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比狠人、還要多一點的劉狼人這副模樣,朱銘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謝謝你。」
「你啊!這麼客氣幹嘛?」劉方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準備遞過來。
「那個,我給你吃了三顆藍品療傷丹藥,你簽個字吧。額~如果你現在沒錢,等你以後回道宮了再還也可以。不過利息稍微有點高哦。」
說完,他摸出一支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了一番,這才遞了過來。
朱銘這下子把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的問題都暫時忘記了,只能張大了嘴巴,呆呆地望著眼前一臉真誠憨厚的劉方。
老子可是有進度條的!你個不要碧臉的傢伙、竟然說出這種話?連小孩的錢都騙?
「你好歹一個天刀府的疑似聖子!這種勾當都能幹出來?」
「什麼勾當?想賴帳啊?再說了,你以為錢好賺啊?這個世界天才多了去了,能走到最後的、哪個不是大氣運加身,全靠自己。我劉方堂堂正正賺錢,不丟人。」
朱銘把帳本推了回去,用行動表示這個字簽不了。看著劉方又準備嚷嚷,她趕忙捂著心口。
朱銘看他那財迷的樣子,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自己的挎包上。這傢伙簡直太恐怖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包里有大把的銀票,那可真是生死難料啊。
「一顆的錢我會給你,但現在沒有,其他的你也別跟我廢話。愛要不要。」
劉方也看出來了,這朱銘雖然年紀小,但恐怕不好騙,一和她扯皮,就捂心口。
只能嚷道:「一顆就一顆吧,哎~好人難當啊,還得自己貼錢搞救援。來來來,一顆的字你總得簽了吧?」
經過兩人的極限拉扯後,劉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朱銘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已經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我是誰」這個問題了。
然而,一閉上眼睛,兩個人影就在腦海里晃悠。她只能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房頂,不停地小聲念叨著「我就是我」,不斷地進行心理暗示。
念著念著,屋外就傳來了雞鳴聲。
朱銘輕輕掀開被子,盤腿坐起,準備運行罡氣試試看。可剛一開始運氣,經脈就傳來一陣刺痛。她只能趕忙停止,深吸了一口涼氣。
「不用試了,怎麼也得兩三天。你要是沒什麼急事,就在這戶村民家裡休養一下吧。
當然,你要是真有急事要趕路,也可以聘請我給你當護衛,童叟無欺!」
劉方早就醒了,他聽著小姑娘念了一晚上的經,「我就是我?」他對這個小姑娘好奇到了極點,無論是武學還是「人」。
「護衛我就不打算請了,畢竟你也說過,錢難賺,屎難吃!你賺錢比吃屎還難?」
「停,這話我怎麼聽著不太對呢。」劉方一聽這話,雖然話糙理不糙,但從她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趕緊擺手道,「簡單點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想再向你賒一顆丹藥。額~藍品丹藥。」
朱銘現在是煉體武者八重:83%,她估計再來一顆藍品丹藥,突破到九重,傷勢自然就好了,而且劉方看起來應該很有錢。
「你確定還要丹藥?從昨晚我們認識到現在,你已經吃了兩顆了,一顆恢復罡氣的,一顆療傷保命的。」
「我已經很久沒吃煉體丹藥了,我窮~本來是打算去虎頭寨賺點生活費的,結果被你搶先一步了。」
劉方一百個不相信,這小姑娘的武藝,不可能連基本的煉體丹藥都無法保證。而且他清楚地記得,小姑娘很在意有沒有留下活口,她是來問事情的!
於是在胸口摳搜一陣,把一本書和一顆丹藥遞了過去:「這可不是吹牛,你肯定搞不定那一千多山賊。不管是房屋布局還是作戰方式,都隱約有陣法的痕跡。感覺他們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更像是一股部隊。」
說完後眼睛眯成一條縫,緊緊的盯著小姑娘,希望從她那裡得出一點信息。
「陣法、部隊?」朱銘聽完低著沉思: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沒有官兵圍剿,只是他們為什麼來清風觀呢?他們背後是誰?
這個問題縈繞朱銘很久了,現在能解答她問題的應該只有曲會郡的朝廷高層了,他們不圍剿,說明他們應該知道,虎頭寨背後有人。
劉方看著小姑娘吃下丹藥,已經盤腿打坐起來,但是剛才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下問題,只是她和自己不一樣,不是單純的來報仇的,有故事啊!這個也可以深挖一下。
結果就看見朱銘已經站起身來,對著自己一拱手:「多謝劉大俠的救命之恩,青山不改,後會無期!」
朱銘不打算再去曲會郡探個究竟了,畢竟實力暫時不允許,得緩緩。出門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回去了。說完就準備走。
劉方已經抬起手臂,擋住小姑娘:「後會無期?你這是要賴帳跑路啊?」心裡想著:這讓你走了我的好奇心怎麼辦?
「別這麼難聽,我在陽山郡也是有名的人物,你隨便找個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小真君的道號。
這樣吧,等你遊歷到陽山郡,找一個叫鄧通的人,他就會把銀子給你。我和他一起做生意的。」
「你挺厲害啊,小小年紀不專心修煉,卻搞這些歪門邪道賺錢,你門派都沒意見嗎?別扯那些沒用的,沒收到錢我就跟……」
劉方的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就湊過來,在他攔路的手臂上聞了聞。
「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也就算了,身上還弄得這麼香乾嘛?」朱銘一臉嫌棄地捂著鼻子,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盯著劉方:這傢伙不會是個彎的吧~?
劉方頓時臉一紅,放下手臂,問道:「那也行,只是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這時的朱銘哪裡還顧得上隱瞞傷勢,她看到劉方的紅臉,又聽到他關心的話語,下意識地捂住了驚訝得張開的嘴。
她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的變態:可彎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