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釜底抽薪，獲十萬狄人氣運
高天之上，
虎化風行，龍以雲躍，二者奔騰
半日不到就奔赴至北方，來到了北狄人的大草原，將王歌意志帶到北方的地帶。
金色的神瞳俯瞰，能看到廣袤的大草原，肉眼可見草場枯榮，那是遊牧民族遷徙放牧的痕跡，以及成片成片的牛馬羊和便於搬遷的部落帳篷。
「北狄人總人口數應該是五十萬左右，只是他們異於中原人的生產方式使得他們青年精壯大多數都是能上馬控弦的武人。
大概每3，4個北狄人里就能出一位騎兵，和中原人十人養一兵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只是在冶金領域，北狄人全面落後中原。
北狄人沒有生產條件培養出高超的工匠，因此沒有強大甲冑和戰爭兵器。
若是中原人披甲列陣對戰，北狄人絕對是無可奈何，同境界下裝備重甲中原人能1打3。
只是這種情況在梁王叛亂與北狄人合作後，北狄人就同樣能著裝上中原人武器，再有玄天教的助力，中原人生產力上優勢完全被抹平了」
王歌回想著自己對北狄人了解，而他的神瞳也是洞悉到了北狄人氣運。
氣運大小與人口數量和質量掛鉤，王歌預計北狄人的氣運相當於上等諸侯國的程度，也就是八九成金左右。
可當王歌神魔分身親自實地考察後，卻猛然發覺，北狄人氣運此刻居然只有六成半金。
並且就這點氣運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
「這不對勁啊，能發生這種事情，要麼百姓離心離德，要麼人口大幅度削減，北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歌感覺不對勁，而在他深入觀察後，更是發現北狄人金燦燦的氣運里，居然多出一抹不祥黑煞。
王歌和玄天教打交道很多次，知道這黑煞是玄天教最核心的「衰敗之煞」，只有氣運崩壞後，民怨匯聚才能誕生。
「北狄人肯定出大問題了，還是和玄天教有關。」王歌肯定。
他有意探查，而此時此刻，風和雨都是他的耳目。
翼虎化為千風，雲龍散成雨露
千風在草場上拂過，雨露潤澤大地，人馬牛羊皆是在不經意間被這風雨吹拂。
海量的信息被這籠罩大草原的風風雨雨採集。
數十萬北狄騎兵依舊在前線與大玄作戰，然而當風雨越過前線，觸及北狄人的大後方時
風便聽到了哀嚎，雨也觸及了血水
王歌感應到了：
「有數以萬計的普通北狄人正在被大肆屠戮，更誕生了一股我極其熟悉的糟糕力量。」
那股力量就是王歌曾在攻破容國「鍾門關」的時候見到的「血煞」。
屠戮的人越多，聚集血煞之力就越旺，這是玄天教的手段。
根據氣運衰落的數量來推測，王歌估計最少屠殺了兩萬人。
「這個數量還在上升，玄天教還在屠戮北狄人以此獲得力量！」
除了屠殺平民獲得血煞外，王歌還注意到草原上大量牛馬羊被宰殺，化作戰爭資糧被送往戰爭前線，讓十萬騎兵為以此為消耗，施展更為旺盛的軍陣雲氣。
王歌便做出判斷：
「這是要把整個北狄人給榨乾啊，看樣子玄天教正在做功畢其一役的準備了。」
他用風和雨去草原收集信息，根據玄天教的屠殺速度和物資運輸進程估算玄天教展開大決戰的時間。
「大概在三日以後，所有戰爭物資籌集完成送達前線，十萬北狄騎兵的戰力將達到巔峰，而這個巔峰狀態根據戰爭物資消耗數量來判斷，大概能持續五六天。
然後就是亢龍有悔，盛極轉衰，一蹶不振。
嗯，三天展開大決戰，八天後進入白熱化階段，一決勝負。而玄天教也該跳出來，摘取勝利果實了。」
這是王歌通過收集到敵人後勤信息，計算分析後得出的有效判斷。
按灶算兵，他進而就可以確認玄天教很有可能在七八日後，搞出大行動。
王歌並不太清楚玄天教具體計劃，只知道計劃核心關鍵在於玄帝和大玄帝國氣運，以及玄天教需要通過一場戰爭來達成目的。
將玄帝納入掌控，亦或者挫敗玄天教發動戰爭，就能極大的破壞玄天教的計劃。
而目前，王歌已經控制住了玄帝，
戰爭的知己知彼，他已經做到一半，而另外一半.
