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何人!
是何人解了他的毒。
凌樹明可不信他的毒無效了,他的毒他心中最清楚。
曾經愛京城,那些御醫都沒有辦法。
御醫便是集齊了全國醫術最好的人,像江淮賀這樣的人,世上能有幾人。
所以凌樹明對自己的毒非常地有信心。
所以他猜測淮縣有個醫術極為厲害,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在,雖說有些離譜了,但是思來想去便只有這一個結果了。
如果是這樣,他只需要再試一次便好。
對於那徐家,凌樹明並不覺得會有厲害的高人在。
反倒是那所謂的外鄉人,說不定厲害的醫術高手便在他們中間。
這般想了想,凌樹明心中竟是隱隱有些激動。
棋逢對手的感覺,讓他有些手癢。
對於江淮賀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跟他的差距。
而對於這能破解他毒的高人,他有心跟對面之人切磋一二。
他完全不知道,他所想切磋的人實際上比江淮賀的醫術還要更好。
這下凌樹明不再是為了那千兩黃金,而是想試探對方的能力。
於是他決定夜裡再去下一次毒,這次看看他還能不能解掉!
現在是白日,他武功也並不好,不適合動手。
等夜裡有夜色的掩護才更容易成功,凌樹明便直接回去了。
他回去便瞧見薛洋還在,薛洋見他回來言語嘲諷道:「先生去瞧得怎麼樣了?」
「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以先生之能,肯定是人已經死了,我那不長眼的手下定然是看錯了。」
凌樹明愣愣地掃了他一眼:「大人放心,人沒死我自然是不會要你的千兩金。」
「他們確實還活著,我猜想您說的那些外鄉人中有個醫術厲害之人在。」
「不說其他的至少跟我旗鼓相當。」
說到這裡,他眼中閃著光芒:「只是他能解了我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解了我第二次下的毒。」
薛洋輕嗤一聲:「凌樹明,還跟你旗鼓相當呢。」
「你不過就是想訛本官的錢財。」
「本官可不是吳勇那個傻子,任由你誆騙。」
「就你那點本事,還不如本官隨便找個人去下點砒霜,至少還能死個把人。」
「趕緊滾,否則別怪本大人不客氣。」
薛洋本就是因為以為凌樹明厲害,所以才對他客客氣氣的。
此時在他心中早已經覺得凌樹明是個沒用的廢物。
對他來說沒用的人,自然不用再客客氣氣的。
他的話毫不留情面,只是瞬間凌樹明便黑了臉色。
見凌樹明站在原地,薛洋厲聲道:「怎麼還不滾?」
「非要本大人叫人來將你攆走才行?」
凌樹明眸光陰沉地看著薛洋,上前一步,薛洋頓時臉上浮現不屑:「怎麼你想對本大人做什麼?」
「告訴你,上次因為本大人毫無防備所以才……」
他的話戛然而止,隨後張大嘴巴瞪著凌樹明片刻後他整個人往地上一倒,發出痛苦的嚎叫。
跟昨夜徐寧的症狀一模一樣。
這種毒雖說要命,但是不會立即死亡,會將人折磨得不行了,最後在極致的痛苦中而死。
是凌樹明最喜歡的一種毒了。
他沒有見到徐家他們受盡折磨的樣子,此時看看薛洋痛苦的神色,心中也舒坦了幾分。
薛洋痛苦掙扎著,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中毒的,只覺得此時的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後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凌樹明像是看出他的想法,他殘忍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想死啊,我成全你。」
「這毒便是昨日給他們下的。」
「只是他們手中有厲害的大夫,能撿回一條命。」
「而你,我的薛大人,你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這藥可是我最喜歡的。」
「它會將人的內臟慢慢腐蝕,然後你就會吐出血水和內臟碎塊。」
「最後死亡。」
「這可是我專門讓你體驗的。」
薛洋頓時面色驚恐,他強忍著疼,一點點地爬到凌樹明面前,費力地說道:「凌先生,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是我嘴賤我錯了。」
「求您饒過我這一次。」
「千兩金我都準備好,都給你都給你。」
他說得斷斷續續,但是並不影響聽清楚他的意思。
凌樹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薛大人不是看不上我?」
「不是覺得我沒用?」
薛洋已經無力辯解了,他只能死死地抓住凌樹明的衣擺求他能夠放過自己這一次。
在他自己都快要絕望的時候,凌樹明慢慢蹲下身子,他勾了勾唇戲謔道:「大人我怎麼會想殺你呢?」
「在下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我這便給你解藥。」
說完他從瓷瓶中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塞進薛洋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片刻間薛洋便緩解了痛苦。
他白著臉從地上慢慢站起來,他感覺到痛苦不再後,抬眸目光陰沉地看向凌樹明。
「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謀害朝廷命官!」
凌樹明眼中波瀾不驚,若不是因為這個,他又怎麼會饒他一命。
殺了百姓無所謂,可是殺了朝廷的官員可是重罪。
他好不容易從京城逃了出來,他可不想再一路被追捕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
薛洋冷哼一聲,如今他已經解了毒,他也不需要再怕凌樹明。
「你信不信本官一聲令下便有無數人衝進來將你擒住!」
凌樹明臉色平靜,根本就沒被他的話威脅到,只是淡淡的說道:「大人,你覺得我若是要再動手,你能等到你的人來嗎?」
「即便是你的人來了,我只需要多拖一下你便會死。」
「到時候有大人陪葬,在下便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而且,大人不會天真地覺得我剛才給你的便是解藥吧。」
這話一出薛洋頓時臉色難看極了,他心中不知道把凌樹明千刀萬剮了多少遍,最後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先生說笑了。」
「本官也不過是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
「咱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麼能內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