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資本本身？」身處控制室內的孫杰克聽到這話，感覺腦子嗡的一下炸開。
他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這都是騙自己的！明明之前藍夢給FFP下令來著！
孫杰克走了過去，抽出身後數據線來，快速地插入系統之中，親自進行檢查，一條條記錄在他面前呈現出來。
然而當他全部檢查一遍系統記錄之後，他這才明白，原來無論是追殺自己的藍夢，還是毀滅底特律的藍夢的命令都是輔助AI下達的。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白色的幽靈AI投影在空中機械地轉了一個圈，「不，我並沒有任何自我意識，我所有的行為根據藍夢生前的訓練，
遵守著利益最大化這一標準。」
我所下達的一切指令都是為了根據從主人的習慣大數據模擬出來的，並且不斷的重複。」
隨著幽幽的訴說，一條條記錄被標記了出來，從藍夢死後，FFP的所有的決策跟計劃都在上面。
孫杰克看著上面，AI給FFP高層的指令，心跳越來越快。
原來利用DA技術進行科技革新為了利益最大化，毀滅底特律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派人給自己設陷阱企圖弄死自己也是利益最大化。
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什麼藍夢，從頭到尾，FFP的一切反應都只不過是AI計算過後，得到的資本增值的最優解罷了。
腦子嗡嗡作響的孫杰克跟跪地靠坐在地上，嘴角上揚莫名地笑了兩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笑，但是就是莫名地想笑，一時間心裡空落落的。
而就在這時，正在懸浮光屏上快速敲打的塔派開口了。「我現在終於弄明白之前，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孫杰克看向他。
「之前大都會這個模型的生產力跟生產關係，我根據不斷計算，總感覺不對勁。」
為了讓自己生產的貨物能有人購買，就生產活人用來消耗商品，為了保證購買力，就讓傾銷市場的人活得朝不保夕。」
「資本本身的出現是為了給人類服務的，但是在這裡卻形成了倒掛，人類的存在是為資本服務。」
「這根本就是畸形資本的空轉，除了讓資本增值最大化之外，存在本身對人類自身文明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雖然說是為了聖杯找樂子，我總感覺理由不是很充分。」
說完這裡，塔派警了一眼旁邊躺在靠椅上藍夢還有那一旁的輔助AI。「但是如果從一開始這種資本的空轉本身的目的就是為了資產的利益最大化，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資本增值而增值，這個循環完全把人類的感受排除在外，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如果是最理性的AI來做出的各種決策，那絕對是100%
為資本本身而服務的，而資本的本能就是增值，即便沒有任何意義。」
「呵呵，原來一切是這麼回事，這又有誰想到呢。」孫杰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伸手就要摸煙，但是卻摸了一個空一旁正在全面聯網的塔派看到這一幕，打開身上的護甲板，抽出一支煙拋了過去。
「誰能猜到呢，一句話就能讓上千萬人死亡，一句話就能把&嚇死的藍夢居然還是一個AI，而且還是智能等級N2級別的A I。」
「我現在發現，我們人類是個笑話。」臉上帶著一絲挫敗的孫杰克喃喃自語地說著。
瞧見孫杰克的情緒不對，正在接管空間站的塔派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單膝蹲下，「怎麼了？藍夢死了，你怎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我剛剛已經完全接管了空間站，這地方歸咱們了。」
孫杰克搖了搖頭。「只要藍夢還活著，不管他多厲害，
我至少有一個目標，可是資本.．．．呵呵.．．．資本.．．．」
塔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手輕輕地抱了抱孫杰克。『
沒事，我會幫你的。」
「你幫個屁，你有能耐搞定這一切？」孫杰克掙扎地站了起來，「是之前的我天真了。」
「我總是先入為主，覺得藍夢身為FFP的董事長絕對罪大惡極。「
「只要我們找到他，我就可以把FFP做的一切罪都可以怪罪到他身上，給所有死去的人有個交代。
「就跟打遊戲一樣，只要殺死邪惡的BOSS，一切美好都將到來。」
說到這裡，孫杰克微微頓了一頓。
「可惜啊，現實不是遊戲，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重新打起精神的孫杰克向著總控制台走去，目光重新堅定起來。「看來，找到藍夢並不是結束，而只是剛剛開始，
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只能把整個世界徹底給掀翻！！」
「資本只能成為人類的工具，而絕對不可能讓人類成為資本的工具。「
說著，孫杰克看向眼前的幽幽，抽出後勁的三條數據線直接插入數據接口，快速尋找內部任務管理器來，準備關閉了這個不知道運行了多久的輔助A1。
雖然這傢伙只是一個人工智障，可是因為它的存在，就造成了上億人類的死亡。
即便它是所謂資本的傀儡，那也要先弄死這傀儡再說。
「你在幹什麼？」智能等級N2的幽幽沒有安裝情緒模塊，即便檢測到孫杰克的動作，也沒有阻止，只是簡單的邏輯詢問。
「幹什麼？我他媽先關了你！然後再翻整個世界！我要讓這畸形的資本空轉徹底停下來！！」
很快，孫杰克就找到了這輔助AI的線程，就準備關閉。
「你可以關閉我，但是你永遠無法擊敗資本，資本只是一個概念，你無法擊敗一種概念，對吧？」
孫杰克沒什麼興趣繼續跟一個人工智障說話，直接選擇關閉程序應用，並且把AI後面基於學習藍夢習慣的所有大數據模型全部選擇刪除。
幽幽那投影的身體快速地消失了，面對自己的關閉，它沒有也不能反抗，它只是懸浮在那裡，看著眼前的孫杰克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資本永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