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老領導的教訓
當閻解成快速趕到的時候,卻被老領導給晾在一邊了。
老領導辦公的地方都是平房,大冬天的,也沒有讓閻解成先到接待室等著。
而是讓閻解成在外面吹冷風。
閻解成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老領導發這麼大的火。
還把自己當成小學生一樣的,在這裡罰站。
京城一月的天氣,正是最冷的時候。閻解成忍不住跺了跺腳,搓了搓手,又哈了一口熱氣,捂了捂感覺快要凍掉的耳朵。
要不是知道這是老領導故意教訓自己,他早就回到車上或者找個地方吹暖氣去了。
在來之前,閻解成根本就沒有想過老領導會這樣。他還天真的以為老領導這是要交待自己任務呢。
他將自己最近的事情捋了一遍,發現除了跟老劉之間發生了一些齷齪,其他好像都沒有什麼。
難道說?
是老劉這傢伙,告了他的黑狀。
畢竟他跟老劉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里說是意見不同罷了。
往大里說,是不服從管理,破壞團結,破壞組織規則。
閻解成想來,不管是不是老劉告了黑狀。這件事兒肯定跟老劉脫離不了干係。
不然,這世上根本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昨天剛跟他頂了牛,今天就被領導找來收拾。
就在閻解成跺腳搓手的時候。他面前不遠處,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
裡面的暖氣開的很足,一個70歲出頭的老人正穿著襯衫套著羊毛衫,坐在案幾前對著一份文件批批改改。
「長征同志,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別把那小子給凍壞了。」
另一位老人,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喝著茶,笑著說道。
處理文件的老人聽了這話,看了一眼窗外,見閻解成凍的一直在搓手。
便無所謂的說道:「沒事,那小子壯的跟一頭牛似的。
再說了,年輕人不是火氣旺嘛。正好藉此機會給他去去火。」
「你呀,嘴上說的厲害。
這會兒,怕是已經對自己這位得力幹將,心疼的不得了了吧!
意思意思得了,你還真準備把人家一直晾在那裡啊。
小心人家小同志,對你產生意見啊。」
長征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人。心裡嘀咕著,這叫嚷著要得找公道的人是伱,這會兒看不過去的又是你。
我這要是不把這猴小子,好好晾一晾。到時候,你豈不是又要拿這說事兒了。
又過了半小時,長征同志看了一眼在外面的閻解成。
這才對一旁的秘書說道:「你去倒杯熱水給解成同志,告訴他要注意團結同志,要維護領導的威信。
然後,便讓他趕緊給我滾蛋,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閻解成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
這時候,他見領導辦公室的門推開,他心裡一喜。
直到領導的秘書走到他身旁,閻解成便趕緊打了聲招呼。
秘書也沒有廢話,將自己手裡的熱水塞到閻解成手中。
閻解成趕緊接過來,雙手捂著。
秘書這才笑著說道:「閻總工,領導讓你先喝了這杯熱水。」
閻解成疑惑的喝了幾口熱水,這才感覺全身變得暖和了一些,好受了很多。
領導秘書這才說道:「領導讓我轉告你,要注意工作方法,要搞好團結,要維護威信。」
閻解成聽到這話,遲疑中又有些瞭然。
只是閻解成沒有想到,領導是讓秘書來給他傳話。
這是?
難道是不準備見他?
閻解成便直接問道:「這,領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見我?」
領導秘書笑著說道:「沒了,領導讓你直接離開就行。」
「沒了?這是領導的原話」
「呃。
領導的原話是讓你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見閻解成一心求死,秘書也沒有遲疑,將領導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給了他。
閻解成聽到這話的語氣,心裡非常肯定,這就是領導的原話。
畢竟,那位的脾氣一直都不怎麼好。
只是這大冷天的把自己叫過來,凍上兩個小時。
就是為了說這兩句話?
這不至於吧?
