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自六零年代的狗糧
「秦姐，你怎麼還在這啊？」
剛回到四合院外，傻柱就看到門口蹲著一個人，發現是秦淮茹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這一幕異常的熟悉。
今天下班回來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場景。
「傻…傻柱，一大爺，你們回來了？」
困到沒辦法靠在牆上睡著的秦淮茹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傻柱和一大爺，連忙開口。
「秦姐，大晚上的你在這幹嘛呢？」心直口快的傻柱直接問道，「不會真讓伱婆婆給趕出來了吧？」
「沒…，你和一大爺不是送王浩去醫院了嗎？我看閻解放和劉光天已經推著板車回來了，想著你們也快了，就在這等等你們。」
秦淮茹笑容勉強的解釋道。
還真讓傻柱給猜對了。
她就是被賈張氏從家裡給趕出來的。
五十塊錢沒要回來，自家婆婆把所有的問題和過錯都歸到了自己身上，說是不把這五十塊錢找回來，她就別想踏進家門一步。
可王浩都被送到醫院去了，她上哪要這五十塊錢去？
不過被婆婆趕出門這種事不好聽，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對了，王浩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
提到了王浩，秦淮茹也連忙問了一句。
「那小子能有什麼事，好著呢！」聽秦淮茹問起王浩，傻柱的心情就煩躁起來了。
姥姥！
害自己關保衛科，被白揍了一頓不說，還坑了他一千塊錢！
這梁子他記下了。
「一大爺？」
從傻柱那問不出什麼，秦淮茹又看向一旁的易中海。
「磕了腦袋，醫生說是腦震盪，肚子淤青了一片，有可能傷了內臟，留在醫院觀察了，他姐姐王靜在照顧。」說起這個，易中海的心情也不太好。
醫藥費和傻柱賠償的錢，還都是自己墊的。
好在簽了諒解書，傻柱算是保住了。
「啊，這麼嚴重啊？」
秦淮茹驚呼。
倒不是擔心王浩。
而是想到王浩傷成這樣，這下不好上門要錢了。
易中海沉了臉，懶得回應，背手往裡走去。
「秦姐，都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上工呢！」
說完，傻柱剛抬腿想跟進去，就被秦淮茹開口留住了。
「傻柱，秦姐能不能求你件事？」
「有事秦姐您說話。」
秦淮茹一開口，傻柱就義不容辭的表示道。
「你能不能借姐五十塊？」
「不是，秦姐，我前幾天不是才給了你十塊錢嘛？」
發現是借錢的事，傻柱麻了。
他今天剛欠了一大爺一千，就算等會兒還了兩百，還差八百呢！
「秦姐這也是沒辦法……」
秦淮茹雙眼泛著淚花，神色悽苦。
趁一大爺不在的空擋，秦淮茹把被婆婆趕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又是這小子！」
秦淮茹的訴苦，不由讓傻柱咬牙切齒。
就是因為這五十塊，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
對於王浩昧了賈家五十塊錢這件事，傻柱已經深信不疑了。
明明自己做的是好事，怎麼最後倒霉的是他呢？
傻柱想不通。
「柱子，現在只有你能幫秦姐了。」發現傻柱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秦淮茹著急了。
「秦姐，你想拿我的錢去填王浩那小子的坑，有這麼辦事的嗎？」
傻柱心裡一陣不爽。
憑什麼王浩拿的錢，要讓他去還？
這不純純的冤大頭嗎？
「柱子，秦姐是借，等緩過了這一陣，我立馬還你。」
「得了吧，你每次都這麼說，我哪次見到回頭錢了？」
「柱子，你要不是幫我，就沒人幫了。這大晚上的，你讓我找誰要錢去啊？」
「那你找我啊？」
「柱子……」
看著秦淮茹欲泫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傻柱心一軟，但又充滿了無奈，道：「秦姐，不是我不想借你，我自己也正為錢犯愁呢！」
「你一個廚子，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每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可勁花都花不完，會缺錢花？」秦淮茹略帶風情的白了傻柱一眼。
剛才傻柱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是真的，秦姐！」被質疑的傻柱急了，連忙說道，「我現在還欠一大爺一千塊，都不知道該怎麼還呢！」
