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撈
魔女之眼整體呈現一個梭形，兩頭窄中間寬。
戰錘在信中寫道，魔力波動大概在湖中心的位置。
所以花宓先是操控無人機浮在水面上，推進到魔女之眼「瞳孔」的位置，然後再緩緩下沉。
花宓站在岸邊，一邊操作無人機控制器，一邊盯著控制器兩排按鈕中間的屏幕。
屏幕上實時傳來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面。
起初光線還很充足，湖水不算清澈，能見度卻也能達到兩三米。
但是隨著逐漸下潛，能照射進來的光線迅速減少，很快能見度就縮減到不足一米。
湖水裡的顆粒物和小氣泡混雜在一起，隨水流在無人機周圍紛亂起舞，非常阻擋視線。
下落過程中，他還看到幾條魚影一晃而過。
「魚看來不少啊，怎麼就那麼難釣。」
又往下潛了一段，得開燈了。
花宓按下燈控開關。
屏幕上的畫面瞬間亮堂了起來。
先是整個白了一下，然後自動慢慢調整到合適的亮度。
無人機的探照燈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環繞機體一圈分布，無法調整方向。
還有一部分是位於機前，能在一定角度範圍內調整朝向。
「居然這麼深，這都超過20米了。」
魔女之眼的深度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屏幕上顯示下潛深度已經21米了。
這深度，就算他有膽子潛水下去，身體也受不了。
水壓太大，無裝備情況下，超過20米的水壓就很容易對人體器官造成傷害。
畫面中的水草漸漸增多，花宓控制得更加小心，免得無人機被水草纏住。
終於，下潛深度顯示為26.7m時，無人機觸碰到了湖底。
好消息是，湖底覆蓋著一層軟軟的泥沙，很鬆散不黏連，挖掘起來不費勁，兩條機械臂可以很方便地進行扒拉。
壞消息是，這裡的水草實在太密集了，隨著水流飄搖，簡直像進了水底森林裡，十分遮擋視線。
花宓只能控制無人機不斷用機械臂撥開水草，穩紮穩打地前進。
根據戰錘的說法，魔力波動的源頭被埋在泥沙下面。
但是也沒必要一開始就讓無人機往下挖，那得挖到猴年馬月去，沒頭蒼蠅一樣，恐怕電用光了都找不到。
他打算先讓無人機大致巡視一遍。
自己雖然感覺不到魔力波動，但是，魔力波動的源頭附近肯定會與別處有所不同，或許會有異象。
花宓專心致志盯著屏幕操作無人機，精神高度集中，比玩遊戲時都專注。
經過一段時間的控蜂訓練，外加專注指環的加持，他的精神力早已遠超出普通人，起碼有普通人的兩倍。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花宓鎖定了一處可疑地點，讓無人機停了下來。
卻不是什麼魔力波動引發的異象。
而是發現了一副人體骷髏。
骷髏大部分被泥沙蓋住，只露出大半個頭骨和部分手臂、腿骨。
如果是親自下水，乍看到一副骷髏架子，花宓或許還會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隔著屏幕，他就沒什麼實感，跟玩遊戲一樣。
這種場面遊戲、電影裡見多了，更獵奇的都有，這算個啥。
當即控制無人機接近，準備挖掘。
還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骷髏周圍一圈幾乎沒什麼水生植物。
理論上來說，人體腐爛產生的物質會讓此地格外肥沃，水生植物應該更加旺盛才對。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不光沒有什麼水生植物，就連骷髏本身也是乾乾淨淨，白得反光。
花宓控制無人機落在骷髏頭稍往下的位置，兩隻機械臂同時開始刨沙。
很快，一些碎布片紛紛揚揚地飄散出來。
應該是這人的衣物，早已經被水泡爛，一扒拉就碎。
機械臂繼續挖掘。
突然一頓，挖到了什麼硬物。
不是骨頭，而是一個圓形的金屬小盒子，上面連著一條生鏽的細鏈，掛在骷髏脖子上。
花宓本想操作機械臂把金屬盒摘下來，不料稍一用力，骷髏頭一歪，骨碌碌滾到了一旁。
「……」
沒關係，效果是一樣的。
這位老兄在底下待了這麼久，脖子肯定也酸了，就當幫它活動活動。
花宓讓兩隻機械臂合攏，把金屬小盒子牢牢抓握住。
不管戰錘感應到的魔力波動源頭是不是這玩意兒，他都打算先帶上來看看，大不了再下去一趟。有高科技輔佐就是方便。
就在他調轉鏡頭，準備上浮時。
忽然腦子一激靈，意識到剛才畫面一閃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和諧的東西。
鏡頭轉回去。
只見面前的水草叢中，隱隱約約有一張人臉輪廓，一動不動地對著鏡頭。
花宓頓時頭皮發麻。
探照燈完全轉過去時，那張臉往後退縮了一下。
花宓也看清了那張臉的樣子。
慘白。
不是人臉。
六隻眼睛分為兩列整齊排布，有著層層疊疊的眼皮，和人類的眼睛很像。
還能看到它身後有許多條陰影在舞動。
那張臉被強光照得後縮了一下，隨即面部上下裂開，張開一個圓洞，裡面長滿了一圈圈的尖牙，猛地往前一竄，一口就咬住了無人機。
畫面劇烈晃動。
好在無人機邊緣平滑，是飛碟那種樣式，這一口沒有咬住。
花宓立即操作無人機調整好姿態，全速上浮。
鏡頭朝著下面，可以看到那隻水怪往上追了一段距離，但是很快就放棄了，轉而向下消失在黑暗中。
也許是怕光，只能在湖底暗處活動。
總之花宓鬆了口氣。
他又不禁想到，湖底那具骷髏是不是就是被那水怪啃光了血肉，所以沒有起到「肥田」的作用。
但是為什麼連一棵水草都沒有呢？
花宓思考間，無人機已經浮到水面，緊接著全速游到岸邊。
撈起無人機，看到邊緣留下了一道牙印。
這可是鈦合金材料。
那怪物的咬合力簡直驚人。
估計能輕易的一口咬下他的手臂。
花宓控制機械臂張開，金屬小盒子掉落在地上。
「這玩意兒不會有危險吧。」
保險起見，花宓沒有貿然接觸，而是控制一群蜂附在上面，合力打開了盒蓋。
裡面空間很小，只有一粒黑色的「石子」。
蜂群托著「石子」飛到花宓面前。
「不像普通石子。」
花宓見蜂群接觸這玩意兒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也就放心地接了過來，托在手心裡細看。
大概只有紅豆大小，橢圓形，表面光禿禿的，沒有裂痕。
這時恰好小紫從他身旁飛過，一眼就得出結論：
「這是一粒種子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