王歌感應著草原上被大量屠戮的北狄普通人們。
「玄天教打算祭獻整個北狄人作為勝利籌碼，可哪怕如螻蟻一般的弱小生命，也有著活下去的本能，可不想引頸就戮啊。」
他心有盤算，兩大分身便化作自然的風和水，朝著那些即將被屠殺北狄部落飄去
丘鞮部落
北狄人是多部落聯合制度，最強者稱之為「單于」，也就是如今的金日單于。
而其下數多個的部落首領尊稱為「君長」，其正妻則稱之為「閼氏」
丘鞮部落就是其中的一個中型部落。
眼下，丘鞮的君長已經帶著五千騎兵隨著單于征戰中原，而整個丘鞮則就只剩下三萬人，並由閼氏管理秩序，組織生產。
整個部落的人，都知道自己父親、兄弟、兒子、丈夫，正在前線進行出生入死的戰鬥，他們這些老弱婦孺能做的事情，就是加班加點的生產物資，為親人助力。
丘鞮閼氏是一個頗為溫順實幹的婦人，她清點著丘鞮部落產出的一批乳酪肉乾皮革等物品，這些都是要送到前線的戰爭物資。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只要打戰，生活質量就會下降，丘鞮部落也不例外。
閼氏估算著這批物資送到前線後，對部落日常生活的影響。
暗暗惆悵之餘，卻又看到自己子女進入帳篷內。
丘鞮閼氏育有一男一女，大女兒阿日娜已經十三歲，年前已經和呼林部落定下聯姻，兩個部落共同進退。
小兒子名為跋利，八歲，個頭很壯，騎馬控弦摔跤樣樣都行，說不定長大後，能成為一位強大的「勇士」。
而此刻，女兒帶來今日採摘到的「赤蘭花」，這是部落女子製作胭脂的關鍵材料，大多女人看到赤蘭花就會本能感覺開心。
小兒子則是帶來狩獵到膘肥野兔，說著今天要加餐。
雖然父親不在，部落也籠罩在戰爭陰雲中，但丘鞮閼氏的小家庭還算和諧融洽，能給她帶來幸福感。
然而這種氛圍僅僅持續到了傍晚。
金日單于的派特使來了，隨行的還有三百來位重騎兵。
「單于有令，前線吃緊，需將徵調更多物資，還有更多伙夫」特使冰冷冷的說道。
丘鞮閼氏看著特使要求的物資數額，她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那大概要將丘鞮部落所有牛羊全部宰殺才能供應的上！
丘鞮閼氏簡直不敢置信，她小心的詢問道：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弄錯了什麼？」
她只感覺這件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北狄人執行的「大家長制度」，以部落為單位進行高度自治。
君長管理自己部落，而單于統領各位君長。
按理來說，君長會自帶乾糧和騎兵跟隨單于打戰，而單于則無權干涉手底下部落生產。
二者類似於諸侯和天子的關係。
所以單于派特使到各部落征糧，這完全不對勁。
但特使好似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答覆道：
「沒有弄錯，丘鞮部落是該提供這麼多東西，勝利就在眼前了。」
丘鞮閼氏卻感覺不安，她看著特使帶來的三百騎兵。
這些騎士皆是全副武裝，穿著了中原人的甲冑，並且帶著面具，鉛灰的面具沒有五官，僅僅在眼窩處留出兩個食指頭大小觀察孔，顯得怪誕隱隱令人感覺驚悚。
他們身上更是隱隱約約的透露著令人感覺不安的血腥味。
一想到部落內能打的戰士都隨著丈夫出征了，丘鞮閼氏便低眉順目的答覆道：
「.宰殺牛羊需要時間，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
特使微微頷首，好像是同意了一樣。
太陽落下，單于的特使們也在丘鞮部落留下。
但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丘鞮閼氏在入夜後就派人趕往戰爭前線，要將這詭異的情況告知自己丈夫。