「怎麼回事？你怎麼欠一大爺那麼多錢了？」
秦淮茹心下一驚。
「還不是因為姓王那小子。」
「王浩？」
「不是他還能有誰？」
「柱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嗐！還不是……」
聽傻柱說完原委的秦淮茹，心都涼了半截。
一千塊啊！
都賠給王浩那小子了。
這要給到他們賈家，能吃多少個月的肉啊！
寡婦心疼！
「他這不是訛人嗎？憑什麼要你那麼多錢？」
也不知道是為了傻柱還是為了自己，秦淮茹憤憤不平道。
「誰說不是呢！」
傻柱嘆氣，十分贊同。
「這一大爺也是的，怎麼就沒經過你同意就答應了……」
「唉，也不能怪一大爺……」
「柱子你看，反正一大爺也不缺錢急用，你能不能先……」
……
另一邊。
憂心忡忡的易中海回到中院，並沒有留意到傻柱被秦淮茹拖住。
「當家的，你回來了？」
剛進門，屋裡的燈就被打開了。
「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麼還等著？」
看著披著外套走上前的一大媽，易中海開口。
「院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回來，我睡不著。」一大媽面帶愁色。
由不得她不擔心。
本來易中海帶人送王浩去醫院的時候，身上就帶了錢，結果又突然回來從家裡拿了一千，也沒說什麼事，怎麼能不讓她多想。
「王家那小子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
易中海沒應聲，一大媽只能追問。
「暫時沒事，在醫院住院觀察，後面怎樣不好說。」
「那傻柱？」
「放心吧，我都處理好了。」
想了想，易中海還是把在醫院的事跟一大媽說了。
知曉那一千塊是給傻柱平事的，儘管覺得有點多，但一大媽也沒說什麼。
主要傻柱是易中海挑選的未來養老人選，一大媽知道傻柱在自個當家的心裡的位置。
因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一大媽一直心裡有愧，易中海又是家裡頂樑柱，在關於養老的任何事情上，她向來言聽計從，不敢有半句怨言。
而且易中海也說了，那一千塊是傻柱借的，是要還的。
不算打水漂！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怎麼還垂頭喪氣的？」
很快，察覺自家男人不對勁的一大媽好奇道。
「因為傻柱，還有賈家。」
「賈家？賈家換房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不是換房的事，是……」
「……」
聽完自個當家的說完心中的憂慮，一大媽也沉默了。
因為賈東旭的緣故，這一年多來，他們對賈家也頗多照顧。
哪怕賈東旭不在了，但他和易中海還有著師徒的名分，平時秦淮茹上門借錢借糧，他們也儘可能幫襯。
順帶的，傻柱也出力了不少。
對此。
他們倒是樂見其成，並沒有阻止。
一來呢，有傻柱幫忙，他們也能減輕點壓力。
二來。
傻柱的行為落在他們眼裡，是非常好的道德品質，這樣的人才是值得他們信任和依靠的養老人選。
現在他們才意識到，傻柱有點陷得太深了。
要是傻柱的心思全都跑到秦淮茹和賈家那邊去，那以後還有功夫管他們嗎？
先不說賈家三個孩子，光是一個賈張氏，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就在兩人犯愁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
「一大爺，是我，傻柱！」
「傻柱啊，快進來吧！」
一大媽起身開門，把人領了進來。
「一大媽，這麼晚還沒睡呢？」
「沒呢！」
看到開門的是一大媽，傻柱打了聲招呼，進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疊大黑十，朝易中海遞了過來，「一大爺，您數數。」
「不用數，一大爺還能信不過你嗎？」
傻柱剛回來就主動上門還錢，這讓易中海感到十分滿意。
兩百塊錢對他來說，其實不算什麼。
也就他兩個月的工資。
但傻柱的舉動，證明了他並沒有選錯人。
原本的愁悶也散了大半。
滿懷笑容的擺了擺手，易中海把錢接了過來，直接遞給一旁的一大媽，「桂花，你把這兩百塊收起來。」
「那個一大爺，不是兩百，是一百五。」
見易中海誤會了，傻柱連忙解釋，「秦姐家不是遇到了點難事嗎？我剛才借了五十給她，暫時只能先還您一百五，剩下的等我後面趁手了，再慢慢還。」
易中海的臉色一變。
原本剛好點的心情又壞了。
怕什麼來什麼。
又是秦淮茹！
……
醫院。
易中海和傻柱走了之後，王浩就在病床上數起了鈔票。
