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易中海：我當一大爺那些年
「棒梗，你是說，你藏在床鋪下的大白兔奶糖，被趙大龍和趙小虎他們偷了？」
大概聽明白的秦淮茹看著棒梗，忍不住問道。
「對，我剛才還看見他們吃來著，不信媽你可以問小當。」棒梗斬釘截鐵的開口，又對著一旁的小當問道，「小當，你說是不是？」
「媽，他們確實吃了哥的大白兔奶糖。」
小當直接點頭附和道。
然而。
聽了自己大兒子棒梗和二女兒小當的話，秦淮茹卻依舊是皺眉，疑惑開口道：「這不對！棒梗，人家趙大龍和趙小虎，怎麼知道你把糖藏在床鋪底下的？你告訴他們的？」
秦淮茹不得不懷疑。
這棒梗還藏著兩顆大白兔奶糖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作為外人和小孩的趙大龍和趙小虎，又怎麼可能知道。
除非是棒梗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
偷東西，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跑去找別人的麻煩，到時候發現弄錯了，那就不僅僅是尷尬，更是麻煩了。
這不是一般的麻煩。
錯怪，甚至說污衊別人家孩子偷東西，那可是得罪人的。
搞不好還會結死仇。
而且兩顆糖的事，哪怕是不尋常的大白兔奶糖，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
「我……」
面對秦淮茹的這個問題，原本理直氣壯的棒梗，頓時語塞。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連自己的親媽親奶和親妹妹都沒告訴，怎麼可能讓趙大龍和趙小虎他們知道。
答不上來的棒梗只能說道：「肯定是他們自己翻出來的。」
秦淮茹聞言，只好問道：「棒梗，我問你，你那大白兔奶糖是什麼時候丟的。」
「今天！」
棒梗快速的回答道。
「這不可能！」
在棒梗說這糖是今天丟的時候，秦淮茹眉頭皺得更緊了，對著棒梗嚴肅道：「今天不可能！棒梗，伱好好回答，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怎麼不可能？就是今天不見的，下午我出去玩的時候，明明還在的。」
棒梗急了。
這一次，他真的沒有說謊！
怎麼連秦淮茹這個親媽都不信他？
「棒梗，今天我一整天都在院子裡，別說是下午了，就是上午，我也沒見趙大龍他們來過中院。」
這回秦淮茹是徹底生氣了。
今天可是休息日，不用去軋鋼廠上工，她都沒怎麼出過門。
很顯然，棒梗又撒謊了。
「他們沒來過？」
棒梗自己也傻了。
但很快，仿佛想起什麼的棒梗，又連忙說道：「媽，我想起來了，可能不是趙大龍和趙小虎偷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可能是鐵牛，也可能是大寶他們，他們手裡也有我的大白兔奶糖……」
隨著棒梗這兩句話出口，秦淮茹也懵了。
片刻後，秦淮茹才再次開口問道：「棒梗，你說趙大龍和趙小虎，還有鐵牛大寶他們，手裡都有大白兔奶糖？」
「對啊！」
棒梗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止是他們，幾乎院子裡的每一個孩子都有。
「那我問你，你自己藏起來的大白兔奶糖，總共有幾顆。」
深吸了口氣，已經想明白的秦淮茹，有些無奈的問道。
「兩……」
還回答完，棒梗自己也傻了。
對哦……
這數目對不上。
如果是偷自己的，那怎麼可能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而且有的手裡還不止一個。
到了現在，一直堅信他們偷了自己大白兔奶糖的棒梗，才開始想到這個問題。
邏輯上講不通。
他上哪變出來那麼多的大白兔奶糖，讓他們偷？
棒梗徹底傻眼。
「棒梗，你下午不在四合院，可能不知道。」嘆了口氣，秦淮茹解釋道：「下午王浩帶了他對象過來，剛才做飯的時候，給院子裡的其他孩子都發了大白兔奶糖，所以他們的大白兔奶糖，應該不是從你這偷的。」
秦淮茹也是才想起來這個。
主要剛才看到棒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流了鼻血，心裡著急，根本顧不上別的。
直到棒梗說他藏在家裡的大白兔奶糖被偷了，秦淮茹開始了解情況並分析，才跟著一起想了起來。
「什麼？」
棒梗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關鍵王浩帶對象來院裡也就算了，怎麼還給其他人發糖？
