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談條件，給誠意
這就讓開價了？
宋朝陽是沒想到這位前後變化這麼快。
剛才還擱著畫大餅呢。
這連個過度都沒有，直接就又變成讓自己開價了。
就連在一旁吃瓜的喬燕都有些詫異。
心想這滬上收稿的規矩怎麼和這邊差別這麼大?
就算是想要收，也不用表現的這麼迫不及待吧。
宋朝陽定了定神，然後對著董秋實說道：
「我出價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董秋實擺擺手，然後對著宋朝陽說道：
「你這篇小說確實有上一本的水準，我覺得確實可以讓你開價。」
「放心開吧，我們是真心實意的。」
宋朝陽連連擺手說道：
「不不，董編輯您誤會我的意思了。」
「嗯？」董秋實一怔，不知道宋朝陽是什麼意思。
宋朝陽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於是便說道：
「我的意思是，您的權限應該是做不了太大的決定。」
「我提的太高，您現在也不可能答應下來還得請示。」
「而且就算是我出價合適，你也不可能現在給我錢。」
「你說對不對？」
董秋實一下恍然大悟，這小子是在說自己等級不夠高，給不了多高的金額。
另外看樣子他是打算獅子大開口。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這明顯是要現款。
於是董秋實猶豫了一下後，解釋道：
「現款我現在確實沒有，不過簽了之後，我們就可以馬上去取。」
「我可以保證，你們省內出版社能夠給的，我們一樣能夠給。」
對於這本書董秋實在看了剛才的稿子後，他就已經認定必須要拿下來了。
這本書的潛力感覺比《葫蘆兄弟》還要大一些。
他看到過《葫蘆兄弟》現在的熱度。
在這麼個西南地區，都可以賣的如此火爆。
沒道理在滬上那邊銷量就不好了。
而且他們出版社的手筆絕對會比東方出版社大得多，一出手那直接就是精裝單行本。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一本本的賣雜誌實在是太小家子氣。
直接做單行本全國發售。
東方出版社一周一本雜誌。看起來好像能夠細水長流，但其實影響力並不是特別大，只是在自己省內搞的熱鬧。
地方雜誌流通性就限制了熱度。
已經得到市場驗證過後的成績，就應該搞個單行本全國發售。
這就是董秋實現在腦子裡想的東西。
但已經能夠預感到做成單行本後，絕對會全國賣爆。
聽到董秋實的話後，宋朝陽多少也看到了一些他的決心。
那既然這樣，宋朝陽也不客氣了，直接說道：
「既然董編輯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我不要稿酬，版權共同經營，印刷利潤五五分帳，首印數不低於三十萬冊。」
「另外不簽其他任何附加合同，不得干涉我其他已發表和未發表任何作品。」
說完之後，宋朝陽看到對面的董秋實臉色凝重起來。
這個共同經營版權和出版社平分利潤的事情，應該是國內的頭一份。
是在後世出現的一種模式。
而且後世的時候還有共同經營的時限。
通常來說就是三五年的樣子。
時間一到就換人或者續約。
簡單的來說就是找個合伙人，一個負責輸出內容，一個負責市場銷售。
不過現在宋朝陽選擇了長期合作。
原因也很簡單，時代局限性在這裡。
自己提出這種方式合作，已經是標新立異了，要是再設置一個年限的話，對方指不定直接就否了。
而這時候的董秋實確實聽的一愣一愣的。
本來以為宋朝陽要獅子大開口說一個自己都要嚇一跳的價格，結果他這來的更狠，直接要和出版社成為合作夥伴，將利潤五五分帳。
自己還是給他想簡單了。
這小子胃口是真的大，他是要把這本書當下蛋雞啊。
版權共同經營可不就是只要出版社用這本書賺一毛錢，都得分他一半嘛。
「咱們這裡好像沒有這麼高比例的先例吧？」
見到董秋實不說話了，在一旁的喬燕忍不住的幫腔道。
一般來說作家就算是要拿分成，那就只是拿個一成。
宋朝陽這開口就要五成。
這小子下手也太黑了。
人家董秋實讓你出個價，你就直接報個誰都接受不了的價格？
這不是成心想把事情給搞砸嗎？
宋朝陽瞄了喬燕一眼，然後笑著對皺著眉頭的董秋實說道：
「董編輯，我的條件已經說了，您要是覺得不行，或者自己做不了主，就把稿子給我吧。」
董秋實說道：
「五五分成太高了，三七分成吧，首印數提高到五十萬冊。」
「這樣的條件，我就可以做做定下來。」
宋朝陽聽到他這個條件後笑了。
三七分，那不是和東方出版社的連環畫一個價格了。
自己有病才這麼玩？
而自己提出來的條件三十萬首印，五五分帳。
如果是利潤一毛錢一本，那麼三十萬份首印費自己拿到手就是一萬五。
