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迎王駕
燕飛作為侍衛,旁觀了公子和太常卿的交流。
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太常卿並沒有因為公子曾經的年少輕浮而有言行舉止的怠慢。
自家公子在大臣面前,也是矜持穩重,並沒有做出什麼怪誕之舉。
這讓燕飛暗暗鬆了口氣。
唯一讓燕飛有點不解的事情是,公子非要七月初三,百官相迎,歸朝進殿。
雖然那天也是良辰吉日,但太常卿表示事務安排有點趕,不如七月初七。
但公子很堅持,說這個日子很好,寧願諸事從簡,也要選在這一日。
太常卿無奈,最後還是隨了公子的意。
太常卿領命回去操辦事務。
七月初三
從湘陰縣來到王都貴城郊外
王歌一身王袍,著峨冠博帶,冕有九旒,繡衣絲屢,紋飾有日月星辰、花鳥魚蟲,佩戴赤綬,赤黃縹紺四彩,長二丈一尺,極其華貴,是越王身份的彰顯。
燕飛作為馭手,駕黑轎皂蓋,朱班輪的四馬安車,王歌則是乘坐車架左側。
除王車外,有鼓樂車、金車、軺車
前後共有騎吏56名,持戟步卒13名,持弓伍佰3名。
又有婢女二十人,捧水盂,持柳條,沿途灑水防塵埃。
盛大出行,這是諸侯王的規格。
王歌坐在車架上,抬頭看了眼天空。
此刻麗日當空,惠風和暢,乍一看是一個適宜出行的好天氣。
然而天空除了艷陽外,還有濃厚雲層,占據小半個天空。
看著那有鉛灰顏色的雲朵,王歌眯了眯眼,暗暗露出笑容。
目光下移,平視前方。
隨著車隊進王都,沿途百姓夾道歡迎,親眼見證公子王歌歸國。
鼓樂車奏鳴,百姓的歡呼聲和樂鼓奏鳴聲匯聚交融,好不熱鬧。
「我那個便宜老爹,生前也是一個治國愛民,有仁德的諸侯王.」
王歌心裡回想起,老越王的風評。
在天下還沒大亂前,老越王就是前朝的縣官,治理的就是如今湘西縣。
他治下的百姓安康,匪患清除,很得民心。
然後乾朝崩潰,四處起義,老越王就是第一個響應起義的縣令。
起義後,以湘西縣為根據地,招士卒,納流民,向外擴張,擁立為諸侯。
在中原大地打出狗腦子的時候,就因為越地地處南方很是偏遠,所以戰亂鮮少波及,老越王就一直穩健發育,種田募兵。
在中原百姓因為戰亂流離失所的時候,越地的百姓卻在老越王治下過得很滋潤。
兩相比較下,老越王深得越國百姓的民心。
王歌雖然是剛繼位,但老越王積攢口碑也延續到了他身上。
「氣運,我看到我的氣運在不斷增長。」
王歌眼睛綻出金光,他看到環繞到自己周身青紫氣運,在沿途百姓的恭賀歡迎下,不斷壯大。
原本是七成青,三成紫的氣運,在百姓願力匯聚下,紫色的那一部分逐漸增長。
等王歌的車架走到市井街道盡頭時,他的氣運已經變成九成紫,一成青!
「氣運增長,這還只是王都百姓的提供願力。」王歌暗道。
在走過市井後,緊接著就要進王宮。
朱漆色,九丈高的大門緩緩打開。
三公領先,九卿居次,文武百官以品階位列左右。
王歌打開明靈之眸,一眼望去,便看到三道紫彩氣運,十多道青紫氣運,青色氣運上百道!
