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觀採買的過年東西前幾天就從陽山郡由銘武鏢局押運到了,一同跟隨而來的有鄧通一家送來的禮物,還有朱銘用貢獻點和銀子換來的十四顆藍品煉體丹藥。
專門用於煉體的丹藥價格頗高,所以只換到了十四顆,師姐如今也在練武,朱銘便將其中八顆留給了她,而自己吃了六顆之後,把煉體境界提升到了:大師一重6%…
玄鳥的數量並未如朱銘所想像的那樣有所變化,只是它們的模樣愈發真實了,爆炸的威力增大了許多,離體的範圍也增添了不少。
朱銘放出玄鳥,任由它們在林間嬉笑穿行,然後拿出碧綠短笛,輕輕地吹奏起來。
雖然前世的日子過得極其糟糕,但那也是屬於自己的獨家記憶,依舊會不時地在自己腦海中浮現。
等一曲「故鄉的原風景」吹完,朱銘的身後竟然響起了「啪啪啪」的鼓掌聲。
自從銘武鏢局和清風觀聯合起來之後,每個月都會有清風觀的弟子跟隨銘武鏢局一同下山,到次月再回來。
為何「銘」武鏢局要和一個鄉下的三流門派進行聯合呢,還有關於陽山郡那個「小真君」的傳言,也正因如此,「小真君」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大家對此都心照不宣,只是這後山很有默契地變成了禁地,僅有黃芸和清風老道會過來。
朱銘扭過頭去,看著那鼓著掌緩緩走來的道士,眼中滿是疑惑:師父!正是當年將自己撿回來的人。
這個所謂的師父,大多數時候都在閉關,朱銘與他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而且幾乎沒有過什麼交流。
然而朱銘卻覺得他是一個最為奇怪的人,不管是雨天在路邊才看到自己時那遺憾的神情以及從自己嘴裡摳雜草的舉動,還是最後給自己扎針時變得決然的眼神。
都明確地表明:他認識自己!
老道士緩緩地走到朱銘身旁,並未理會小姑娘那滿是疑惑的眼神,只是靜靜地凝望著江面,自顧自地喃喃道:「這曲子甚是好聽,莫非是後來的你記憶里的東西?」
一瞬間,所有的玄鳥瘋狂地扇動著翅膀,懸停在了老道士的身周,呼嘯的罡風驟然颳起,狠狠地衝擊著老道士。
黑白相間、略顯雜亂的頭髮,在這股強大風力的吹拂下,瞬間就被吹得肆意飛舞起來,如同狂亂的海藻一般。
衣服也像是突然間失去了重力的束縛,瘋狂地朝著各個方向延展出去,劇烈地抖動著、撕扯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罡風來得迅猛如虎,老道士難以睜開雙眼,只能用手捂住嘴巴,劇烈地咳嗽。
這可是朱銘最大的秘密,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這是連她自己在說夢話時都絕對不會提及的事情。
見老道士在罡風中身形搖晃,隨時都會被吹倒,實在是難以再承受下去了,小姑娘微微皺眉,手輕輕一揮,玄鳥如煙霧般消散而去。
此時,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老道士還在不停的,「咳……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咳嗽才漸漸平息,他的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緩緩地扭過頭,眼眸與朱銘冰冷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著,目光在這寂靜中交織、對峙。
然而,即便老道士連孔雀與玄鳥們所製造出的罡風都承受不住,但眼神竟是朱銘從未曾見識過的那種浩瀚無垠,如無盡星空深邃。
那眼神中蘊含著無盡的奧秘,逼得朱銘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小姑娘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被那眼神震撼到了。
過了好半晌之後,老道士忽然灑脫地笑了起來:「你的靈魂,是我耗費了一身修為,好不容易才在撕開空間的一剎那給招來的。」
小姑娘依舊沉默不語,老道士見狀,緩緩地轉過身去,而後背著手,靜靜地凝視著江面。
「我勸你還是趕快抓緊時間修煉,畢竟這可關係到你的『命』,想來你應該有著極為強烈的求生欲望,要不然也不會是你來到這裡了。」
說完這些,老道士就準備轉身離去,可卻被朱銘一下子擋住了去路,怒聲喝道:「把話說清楚!」
老道士對於如今的朱銘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心裡清楚,朱銘已不再僅僅是那個曾經吃著雜草的小姑娘了。
然而,卻又沒有別的辦法,自己所做的是為了讓她不至於渾渾噩噩地度過也許會短暫的一生罷了。
當提到「命」這個字時,小姑娘終於有了反應,也算是老道士的目的達到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姓姬,名銘,是銘記於心的銘。
你的父親是此界之主、姬庭,你的母親是浩氣書院、周月。」
朱銘對於故事向來沒有興趣:「簡單一點。」
老道士看著小姑娘根本不在意這些,她僅僅只是惜命而已,心中也不知當初那個決定究竟是否正確。
「你母親只是你父親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勢力和實力都不行,有人不希望你出生,所以在你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你的魂魄就被傷了。
而我想辦法補齊了你的魂魄,才讓你能夠正常生活,只是現在你的血脈覺醒了,所以那些不希望你出生的人會想盡辦法除掉你,現在的你根本就不夠看的!」
朱銘簡直要吐了,沒想到如此老套的劇情竟然能套在自己身上,自己一直以為的「老天爺」竟然是這個老道士,他所說的血脈覺醒估計就是「雞蛋殼」和「玄鳥」了。
「你和周月是什麼關係?此界之主又是什麼意思?」
「周月是你母親,你怎能這麼直呼她的名字?」老道士雖然早就料到會如此,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可看到小姑娘依舊不為所動。
「哎~此界之主就是字面的意思,至於我和你母親的關係,那確實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現在要不要聽故事?」
朱銘從剛才自己說出「周月」時老道士的神情就知道這肯定又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趕忙擺手:「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