發的還是他之前一直想要的大白兔奶糖。
尤其是專門挑了個他不在的時間，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感覺虧大了。
早知道王浩下午會發糖，他就不帶妹妹出去玩了。
「你身上這些傷，是被趙大龍他們打的吧？」
通過棒梗一口咬定是趙大龍他們偷了他藏在家裡的大白兔奶糖這事，秦淮茹已經把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給猜得七七八八了。
之前已經檢查過了，發現棒梗主要是一些皮外小傷，只是剛才一直不說話，有點嚇到她了。
心疼歸心疼，但總算還不嚴重。
猜到事情原委，秦淮茹也挺無奈的。
「是，不止是趙大龍，其他人也動手了。」棒梗惡狠狠的說道。
本來他和趙大龍動手，自己還占優勢，結果其他人過來，他就只有挨打的份，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一群人打他一個，一點都不要臉。
「都還有誰？」
「趙大龍、鐵牛、大寶……」
「這麼多人？」
「……」
聽著棒梗幾乎把院裡大部分孩子的名字都念了一遍，秦淮茹有點麻了。
儘管剛才棒梗自己都說了，打他的不止一個，但秦淮茹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這棒梗之前都做了什麼？
「你是不是誤會他們都偷了你的糖了？」
自己不問，棒梗也不主動說，所以秦淮茹只能把自己想到和猜到的，都給問出來。
見棒梗不說話，不止是秦淮茹，連向來偏袒自己孫子的賈張氏，也知道了結果。
但賈張氏卻按耐不住了。
「誤會就誤會，弄清楚就好了。」
「不是他們偷的，也不能打人啊！」
「簡直沒天理，那麼多人打我們家棒梗一個。」
「走！奶奶替你找他們算帳去！」
「……」
氣不過的賈張氏罵罵咧咧，當場就要帶著棒梗上門算帳。
「媽，你就別跟著添亂了，這事是棒梗先不對，誤會了人家，咱不占理。」秦淮茹見狀，十分頭疼的把賈張氏給攔了下來。
如果只是一兩家的話，那還好。
關鍵照棒梗剛才說的那情況，牽扯到的人家，加起來都有整個四合院一大半的住戶了。
真要鬧起來，以後他們還在不在這四合院住了？
「那棒梗就這麼被白打了？」
賈張氏當場炸了。
這棒梗可是她的寶貝孫子，他們賈家將來的希望，誰動他都不行。
「那又能怎樣呢？」
秦淮茹抹了下淚。
棒梗被打，她這個當親媽的，自然不可能不心疼，心裡比誰都難受。
但問題是，棒梗先「誤會」人家是小偷的。
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真較起真來，他們家不一定能占便宜。
無奈的秦淮茹只能看向一旁的易中海，求助道：「一大爺，您能幫我們家拿個主意嗎？」
如果是以前，秦淮茹肯定是請易中海出面，讓他開個全院大會，為他們家和棒梗主持公道，再不濟各打五十大板，也得把這事給平了。
但現在……
上次街道的王主任親自過來，宣布了解除易中海管院大爺的位置，他現在已經沒有召開全員大會的權力了。
再加上舉報一事，易中海在局裡面待了半個月，就算現在放了出來，還在軋鋼廠工作，但不管是院裡還是車間，易中海的地位和威信，早就大不如前。
在院裡頭，雖然不少人依舊和她一樣，像以前那般叫著易中海一大爺，但更多是出於以往的習慣，叫順口了。
包括王浩在內，哪怕院裡頭現在只有劉海中和閻埠貴兩個管院大爺，可王浩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他們二大爺和三大爺。
「淮茹啊，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大爺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易中海十分無奈，深深的感受到了挫敗。
這兩天的時間裡，易中海明顯察覺到院裡這些鄰居和車間那些工人對自己的態度變化，感受到了不少世態炎涼，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強烈的失落感。
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易中海就知道自己的一大爺位置沒了。
難受歸難受，卻也沒有太過激烈的舉動，仿佛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結果。
直到剛剛，秦淮茹向自己求助的時候，自己卻沒有辦法出面幫忙，甚至提供不出任何一個辦法。
