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玄冥教知曉自己的藍品秘籍外漏了,那必然會全力追查到底,誠信商會絕對扛不住玄冥教。
他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秘籍外漏,否則也不會如此托大,獨自一人追查至此。
早在曲會郡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只是城裡人員眾多,情況複雜,有些事情實在不好隱藏。
所以才將所有的知情人,都集合在這個地方,企圖一網打盡,這裡面當然也包括他們自己人。
抽了兩口煙後,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披頭散髮、鮮血正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的藍衫男子,又看了一眼剛才被擊飛的抬轎四人。
「你今日走不了!」
「你的左手也已被我的寒冰氣勁所傷,我能幫你化解,不要逼我魚死網破!」
藍衫男子佇立在已然倒塌的茶棚中,氣喘吁吁,但仍咬牙切齒地回應著,他的手已緩緩伸入胸前,似乎是準備掏出什麼物件。
「魚死網破?就憑你,也配?」白髮老者話音剛落,「啪、啪、啪、啪」,四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原本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四個抬轎人,竟如同一根根木樁般,齊刷刷地重新直立了起來。
其中,先前面部被踢中的三個人,他們臉上的面具已經碎裂,露出了裡面被踢得嚴重變形、烏黑如炭的面容!
「你!你可是正派!御鬼宗的人,竟然敢用活人來煉屍,難道你就不怕被發現後,受門規懲處而死?」
「哈哈哈!」白髮老者放肆大笑,「今晚的人都死了,又有誰會知道呢?」
朱銘藏身於路邊茂密的樹冠之中,靜靜地凝視著下方的兩人。
眼前的情況確實頗為複雜,玄冥教竟然也捲入其中,原本只是一項簡單的護送任務,現在卻變得故事多多!
不過,有一個想法他與那位白髮老者倒是不謀而合,那就是讓這些人都死掉算了。
這兩人想必也是三品高手,現在身處野外,而且他們還受了傷……
只是看到藍衫男子的動作,朱銘就猜到他不是要預備服用藥物,就是準備施展大招,那可是屬於我的東西!
白髮老者本想再肆無忌憚地大笑幾聲,可臉色卻突然急劇變化,只因他猛然發現自己的肩膀上,停落著一隻淡藍色的玄鳥。
藍衫男子還沒來得及回應,便目瞪口呆地側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那裡也停著一隻一模一樣的玄鳥。
玄鳥正用嘴梳理著本就不存在的羽毛,模樣靈動而怪異。
「啪啪啪」,朱銘鼓著掌,藍光一閃,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
「還是你們的花樣多啊,這打架真是精彩!什麼寒冰罡氣啊!什麼活屍啊!
對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殭屍呢。我就不行了,無屬性!真是讓我羨慕得很啊。」
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是驚恐地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輕紗蒙面、白衣飄飄的小姑娘。
肩膀上的玄鳥給他們帶來了極度危險的感覺,這玄鳥似乎有靈!
「你們剛才不是聊得很開心嗎!現在怎麼都不說話了?」
突然,玄鳥猛地劇烈振動翅膀,「嘣」的一聲巨響,瞬間爆炸開來。
強大的衝擊力將兩人瞬間掀飛,他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較小的拋物線,「啪」的一聲,一左一右地趴倒在小姑娘腳邊。
畢竟前世很多反派都是死於:屁話多!
所以朱銘向來都避免這個雷區,反正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說話間就已經直接動手。
令人驚訝的是,前一分鐘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此刻卻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仿佛是相識多年、配合默契的老友一般。
他們不顧嘴角的血跡,同時迅速翻身,四隻手掌齊齊拍出,狠狠地印在一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雞蛋殼」上。
「咚」的一聲沉悶聲響,如同一陣沉悶的夏日驚雷炸響,激起了漫天塵土。
兩人的身體也被這股強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微微顫抖,臉色變得通紅,口中噴出兩團濃重的血霧,噴灑在「雞蛋殼」的透明光幕上。
緊接著,他們的身體被遠遠地拋開,足足飛出五米之遠,最後半蹲在地上,才勉強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不至於倒下。
他們瞪大了雙眼,目光中充滿了驚愕和恐懼,死死地盯著巨蛋中的小姑娘。
巨蛋表面藍色光幕上,血水正緩緩滑落,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慌亂無比,連滾帶爬地迅速起身,朝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拼命奔逃。
與此同時,剛才直立起來的四個殭屍張牙舞爪,朝著朱銘猛撲過去。
但僅僅是輕微觸碰了一下那神秘的藍色光芒,殭屍們便發出「呲」的一聲刺耳聲響,緊接著,它們的身軀開始慢慢消融。
眨眼之間,殭屍們的身軀消失殆盡,只剩下沉重的盔甲和衣物「砰嗵」一聲掉落在地上。
白髮老者奔跑之中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雙膝跪倒在地。
他緩緩轉過頭,目瞪口呆地望著小姑娘,口中喃喃道:「先……天……罡……」
話語尚未說完,一隻色彩淡雅的藍色孔雀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啼鳴聲。
瞬間就穿透了他的胸膛。隨後,孔雀飛到了小姑娘的身旁,輕輕地扇動著翅膀,優雅地懸停在空中。
老者嘴裡一邊大口大口地嘔血,一邊極其艱難地說著「你……你」,隨後「噗」的一聲,整個人趴倒在地,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另一邊的藍衫男子則被「嘣」的一聲爆炸猛然掀飛至半空,緊接著又一隻玄鳥在他身下爆炸,強大的衝擊力將他再次掀得更高。
他眼睜睜地看著第三次爆炸過後,自己已經離地三十多米。
此刻的他早已身負重傷,體內的罡氣已所剩無幾,根本無力抵抗這強大的攻擊。
於是,又一隻玄鳥輕鬆且飄逸地穿過了他的胸膛。緊接著,身體從高空急速墜落,「啪」的一聲,後背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他瞪大雙眼,身下很快便汪起一大灘血水。在他眼神即將變得空洞失神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