可還她是惴惴不安，暗暗擔憂道：
「不對啊，真的不對勁，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本能感覺有不祥的事情正在醞釀，不過想到自己拖延兩天時間，兩天後自己丈夫應該能做出回應，丘鞮閼氏還是感覺安心了一些。
但接近午夜的時候，兩個不高不矮的人影進入丘鞮閼氏休息的地方。
「母閼氏！我看到沙達叔叔他們被單于的人殺了！」
說話的是丘鞮閼氏的兒子跋利。
沙達則是丘鞮閼氏派出去聯繫丈夫的人之一！
本就無心休息丘鞮閼氏聽到這句話頓時驚起，她急忙追問兒子跋利道：
「你看到什麼了？你去跟蹤沙達他們了？」
丘鞮閼氏腦子頓時一團亂麻。
單于特使阻殺他們與君長的聯繫，其中意味著什麼，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跋利語速飛快說道：
「是風神告訴我的，單于成為天魔的傀儡，天魔要給我們帶來滅亡的災禍，而在風神的指引下，我看到他們殺害了沙達叔叔！」
「風神，天魔」
的腦子更亂了。
「嗯，弟弟說的沒錯，風神大人在警示我們災難的降臨。」
說話的是大女兒阿日娜，她語氣沉重又焦急。
可還不等丘鞮閼氏平復心神，部落內居然開始傳出殺喊哭鬧聲，並且火光升騰！
他們三人即刻反應過來，而等他們衝出帳篷後，就看到一位位披甲騎士在部落內橫衝直撞！
他們手持鋼刀，鐵蹄所過之處，他們鋼刀就如同秋風斬百草一般，將部民的人頭斬落。
他們殺戮效率極快，頃刻間就是人頭滾滾，血染草坪，一具具屍體倒落地面，原本安寧的部落已經化作血腥地獄。
丘鞮閼氏都呆愣住了，
而一位黑甲騎士已經鎖定了她，重騎奔踏而來，奪命的彎刀高高舉起，厚重血腥味撲面而來，那怪誕鉛灰面具此刻已經沾染濃稠鮮血，分外恐怖！
丘鞮閼氏被猝不及防的恐懼操控了心智，眼睜睜看著那彎刀落下。
好在有人撲了她一把，叫那奪命彎刀和橫衝直撞的重騎都險之又險的擦肩而過。
丘鞮閼氏被撲倒在一旁，是跋利救了自己母親。
「母閼氏別怕，風神還在和我說話，風神還在注視著我們。」
跋利晃了晃自己母親的肩膀，意圖讓她清醒一點。
可剛剛擦肩而過的重騎並不打算放過自己的目標，只見他調轉馬頭，再一次朝著丘鞮閼氏沖了過來。
這一次，這對母子是避無可避了，跋利瞳孔微縮，看著那越來越近可怕敵人，年少的他能做的僅僅只是架起瘦小的手臂，護在自己和母親身前。
然而一陣微風乍起，拂過跋利和丘鞮閼氏的面頰，帶動髮絲，接著吹到那來勢洶洶的重騎兵身上。
這一道風很是微弱，僅僅只是能吹動枯葉，晃動花朵的程度。
然而當它與重騎兵接觸，就繞過那由玉鋼打造的堅硬甲冑，順著生物的呼吸通道，進入了他們體內。
風雖微小，卻也能成為組成的生物呼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跋利感覺風神降臨到自己身邊，緊接著那氣勢恐怖的重騎兵居然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氣。
高大的甲兵從馬匹上摔落，甚至於他胯下馬匹也是失去了神志，四肢一軟，側翻倒地，斜斜的摔了出去。
跋利眼見人仰馬翻，他定睛一看，看到那騎兵的面罩掉落，顯露的面孔上居然七竅流血，脖頸出血管更是如同一條條毒蛇般凸起！
騎兵還有生命，但此刻虛弱連自己的彎刀都無法持握。
很難想像上一秒還是殺人如麻的強大劊子手，下一秒居然岌岌可危。
不僅如此，緊接著整個部落颳起一陣大風，
大風持續了五秒不到，然而肉眼望去，少年所能見到的，剛剛還在殺戮的兇徒們此刻都摔倒在地，再起不能。
原本嘈雜暴亂部落，在一陣大風清掃後居然安靜下來，
風撫平了一切殺戮。
跋利印象里，哪怕是高大的父親和草原上最強單于也沒法做到這種事情。
這簡直是神跡！
跋利將這一幕深深刻在自己記憶里，接著輕聲呢喃道：
