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再返回來後,路澤的生活並未發生什麼改變,他仍然修煉,仍然冷眼旁觀著別人的故事,那些所謂的家庭、愛情都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路澤,你最近好像變化了很多,心浮氣躁,是之前的突破失敗造成了影響嗎?」羅海的聲音傳來。
路澤看著那塊先天秘銀,「不,沒什麼。」
「是嘛,不過那些材料你都備齊了,什麼時候準備煉製呢?」
「......明日吧。」路澤知道羅海所說的材料是什麼,他答應羅海要幫他重塑肉身,如今材料齊全,只等煉製了。
羅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期待,「好,明日就明日吧,你好好休息,我不著急的。」
「嗯。」路澤收起先天秘銀,眼中也逐漸冷了下來,明日又要做一件大事,他需要和羅海有個了斷。
對方確實幫了他很多,但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對方想奪舍他的身體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路澤深吸口氣,開始準備起明日所需的東西。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第二天,在羅海的注視下,他將所有的材料放到煉丹爐中,驟然燃燒起來的大火映在了他的眼中。
羅海大驚失色,「你、你在做什麼!這麼大的火會把材料全都燒了的!路澤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路澤笑起來,「靈魂奪舍之法,不是只有你才明白的,師父。」
「你!」羅海驚訝不已,但眼見事情敗露,他也不再隱藏自身的真正想法,那張總是慈眉善目的老年面孔扭曲變形,最後成為一張中年人的面孔。
分神境強者的壓迫感驟然出現,將這處山洞轟然震開,山水崩塌,露出外面蔚藍的天空。
路澤面沉似水,毫無懼色,分神境的威壓也一同迸發出來,與羅海碰撞在一起,一時間風雲變色,所有的一切都好像突然間消失不見,聲音也跟著凝實下來。
羅海心中驚訝,這個他看著成長起來的少年如今竟然已經有了如此恐怖的實力,明明剛剛突破分神境沒有多久,如今竟然能和他這樣的分神境中後期的強者比拼的不分上下。
「你一直都在隱藏實力!」他憤怒地嘶吼著,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般,企圖用著這樣的方式來撕碎路澤偽裝的面具。
路澤冷笑一聲,「哼,是你一直太過自信,根本不知道我到底隱藏了什麼。」
他迅速出手,毫不留情地使出了一記殺招,羅海能變為如今的模樣,自然也有他自己壓箱底的招式,十分迅速的還擊,甚至隱隱有壓制著路澤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對了數招,招招都是致命一擊,羅海越打越心驚,他竟然渾然不知路澤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明明他一直都是看著對方成長起來的。
尤其是劍招,對方的劍招在最初的凌冽之中,又多了幾分靈活飄逸,像是突然間放下了什麼,又像是和某位高人對練後學到了什麼。
他不知道的是,路澤的確是和某位高人對練過,而且那位高人就是他自己。
自己摸索出的招式自然最適合自己,路澤致死時間不夠,再給他一些成長的機會,他也絕對能夠領悟到這樣的劍招,只是這個領悟被提前了很長時間罷了。
路澤打的羅海節節敗退,他逐漸掌握了主動權,將所有心中的怒氣都激發出來。
「為什麼?」路澤突然間問道:「為什麼你想要奪舍我?」
羅海冷哼一聲,嘲諷道:「為什麼?這有什麼好問的,人活著就是為了自己過得好,別人如何與我何干!」
「但我從未傷害過你,我信你、認你當師父,我是真的感激你!」
「既然感激我就把身體給我!」羅海怒吼道:「別總是嘴上說得好聽,你還不是如此,知道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單純,所以如今才來這裡耍我!」
「是你先背叛我的!」路澤握緊了手中長劍,心中最後一點柔軟也消失不見,他眼中寒光閃動,在最後錯開了落海的攻擊,拼著自己肩膀受傷,也要將羅海殺死。
後者胸膛被長劍貫穿,羅海靈魂逐漸暗淡下去,口中發出嗤笑,「呵呵,路澤,你永遠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我不會的。」路澤收回劍,語氣堅定地對羅海道:「我不是孤家寡人,日後我會遇到永遠不會欺騙我的人。」
羅海靈魂消失後,路澤開始繼續提升實力,然而直到他擊敗了天道,成為這世界新的天道後,都沒有遇到另一個世界的妻子。
他又想起了羅海說過的,他是孤家寡人的話,心中的不甘在一瞬間到達了頂點,憑什麼另一個世界的他就那麼幸福,而他卻一直孤獨、一直被背叛?
強烈的情緒波動讓路澤心中湧現出了毀滅的欲望,他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在靈魂消散的最後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點什麼東西,一抹白光覆蓋了他全部的視野。
再度醒來後,路澤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好像是一個人的臥室,但臥室的布局和裡面的東西對他而言,都格外陌生。
而臥室的床上正有人在睡覺,她睡得不算熟,低聲嘟囔了幾句誰都聽不懂的囈語後,幽幽轉醒。
溫靈在做了一個噩夢後猛然驚醒,她夢到自己穿越進了自己睡覺前看的一本書中,眼睜睜地看著男主最後毀滅了整個大陸。
醒過來後,她想坐起身喝點水,但視線餘光卻突然看到了一個很高大的身影站在床邊。
她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是蒙的,順著視線往上看去,發現對方身上的衣服是古代的,頓時嚇得哇地大叫起來。
叫聲悽慘無比,很快便驚動了隔壁屋裡睡覺的父母。
而那男人則在聽到腳步聲後,身影消失在原地,溫靈還以為自己遇上鬼了,嚇得直接大哭起來。
這一晚上,他們全家都沒有睡好,再三確定房間裡沒有人後,溫靈父母安慰女兒是做了噩夢,這才回房間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