閻解成他這會兒,被領導的操作直接給搞蒙了。
不過,雖然猜不透領導的想法。卻知道領導這樣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閻解成只好說道:「行,你跟領導說他的話我知道了,後面一定會注意的。
你叫領導多注意身體,我這就回去了,不打擾領導辦公了。
您留步,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
隨後,閻解成快步向里走去,這會兒他只想回到車上吹吹暖氣,好好想一下這件事情。
閻解成走出院子,回到他在車上的時候。
發現呂志平這個坑貨,居然直接將車子熄滅了,在一旁的等待室里等著他。
這剛打著火的車,哪有什麼暖氣。
為了節省用車油料,這規定雖然是他親自定的,可這會兒他就是想罵人。
呂志平見閻解成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有些擔憂的問道:「領導,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閻解成沒好氣的說道:「少打聽,趕緊往部里開。」
呂志平從閻解成的語氣中聽出了說不盡怨氣,趕緊深踩油門向著部里去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閻解成一邊吹著暖氣,一邊忍不住的暗罵老劉。
這做法是真的不講究啊,哪有小孩子打架贏了還告狀的?
老劉這事做的很不講究啊,簡直是不講武德啊。
閻解成心裡有點懷念朱慧敏在的時候了。
閻解成清楚,關於那從小日子引進的列車中央控制系統,裝備京津客運專線已經成了定局。
當老劉不講道理以後,他也無法阻攔。
更何況這傢伙不講武德,告了叼狀,自己在阻攔就是破壞團結。
這種無力感,讓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接下來的工作中,部里一些人的心思也有了微秒的變化。
去老劉那裡匯報工作的人的越來越多。
閻解成對於這種人,也沒有在意。
畢竟都是一些牆頭草,可有可無罷了。
列車中央控制系統上線裝備工作,由葛軍亮全權負責,閻解成對此也就當做沒看到一樣。
這狗東西,遲早收拾他。
閻解成又將自己工作的重心,放到了羊鵬港客運專線工程,以及大秦線二期工程上面。
就這樣時間到了一月底,剛好趕上了虎年春節。
除夕這天,閻解成白天還在外地工程上慰問大家。
晚上九點的時候,閻解成坐著車子到了他們胡同口。
「志平,就到這裡吧。你也趕緊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吧。」
「好的,領導。」
閻解成下車後,見門崗的守衛還是一如既往的嚴絲不苟。
對方給他敬禮後,閻解成說道:「小同志,你今年多大了,是哪裡人啊?」
「報告**,俺今年二十三了,是菏澤曹縣的。」
這地方,閻解成一聽就覺得很厲害。
「今天,你們伙食怎麼樣?有沒有吃餃子啊?」
閻解成問完,才知道。不僅他們隊裡食堂今天準備的飯菜很豐盛,就是這胡同里各地的駐京辦,也都派人來做了慰問。
送了很多各地特色食物,所以今天的飯菜不僅豐盛,他還吃到了魯地特產。
這大過年的,閻解成看著這守衛還在執勤,便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得大兒子。
閻常安去年已經從學校畢業了,如今也算是有大半年的軍旅生活了。
也不知道今天,那孩子吃沒吃餃子,這會是不是也在哪裡執勤。
想起自己那大兒子,閻解成也是有著說不完的擔憂。
去年的時候,這孩子終於是跟李楚家的閨女定了親,可卻一直沒有時間結婚。
再加上老李家那閨女還在讀研,這是便給拖了下來。
閻解成想著,明天了一定要給大舅哥打個電話,好好的念叨一下。
這就不能講個情面,給他外甥幾天假回來結個婚嗎?