「這氣運要是都能歸我該多好,應該能讓我的氣運突破到赤朱色,成為真正諸侯王氣運」
王歌暗暗感慨,心中卻無奈道:
「可惜有朝廷削藩之禍,我現在要搞中央集權是不太可能的。」
眼前文武百官氣運只能看不能動,但王歌想到自己計劃,心中就沒有絲毫的遺憾糾結的情緒。
「臣等,恭迎公子大駕。」
丞相捧玉板,身著皂絹甲,內搭青白絲綢衣,配紫綬,戴高冠,烏髮朱顏,約莫四十歲模樣
他朗聲誦讀,半俯著身,低垂著頭,顯示出對越王繼承人的恭敬。
王歌淡淡掃了眼這個朝廷安插在越國的丞相。
明靈之眸發動,除了看到丞相那十成紫氣運外,還有就是那對方內斂的武道修為。
「易筋的武道修為能被朝廷派來,果然不簡單。」王歌暗道。
由百官之首發話,其餘官員緊接著齊聲恭迎公子王歌。
王歌看了眼天空,不知何時,艷陽雖然依舊,但半邊天卻已經濃雲遮蔽。
天色變得頗為奇特,半邊天是亮的,半邊天是陰的。
視線下移,王歌看著眼前俯身的文武百官,他深吸一口氣,鼓足胸膛,聲音厚重而鄭重道:
「眾卿免禮」
百官抬首,這下王歌看清百官的容貌。
除了那個比較膈應人的丞相外,還有老越王留下的太尉和司空。
太尉面容滄桑,鬢角霜白,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身高八尺,虎步龍行,一身衣袍被筋肉撐的鼓鼓囊囊。
王歌一眼掃過去,看出太尉武道宗師的修為。
司空倒是比較年輕,三十歲出頭樣子,唇白齒紅,劍眉星目,玉樹臨風,俊俏的很,有著練骨修為。
他在觀察著百官,百官也在暗暗觀察著他。只是王歌此刻戴冠冕,前板有九旒,以青玉為珠,一旒九珠。
有著玉珠遮擋,王歌能看清百官,百官們不能看到公子的全貌。
只有極個別距離近的百官,諸如三公九卿,若有若無看到冕旒下,公子的雙瞳中似乎有著異芒。
「那是什麼?」
太尉趙瑞心有所感,作為武道宗師他的感知極其敏銳,察覺到一股試探的目光從公子的冕旒下投來。
趙瑞眼睛微眯,正要探究時,卻不見一點異樣。
為人臣子,趙瑞也不該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未來君王,那樣有失禮儀,只能按捺不表,心道奇怪。
王歌也將朝堂上文武百官認了個清楚。
隨後就是三公接駕,迎入宮內,百官尾行。
前前後後,像是一股潮流般,裹挾著王歌進入越王宮殿。
在場所有人里,好像王歌是個外地人。
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他的車架只能跟著百官和儀仗隊的牽引。
而身後王宮的大門緩緩關閉,像是與外界徹底隔絕。
百官無言,不知其心為何,連鼓樂聲都停歇了,僅僅只能聽到車轔馬嘶和鎧甲碰撞的聲音。
一切都安靜下來,王歌似乎被孤立在自己車駕上
可僅僅只是入宮走了五十步,
突然,駕車的燕飛突然感覺一陣清涼濕潤拍打在臉上。
「下雨了?」燕飛心中驚詫。
緊接著在場王公大臣都發現天開始下雨了!
雨點不大,卻又急又快。
眾人抬起頭,發現此刻是東邊日出西邊雨,而他們這群人就在西邊雨雲下!
文武百官暗暗皺眉,心道不妙。
如果是平時,他們大可找地方避雨,但現在是恭迎王駕的時候,他們要是敢擅自離開,這仕途也就走到頭。
車駕上王歌眯了眯眼睛,很是輕鬆模樣,他車上有車蓋,雨淋不到他身上。
他也不說話,默認要隊伍繼續前行。
這可就讓那些王公大臣們遭殃了。
不苟言笑的面容被雨水拍打,雨水浸入眼睛,只能眯著眼,精心保養的鬍鬚粘粘
華貴官袍被雨浸的濕潤,色澤暗淡,貼著皮膚,像是老嫗鬆弛的臉皮般。
鞋履泡水,行走間更是累贅不適,從容得體的姿態再也沒有了。
幾個眨眼功夫,王歌一眼望去,各個都是落湯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