而董秋實提出來的，三七分成，五十萬份，首印費自己拿到手也是一萬五。
雖然都是一萬五，但是後期的收益直接少兩成
宋朝陽直接對他勾了勾手，指了指他公文包：
「那你還是把稿子還給我吧，我沒有捨近求遠，還要賤賣的道理。」
「……」董秋實愣住了，這就叫賤賣？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喬燕都覺得，宋朝陽的胃口實在是有點大。
加上她想要在董秋實面前掙表現，於是就說道：
「川內的出版社能給伱這麼高的分成？」
「據我所知，五五分成沒這麼高的先例。」
宋朝陽實在是有一些討厭這個女人，對著她說話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當即就懟了回去：
「這個就不是喬記者您操心的了。」
喬燕被宋朝陽懟了一句，有些不服氣：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朝陽同志咱們做人要講良心。」
「董編輯從滬上遠道而來，那也是不容易的，人家是誠心實意的想要找你談成這事兒，你多少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宋朝陽瞄了她一眼，然後問道：
「你覺得我在漫天要價，獅子開口？」
喬燕張了張嘴，她確實是想說你這都不算獅子大張口，什麼才算？
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然後聲音降了幾度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說這個價格起碼應該合理一點吧。」
「人家從滬上那麼遠的地方過來，這麼做給人嚇跑了，到時候損害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的形象。」
「年紀輕輕就把錢看這麼重，這思想是要不得的。」
這後面一句直接給一口大帽子扣在了宋朝陽身上。
說他代表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要多方面考慮才行。
宋朝陽聽到這話後只是笑了笑。
這個喬燕不愧是記者，三兩句話說的滴水不漏，最後還扯出來這麼一桿大旗。
不過宋朝陽本來就不在意這個。
如果這麼兩句話就能被喬燕拿捏了，宋朝陽乾脆別玩了。
他直接將目光投向董秋實，然後用非常篤定的語氣說道：
「董編輯，我相信對我的作品值得這個價格，所以我的條件保持不變。」
說完對著他又指了指公文包：
「你要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的話，就可以給稿子還給我了。」
「……」喬燕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宋朝陽直接無視掉了。
聽了她的話之後，宋朝陽甚至連解釋爭辯都沒興趣，跳過她再次和董秋實表明了態度。
喬燕有種說了半天浪費口水的感覺。
甚至她在宋朝陽的眼神里還看到了厭惡。
這小子從之前對自己就沒要臉色，現在更加變本加厲了。
她張著嘴剛要說話，宋朝陽的目光就看向了她：
「喬記者，我提醒你一下，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任何立場在這件事情里來發表意見。」
「人家的利益，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用來做人情的。」
這話說的就非常不客氣了。
宋朝陽說完過後，喬燕頓時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她無非就是想要在董秋實面前刷刷存在感，對於這種滬上大城市來的大編輯，她有種發自骨子裡的趨炎附勢。
沒有人讓她這麼幹，她就已經開始自然而然的帶入角色了。
宋朝陽這話直接就點明了她現在幹的事情。
本來就沒她的事情，非要在這裡刷存在感。
現在宋朝陽也擺明了態度。
我的條件不改變，董秋實你要麼就答應，要麼就不答應。
至於喬燕那你就有多遠滾多遠，這裡沒你的事兒。
喬燕這會兒還想說些什麼，結果又被身旁的董秋實打斷，只聽到董秋實笑著說道：
「呵呵，喬記者這確實是我和朝陽同志兩個人的事情，不過還是感謝你這麼熱心。」
「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在一旁看著吧。」