閻解成與這守衛告別後,便往家裡走去。
沒幾分鐘便到了家門口,這會小兒子小明正拿著鞭炮在外面的院子裡玩。
只見這小子,把小黑的狗盆搶過來,然後蓋在鞭炮上面。
狗盆不時地被炸得砰砰亂想。
小黑一臉委屈的在一旁看著小明,見了閻解成便立刻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還委屈的輕叫了兩聲。
閻解成對小兒子這行為也沒有說啥,畢竟這才是童年時光不是。
看著還在那裡撅著屁股的小兒子,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
閻解成搖了搖頭,直接往院子裡面走去了。
小黑見閻解成沒有替自己做主,而是獨自離開了。
便有些茫然的看看院子裡面,又看看自己的狗盆。
最後只能是搖著尾巴,又跑到了小明旁邊,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吃飯的傢伙。
生怕被主人給玩壞了。
閻解成到了里院的時候,便已經可以聽到客廳里電視機的聲音。
姜昆、王剛等人的喜慶的話,飄蕩在這夜空中。
閻解成隨後走進客廳,大家一看他回來了。
頓時都露出了笑容。
「啊,解成你回來了,晚上有沒有吃法?」閻母首先問道。
一旁的常可欣也趕緊接過閻解成手裡的公文包,又幫他將外套脫了掛起來。
這才說道:「不是說要明天才能回來嘛?」
閻解成搖了搖頭說道:「下午的時候,剛好有回京城的飛機,所以就回來了。」
「回來好啊,回來好,這大過年的一家人就要在一起,可惜安安這孩子回不來。」
閻埠貴忍不住說道。
本來大家還很是高興,他這句話說出來,大家也都不由得有些遺憾。
閻常樂見此,趕緊說道:「爺爺,您老就是偏心,天天就惦記閻常安。
人家過年不回來,下一次回來那可就是給你娶孫媳婦了。
一次回來就是兩個人了,您老還不偷著樂。」
大家被樂樂這話說得也是笑了起來。
閻埠貴趕緊對著樂樂說道:「你這丫頭還嫌我偏心了,你看看你哥,都是同一天出生的。
人家都知道娶個媳婦,你這也老大不小的了,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閻常樂沒想到這戰火到了自己身上,趕緊說道:「爺爺,我可還在讀書,您老可是人民教師,哪能催著讓學生去結婚。」
閻埠貴聽了這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常可欣拿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這才說道:「還敢蒙你爺爺,你那是研究生,能跟一般學生比嗎?
再說了,你嫂子人家也在讀研究生,還不是照樣跟你哥定親了。」
閻埠貴聽了這話,心裡很是懊惱,沒成想被自己孫女給誑了。
教育完自己大女兒,常可欣這才跟閻母倆人出去了。
小女兒寧寧這會跑到閻解成旁邊,一副委屈模樣。
嘟嚕著小嘴,一看就是我很委屈。
閻解成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上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自顧自的吃著。
寧寧這會父親像是沒有看到自己一樣,把搖了搖閻解成的胳膊。
閻解成這才說道:「吆,咱家這小寧寧怎麼了?在練習用嘴掛油壺?」
「爸,你欺負人,我不理你了。」
寧寧不滿意的搖著閻解成的胳膊說著。
「好好好,怎麼了跟爸爸說說,爸爸給你做主。」
聽到閻解成這樣說,寧寧示威性的看了一眼閻常樂,然後說道:「爸,我跟您說,閻常樂拿鞭炮炸我,還把我的壓歲錢給騙走了。」
「要叫姐。」
閻解成拍了拍樂樂的小腦袋說道。
「嗯,我姐就是一個大騙子。」
「爸,您可別聽寧寧的,是她自己說的。
她說自己膽子很大,不怕鞭炮的,我倆這才打賭的。」閻常樂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閻解成還沒有問,她自己立馬辯解了起來。
聽見自己姐姐這樣說,寧寧趕緊不服氣的說道:「那你也不能在我洗澡的時候扔鞭炮吧?」
聽了這話,一家人都看向了閻常樂。
閻常樂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這不兵不厭詐嘛。」
聽到這話,閻解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這大女兒,從小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做人又好強,不服輸。
沒想到跟小孩子打賭,也是這麼的認真。
閻解成只好拍了拍寧寧,然後說道:「你還太小,以後不要跟你姐打賭,這次的壓歲錢就當成學費吧。」
見父親沒有幫自己要回壓歲錢,寧寧雖然有些失望。
但是那點壓歲錢她也不是太在意,今天告狀就是心裡委屈,覺得自己大姐不講武德。
「爸,我知道了,姐姐是研究生,所以我打賭贏不了。所以等我長大了,也讀了研究生,就能贏她了。」
看著信心滿滿的小女兒,閻解成不忍揭穿這殘忍的事實。
難道要告訴她,你姐這臉皮你這輩子註定是要被壓制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