「感謝風神大人庇佑。」
少年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位神秘的風神，才能做到這種不可思議事情。
跋利扶起自己母親，丘鞮閼氏此刻也緩過神來了。
看著敵人盡數失去行動力，她趕忙去組織部落里為數不多的青壯和大量的老少婦孺們，恢復部落的秩序。
王歌與高空之上看著這一幕：
「掌握風之氣後，我能操控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風，
不說輕描淡寫製造出一場龍捲風暴，
哪怕只是動用最微不足道的一絲絲力量，我就能小範圍內改變空氣成分，不僅僅能做到窒息的效果，還可以指定提純空氣里的特定成分，能製造大範圍有毒氣體，改變氣壓，這是能高效率清理雜兵的手段。」
翼虎分身散做千風，覆蓋大半個草原，也因為力量分散，所以每一個區域能動用力量有限。
但力量不在於多少，而在於怎麼利用。
一力破萬法霸道無雙，四兩撥千斤抽絲剝繭
兩種手段，王歌隨意切換，高效率的達成自己目的。
他的翼虎分身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力量，就足以大面積屠殺下三境的武者。
今天晚上，就有四個北狄人的部落，超過十萬北狄人都感受到了風神的啟示和偉力。
這些北狄人都經歷了單于特使的屠殺。
在敵人被風神鎮壓後，這群北狄人又驚又怒。
部落的戰士們跟隨者單于去打仗，然而單于就是這樣對待戰士的家園嗎？
一時間群情激奮，王歌感受著涌動的民意，暗暗笑道：
「玄天教幹什麼，我就反著來，他們殺人，我就救人。」
他以「千風」為引，向那些被慘遭屠戮的北狄部落們，述說著金日單于的惡意。
普通北狄人不需要知道玄天教密謀布局，他們只需要知道自己單于居然在邪魔蠱惑下殘害族人，背信棄義，這就足夠讓遭受屠戮北狄人暴起反抗了。
王歌則是以「風神」的身份，打出要「驅逐邪魔，撥亂反正」的旗號，串聯籠絡起這些民心。
一時間十萬狄人的願力，開始朝著「風神」匯聚，這群慘遭背到叛受和傷害狄人是願意跟隨風神，一起去找金日單于要一個公道。
王歌便感應到大量北狄人氣運在往風神身上聚集，持續增長到兩成金的地步後，才放緩了增速。
「先讓這群北狄人南下，把他們在前線打仗北狄戰士們喊回來。」
王歌心念微動，便號令千風，將自己想法通知救下來的北狄人。
北狄人也是萬分願意，現在情況既要命又詭異，他們根本不可能繼續讓自己部落參與戰爭了。
一時間各大部落的閼氏，或者君長的兄弟、嫡長子這些權力代表者們紛紛策馬南下，飛快去將消息傳達給部落戰士們。
王歌則是在進行消息保密：
「事密則成，語泄則敗，先來一出瞞天過海，打一手信息差吧。」
他千風雲雨監控著這十萬北狄人的舉動，哪怕其中存在玄天教的內鬼，王歌也能秘密保持一兩天。
玄天教的暗榮位於金日單于的王帳內，他也會望氣術，可以看到金日單于身上的匯聚的北狄人氣運。
「昨夜裡，北狄人氣運大幅度下降，嗯，血祭推動的很順利。」
暗榮看到金日單于身上氣運波動，他以為這是血祭導致的人口下滑，百姓怨恨的結果。
在他看來，這反而說明血祭的很順利。
他是這麼以為的，可直到第二天，暗榮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明明他派出去那麼多人執行血祭的計劃，可怎麼就沒有一個回來告訴他們血祭的收穫了多少血煞和衰煞？
原本以為手拿把攥的暗榮不淡定了！
於此同時遭受背叛屠殺的北狄部落也來到戰爭前線，將金日單于所作所為告知十萬在前線打仗北狄戰士了。
這下北狄人的十萬大軍就炸鍋了！
我們替單于和中原人打生打死，結果單于在禍害我們的家人！？
今天多寫一會，零點前發第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