那種無力感，才猶如漩渦一般，把他給牢牢的吸住，最終拖了進去。
當慣了院裡頭的一大爺，作為決策、發號施令和幫大傢伙兒「主持公道」的那個人，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他的存在和機會。
說話不算數了。
哪怕想要刷這張老臉，別人也未必買帳。
「要不然這樣。」想了想，秦淮茹又對著易中海提議道：「一大爺，你看這樣成不成？
您和二大爺說一聲，讓他開個全院大會，大傢伙兒把這件事情給說開。
就算棒梗是有錯，可他們打人，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總歸有些說不過去。」
其實一開始，秦淮茹就是這個打算。
只不過易中海還在這，直接跳過他就去找劉海中這個二大爺，有點說不過去，可能讓易中海這位前一大爺心裡不痛快。
於是秦淮茹才先向易中海求助，然後才提出這個，並且讓易中海幫忙，讓他替自己去找二大爺出面。
至少。
自己沒有跳過他，沒有改變以前對他的態度和尊敬。
而易中海也確實起到了「作用」。
再怎麼說，易中海和劉海中都認識了那麼多年，而且之前一直同為院裡的管事大爺，一起處理過好多院裡的事情，在劉海中那裡，易中海多少還是有些情面的。
「行，我幫你試試！」
易中海沒有拒絕，而是答應了下來。
即便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名副其實的一大爺了，可易中海還是不甘當個沒存在感的小透明，至少短時間內還接受不了那種落差。
更重要的是。
他不能丟了和賈家的情分，更不能讓自己變得「沒用」。
現在看來，院裡頭除了傻柱和秦淮茹以外，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像以前一樣，不改變對自己的態度了。
自己這些年下來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
只是易中海也不能確定，這種狀態還能保持多久。
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和財力，再去重新物色尋找和培養新的養老人了。
無論哪一樣，他都耗不起了。
曾經擁有的底氣，現在早已不復存在。
有時候易中海是真的後悔，甚至連自己都想不通，當初他為什麼要去找王浩的麻煩。
舉報的事情一敗露，算是徹底把他自己給毀了，不論是廠里的地位，還是四合院的多年布局。
關小黑屋的那段時間，易中海想過很多很多，不甘過，憤怒過，深覺不公過，自然也悔恨和反思過。
才發現自己身居「高位」久了，心態開始出現了問題，尤其是王浩前段時間的變化，還有接連帶給他的打擊和壓力，才讓他扛不住，喪失了本該有的理智和定力。
想明白，卻也晚了。
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和王浩對抗的資本。
然而。
當易中海剛動身，從賈家出來的時候，卻是恰好看到了從前院過來的閻埠貴。
有些意外的易中海開口問道：「老閻，你這是要去哪？」
在易中海發現閻埠貴的時候，閻埠貴自然也看到了他，聽到易中海的詢問，直接說道：「去找老劉一趟，說點事。」
易中海聞言，心裡直接一個咯噔。
儘管閻埠貴沒有明說是什麼時候，但這個時間這個節點，很難不讓易中海多想。
「老閻，你去找老劉，是不是跟棒梗有關？」易中海忍不住試探了一句。
「看來你都知道了。」
對於易中海猜出自己找劉海中的目的，閻埠貴並不意外，畢竟剛剛才看到他從賈家走出來。
閻埠貴笑了笑，主動邀請道：「老易，要一起嗎？」
「那就……」
下意識想要答應，但易中海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一大爺了，只能有些勉強的拒絕道：「算了，我還有點事！」
「欸，那我就先去了。」
見狀，閻埠貴並沒有堅持。
現在院子裡就他和劉海中兩個管院大爺，易中海已經不在管院大爺這個行列。
要是易中海再摻和管院大爺「職權」範圍內的事，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嚴格來說，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剛才他也就客氣一下，還怕擔心易中海不留神給答應下來，到時候他就尷尬了。
好在易中海也沒那麼不識趣。
與此同時。
看著閻埠貴一個人往著後院去，並沒有再次邀請自己，易中海心裡還是感到了一絲落寞。
今不如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