大黑十作為第二套人中面值和尺寸最大的，一千塊整整有一百張，慢慢數也得小一會兒。
看到王浩財迷的樣子，一旁的王靜心情也好了不少。
至少他現在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作為姐夫的陳衛國也不打擾他的興致，樂呵呵的看著小舅子數錢。
數到一半，王浩把這五百塊錢給遞了過來。
「幹嘛？」
「這一千塊太多，我花不完，你和姐夫幫忙使使。」
王浩笑著說道。
而他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就是「分贓」。
狠狠敲易中海一筆，也是為了給他和傻柱一個教訓。
但這一千塊到手，他一個人還真花不完。
主要現在是計劃經濟時期，國家實行統購統銷的戰略，想要買東西不光要有錢，還得有票，像什麼糧票布票棉花票，都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不像後世，只要手裡有錢，隔了幾個大洋的海鮮都能按時給你送到家門口來。
更何況，王浩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有這樣一個姐姐和姐夫，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當然是要有福一起享。
再說了。
沒有王靜的強硬，易中海那老小子也出不了這麼大的血。
「你這說的什麼話？」王靜狠狠瞪了王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姐姐的還能要你錢？這錢是你的就是你的，跟姐沒關係。你就好好攢著，也別大手大腳，留著以後娶媳婦。」
王靜不收，王浩又把錢遞向了一旁的陳衛國，把他給嚇了一跳。
下一刻。
王靜霸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他敢收一個試試？」
「浩子，你就別坑你姐夫了，你姐都不收，你說我敢要嗎？」
陳衛國苦笑。
這小舅子不是坑人嗎？
自己以前也沒得罪他啊！
「你們這是拿我當外人，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一碼歸一碼，再這樣我揍你了。」
王浩剛頂了一句，王靜的血脈之力壓制就降臨了。
「別別，浩子這還傷著呢！」一聽自家媳婦的話，陳衛國趕緊阻止。
「我就這一說，你以為我真下手啊！你捨得我都不捨得。」
王靜翻了個白眼。
「浩子，你別看不起你姐夫，我堂堂一軋鋼廠的運輸隊長，八大員之一的駕駛員，還能讓你姐跟著我受苦不成？」
「我不是這意思。」
「行了，趕緊把你那些錢收起來，好好的顯擺什麼。要不是看你是個傷員，我非得好好教教你不可。」
在王靜和陳衛國這夫妻檔的一唱一和下，王浩只好暫時收起了「分贓」的心思。
同時。
王浩在心裡暗暗鄙視陳衛國這個姐夫。
白長一米八的大個了，活脫脫就是一個妻管嚴。
「姐，姐夫，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眼看時間不早了，因為自己的事情，王靜和陳衛國大晚上的往醫院跑，也是夠折騰的，王浩趕緊說道。
「回什麼回，你這不得有人照顧？」
見自己的弟弟這麼說，王靜有些生氣了。
就這麼一個弟弟，她還能扔在醫院不管了？
「我能照顧自己！」
王浩開口保證。
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何況他也不打算在醫院待太久，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醫生放自己出院。
王靜不理他，直接對著陳衛國說道：「衛國，你先回去，我留下照顧，明天去食品廠先幫我請兩天假。」
「要不我留下吧？」
陳衛國主動想要接過照顧小舅子的擔子。
「你一大老粗，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能照顧誰？」王靜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陳衛國不好意思了。
「那我明早給你和浩子送早飯！」
「不用，你忙你的。」
「就順手的事。」
見陳衛國非要堅持著送早餐，王靜差點被氣笑了，「你會做還是怎麼著？」
「我…我上外頭買還不成嘛！」
「哎呀姐，姐夫要送，你就讓他送唄！」
看著姐夫委屈的小表情，王浩在酸的同時，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這就是六零年代的淳樸愛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