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山精鬼怪很多,大家都習以為常,不像前世只能聽說!朱銘已經來了三年,早就不認為這些故事只是傳說。
她的一身武學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遇到一隻霧鬼,也不是不能接受。
以前在道觀里也聽說過霧鬼!它們傷害人的手段是讓你在霧氣中,迷失方向,看不清楚前路。
因為恐懼而驚慌失措,失足掉落陷阱,懸崖等方式。
並不能直接對人造成傷害!每到夜晚、清晨、黃昏飄蕩在林間出來嚇人,烈日當空時,它們就會害怕的躲入寒潭、樹冠、山洞裡面。
但是朱銘不知道,別人說的霧鬼和他遇到的不一樣。
別人說的霧鬼就像白紗一樣,遇到一陣微風,就開始飄浮不定,消散在林間。
而她遇到的霧鬼都已經讓人致幻了,也有直接傷人的手段!只是還沒來得及用出,就被她一口夾雜著純陽氣的罡風,吹出了原形。
朱銘沿著蜿蜒曲折、荊棘遍布的小路,艱難地前行著!
一個岔路口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心中不禁吐槽:「我勒個去啊,可算是從這鬼地方走出來了!」
岔路口處,一樵夫正端坐於柴火之上。他正藏身樹下乘涼,猛然間,竟瞥見一姑娘自對面樹林中竄了出來。
朱銘手拍打著身上的灰,頭轉過去看著樹林小道:
要想富,先修路!怪不得清風觀,只能當個三流門派!
更何況路上還尼瑪有隻鬼,門派這麼多人既然不知道!
轉過頭看見一個樵夫,呆呆的看著自己!
拉了拉褶皺的衣服,走了過去!
「大叔、益河縣往那邊走?」
「右邊!小姑娘你、你、你!從這條路出來的?」
「是的,怎麼了?」
「你有沒有遇到什麼?」
朱銘挽著袖子抬頭道:「你說的是霧鬼吧?我收拾掉了。」
樵夫上下打量著朱銘,雖說穿著道袍,但是就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娃娃!收拾掉了!怎麼收拾?
那隻霧鬼這十多天都殺了兩個人了,搞得村子裡都人心惶惶,不敢上山砍柴!只能在山腳撿點小枝。
朱銘看著樵夫狐疑的望著自己,邊搖頭邊笑道:「你有什麼事,我是清風觀的道士,那隻霧鬼確實收拾掉了!」
「行、行、行你收拾掉了,要去益河縣?往右邊走,但是有三個小時的腳程。估計天黑以前你走不到!」
「謝謝大叔」
瞧那小姑娘,慢悠悠地走著……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轉彎處。
好快呀!忍不住回頭看看小路,難道真被她收拾了?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養呢!樵夫輕手輕腳地踏上小路。
朱銘沿著道路行走了近三十分鐘,眼前赫然出現一條名副其實的大路!
猶如一條絲帶筆直的鋪在大地上,寬闊的路面由青石鋪就。
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大樹隨風搖擺。
旁邊蜿蜒著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水潺潺流淌。
不遠處,大片大片的稻田一望無際,微風吹來,稻穗輕輕擺動!泛起層層金色的漣漪。
大路上,有趕著馬車運送貨物的車夫,還有徒步前行的旅人。
從來沒有下過山的朱銘,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幕,比自己想像中繁華太多!
快步上前,匯入官道之中。
望著道路兩旁繁茂的大樹,可以看出它們有些年頭了。這些樹木一棵棵筆直地挺立著,然後連成一排,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就這樣好奇地四處張望,看著偶爾有快馬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揚起陣陣塵土,她都會趕緊躲到路邊。
原來不止現代,這異世界的人!有寶馬都是異常囂張……
朱銘自然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在她超過一隊運送貨物的商隊時,商隊的領頭微微側目的看著前面的朱銘。
這個小姑娘,穿著道袍,四處張望對什麼都好奇的模樣!走得慢悠悠,卻超過了商隊的車馬,還漸漸拉開了距離!
「駕」的一聲輕輕響起,馬的四蹄邁起了小碎步,慢慢脫離了商隊,緩緩地與朱銘並行。
朱銘扭頭看著與她並行的寶馬車,皺了皺眉心想:哥,你的車排量有點大!我吃不住這尾氣啊!
騎在馬上的中年人,看見朱銘皺眉的一瞬間,反應過來!趕緊翻身下馬,鬆開手上的韁繩。
他的寶馬車竟然自動駕駛!慢慢跟在他身後。
「小道長,這是要去哪?」
他不得不客氣一些,一開始他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奇怪,騎馬並行時只覺得速度快,等下馬親身感受後,才明白有多快。
他雖然不用跑起來,但也是快步疾走!然而,看著小姑娘的腿,卻依然是不緊不慢的樣子!
「去益河縣!」
「小道長,你家長輩呢?」
「沒有長輩,就我自己」
「小道長、這裡到益河縣,估計還有兩個半小時的腳程。到益河估計已經下午了!」
又瞟了一眼小姑娘的雙腿繼續說道
「我車隊的麻袋裡是棉花,你如果不嫌棄,可以坐在上面,我帶你一程」
看著中年人:這是讓我搭順風車?
朱銘想了一會兒
「那謝謝大叔了!」
接著,她停下腳步,等待車隊到來。當貨車經過身旁時,她輕輕一躍,翻身躺在最上層的麻袋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鄧通原本還想再聊幾句,但看到小姑娘閉上眼睛睡覺了,便沒有再打擾。他騎上馬,慢慢地趕到頭車前面,繼續帶路。
朱銘閉上眼睛,是真的困了。她早上天還沒亮就出發了,到現在已經走了四個小時的路!
一開始的新鮮感過去後,疲憊感就隨之而來……
鄧通並無他意,他覺得這個小姑娘不一般,只是單純地想結個善緣。
朱銘睡了一個多小時後醒來,她枕著手臂望著天空,過了一會兒,跳下馬車走到隊伍前面,說道:「還未請教大名,我是清風觀的朱銘。」
清風觀?難怪她身穿道袍,不過清風觀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回頭得查查這個門派……
「哦,原來是清風觀的高徒啊,真是失敬失敬。我叫鄧通,是陽山郡如意布坊的鏢師!」
朱銘心想:清風觀這麼出名嗎!我一直以為很一般呢!
原來朱銘不知道失敬失敬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