避開了夜裡中毒。
府中的下人也有一部分僥倖沒中毒。
此時都全部聚在一起。
暗二將藥丸丟進井水中,將剩下的藥丸交給了徐朝。
「徐老爺,這是我家夫人研製的解藥。」
「貴府中也不知道其餘的地方還有沒有暗藏毒藥,這解藥您收著,到時候若是有人中毒,便將解藥餵給他便能好。」
徐朝感激地看了暗二一眼:「替我多謝謝你家夫人和老爺。」
「寧兒說過,上一次水匪也是各位救的。」
「如今又救了徐家一次,他們便是我徐家的大恩人。」
「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老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後,徐朝擺手,將下人屏退,左右看了看才低聲恭敬地問道:「壯士可否告知,到底是何人要害我們徐家。」
徐朝可不會蠢到覺得是姜姒他們自導自演的。
他心中雖說有猜測之人,但是卻不敢確定地再從眼前這人口中確認一遍。
暗二看了徐朝一眼:「徐老爺您心中應該已經有人選了。」
「上一次不成,便有了這一次。」
「這一次不成還會有下一次的。」
「我家老爺和夫人,並不是淮縣人,自然會有離開的一天。」
「到時候還望徐老爺多多保重。」
說完暗二便說了句告辭,就離開了。
徐朝在暗二離開後,頓時臉色陰沉了起來。
這薛洋真是越發的過分,胃口越來越大了。
他的那點心思自己早就知曉了,只是想著他是淮縣的縣令,忍讓些便行了。
可是卻沒想到薛洋那廝竟是如此的得寸進尺。
生意上他也儘量讓著薛洋,可是薛洋卻三番四次地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若是這樣還不反抗,那還不如窩囊的直接抹了脖子算了。
亦如剛才那壯士說的那般,一次不成便來了第二次。
第二次不成,難保不會來第三次。
然後還會有第四次第五次,直到徐家死絕。
他們能被那顧姓的老爺保護一次,兩次,還能次次都保護。
他們本就不是淮縣人,遲早會有離開的那日。
到時候他們難不成只能被動等死?
徐朝臉上浮現一抹兇狠,他是生意人,並不是什麼大善人。
俗話說生意場上如戰場,若是真的單純沒有手段,他徐家如何屹立不倒的。
單單是這份家業便不止他薛洋惦記。
若徐家真是善良之輩,那早就被人剝皮拆骨將徐家分食了。
從前他看在薛洋是官,民不與官斗,這是歷來傳下來的。
一些小事他便忍讓了。
是時候讓薛洋知道,徐家不是好欺負的人。
徐朝理了理衣擺,他站在月光下冷聲道:「今晚的事情不要走漏半點風聲,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暗二回去後自然將徐家的事情也都匯報過了。
自然包括後面徐朝說的那些話,盯著徐家的人也傳了回來。
周景宣對於這徐朝倒是有幾分另眼相看。
看來徐家也不全是徐寧那樣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