董秋實也是怕了，這個喬燕不說還好，現在一說，宋朝陽的態度直接變得強硬了起來，連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不給了，這不明顯是在幫倒忙嗎？
雖然幫助自己找到了宋朝陽，也算是幫了個大忙，但是現在這個結果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董秋實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自己確實沒有辦法答應宋朝陽的條件，他這次過來接觸，本意是想先和宋朝陽建立個聯繫。
等到宋朝陽有好的作品的時候，可以給他們先看。
結果沒想到宋朝陽這小子真是個天才，在發表了一篇文章之後，居然就已經又寫了第2部出來。
並且質量還這麼高。
這種情況在他當時臨走的時候，出版社的領導也對他說過處理方案。
那就是簽！
什麼都別想，直接簽就行了。
最高簽約條件簽了再說。
他們出版社有這個實力能夠把這種質量的文章運營起來。
因為怎麼做都不會虧。
但是沒想到宋朝陽提出來的條件居然是這樣子，完全超過了他能夠答應的最高簽約條件。
這已經是超規格的了。
那應該怎麼辦？
董秋實這會兒腦子裡飛快的想著應對的方案。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沒辦法。
只能對著宋朝陽說道：
「這個事情確實需要我匯報一下上級。」
「我可以馬上回城裡去發電報。」
「應該這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夠得到回信。」
「不過我想稿子先放在我這裡，畢竟我們是非常有誠意想要簽下來的。」
宋朝陽聽到這話後，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董編輯，要這麼做，我恐怕是不能答應。」
見到宋朝陽這麼說，董秋實連忙說道：
「知道知道，我也不白拿著稿子。」
說完他直接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摞大團結，然後遞給了宋朝陽：
「你看看，這裡是五百塊錢。」
「就當做您稿子在我手裡的押金。」
宋朝陽看著那錢他沒有接過。
董秋實連忙解釋道：
「如果到時候要簽約的話，這500塊錢就算在給您的首印費里。」
「如果不能簽約的話，這500塊錢您就直接收下，算是我拿著稿子耽誤您的賠償。」
「無論如何，給我兩天。」
「等到時間了，我一定會將稿子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說完他再次把錢往宋朝陽手裡推。
在一旁的喬燕人都看傻了。
這滬上來的人這麼有錢的嗎？
500塊錢說給就給？
她的一個記者，工作這麼多年寫了這麼多稿子。
隨便一篇的稿費都從來沒有上過50塊錢。
董秋實就把幾張稿子拿在手裡放兩天就要給500塊錢？
這稿子能生崽兒咋的？
喬燕之前其實沒怎麼關注過宋朝陽寫的東西，只是知道他寫了一篇爆款的兒童故事。
現在看到宋朝陽剛才提的條件，和董秋實拿出來的500塊錢，她突然一下明白了宋朝陽在編輯心裡的價值。
好像宋朝陽這個新手，比她這個工作好久的記者寫出來的字要值錢的多啊！
就在喬燕發呆的時候，宋朝陽的時候已經伸過手，勉為其難的將那錢給接了過去，然後對著董秋實說道：
「希望董編輯說話算話，不要拿我這個開頭去做別的什麼事情。」
董秋實聽到宋朝陽這麼說，他連連點頭道：
「放心放心，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他之所以拿在手裡，第一個就是把一部分內容傳真回去，讓出版社的領導們看看，然後衡量一下拿主意。
因為他相信領導們在看了內容後，應該會答應。
第二就是不讓其他編輯部截胡，畢竟還是要兩天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五百塊錢算是防截胡用的。
見到宋朝陽，答應下來，董秋實也不耽誤時間了，直接就準備坐車離開馬上回去省城。
喬燕作為送他過來的人，當然也要一起回去。
送走了兩個人，宋朝陽還沒進屋，就看機耕道上，宋麗坐在蔣小偉表哥自行車后座，一臉膩歪的從公社回來了。
宋朝陽也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在這麼短時間內搞在一起。
蔣小偉表哥居然也不介意宋麗和蔣小偉的過去。
反倒是這幾天都住到大伯家裡了。
儼然就是一副未來女婿的姿態。
宋朝陽實在有點沒法理解，這小子到底是個啥心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