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也無妨,那就先治病,只要能給我把病治好,你就是我小祖宗!」
不願意當閨女沒關係,當祖宗也成!
只要是一家人,這條大腿就綁定了!
「來人啊,先帶小姐去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以後她就是咱家小姐!」
眾人一聽,瞬間譁然,下午還嚷嚷著要把人活埋,要祭奠小少爺。
結果······
啥也不是!
還把人供起來,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彩燕此刻歡喜若狂,帶著林洛洛滿臉驕傲地離開了。可能只有她知道,眼前的小奶娃雖然頂著一張軟萌可愛,憨態可掬的小臉,但是卻腹黑無比,還有一身未卜先知的本事,可得要好生伺候著。
林洛洛吃瓜看戲,折騰一夜,也是筋疲力竭。
彩燕剛帶她回到廂房,便呼呼直睡·····
這一夜,林家眾人卻是在擔驚受怕,憂心忡忡中熬到天明。
林廣生拿了藥材,回到林家老宅,看到母親雖然額頭帶傷,但並未高熱驚厥,精氣神倒是好的很。
父親腰疾復發,但是不至於臥床不起。
侄女林有有神志也有好轉,並非二弟妹所說那般慘重。
等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妻女,焦急萬分。
索性沿著她們來時的道路去找尋。
沒想到!
蓉娘倒在離家不遠的地頭,而洛洛卻不知所蹤。
難道····
林廣生不敢深想,忐忑不安,急忙將楊氏背回家,查看傷勢。
可是不管如何點穴,或者施針,蓉娘就是昏迷不醒。
「爹,娘到底咋啦?不會一直這樣醒不來吧?」老三林浩棟滿臉擔憂。
「還有妹妹,妹妹到底去哪了?會不會被人販子帶走了?」
老二林浩序急得來回踱步。
「二弟,你別到處晃了,爹比我們更著急!」
「不管怎樣,先要想辦法把娘弄醒,只有娘醒了,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林浩然雖然腿腳不便,卻十分穩重。
即使心裡的擔憂並不比他們少,但是他不能亂。
妹妹還在等他······
「爹,每隔一個時辰,你給娘再施針湧泉穴,按壓胸腔,還要用嘴給娘渡氣,說不定會有好轉!」
林廣生看著大兒子,深感愧疚。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頗有學醫天賦。
這些年,因為雙腿殘疾,他便日日研究自己帶回的一些醫書。
雖然沒有上過私塾,但是斷腿前跟著老三林廣耀後面,多多少少啟蒙了一年。
八歲那年,便在老三的書上隨意作了一首詩,記得老三當時氣憤異常。
自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教過浩然半分。
後來他便讓浩然跟著自己在藥堂打理,學點藥理常識。
很快這孩子就能將藥堂里的草藥分門別類歸置好,而且每種草藥的藥理都了如指掌。
九歲時便掌握望聞問切的基本定則,會給人搭脈診治,配方開藥。
若不是斷腿這個打擊,讓他一蹶不振,敏感自卑。
浩然定是從醫的好苗子。
「爹,爹,你看,娘動了一下!」
老三林浩棟激動萬分地搖著林廣生的衣角。
「娘,娘,你快醒過來呀!」
隨著林廣生緩緩拔出銀針,楊婉蓉吃力地睜開雙眼,緩了片刻。
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
「相公,快,快,快去救洛洛,她被那幫畜生帶走了呀!」
楊氏白著一張臉,驚嚇又慌張。
「蓉娘,你別急,別急,喝點水,慢慢說,你說洛洛被誰帶走了?」
林廣生一邊給她順氣,一邊安撫。
「就是縣衙,他們把洛洛抓走,他們還是要洛洛的命啊!」楊氏嚇得眼淚直掉。
「混帳,這幫畜生還想要我的女兒去陪葬,今天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魚死網破,我也要把洛洛帶回來。」
林廣生毫不猶豫地操起門口的斧頭,轉身就往外走。
「相公,你等等,你一個人去很危險,這跟送死有何區別,你先別衝動,我們好好想想對策,把洛洛救出來!」
楊氏和二兒子林浩序當即攔住了林廣生。
「可是,蓉娘,我們能怎麼辦?去得越遲,洛洛就越危險!」
「你放心,就算拼上我的老命,也要把洛洛救回來!」
「相公,要不,我們去找村長,請他幫忙想想辦法,或者找人幫忙,一起去救洛洛。」
是啊,人多力量大,救出洛洛的希望也更大!
林廣生即刻往村長錢有根家奔去。
此時,已是亥時。
錢有根召集了村里一些精壯的漢子,想要為林家討個公道。
眾人議論紛紛,眾口不一。
這災年,普通百姓活著已是不易,見義勇為就是難上加難。
「林大夫,洛洛被抓,我們心裡也難過,但是我們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哪裡敢跟官府對著幹!」
「是啊,林大夫,您救我娘的大恩大德,我王家時刻銘記,但是恩情不是送死啊!」
「再說了,這災年,飯都吃不飽,哪來的力氣跟官府幹!」
「那娃娃本就是撿來的,又不是親生的,就當丟了吧!」
大家雖都憤憤不平,心生憐憫,但是誰又敢得罪縣衙。
民干官,這不找死嘛!
「咚咚」「鏘鏘」「鏜鏜」「噼里啪啦」······
敲鑼打鼓聲此起彼伏,不斷往石留村方向來。
聽到動靜,村民們都好奇地往村口去,這陣仗怕是有貴人降臨啊!
只見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前來,前面鼓號手敲敲打打,鑼鼓喧天;後面騎駿馬,高大勇猛,威嚴氣派。
中間有一頂轎子,八人共抬,排面十足。
「咱村多少年都沒有這般顯貴之人來過了,今日這會是誰呢?」
「誰讓咱村那麼窮,一隻鳥飛過都嫌得慌。」
「看樣子今日,這人非富即貴啊!」
「也不知哪家有如此有臉面的親戚!」
········
眾人恨不得此刻脖子比手長,眼睛能放光,就能仔仔細細看清楚來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花轎到達村口,轎夫輕輕地放下轎子。
吳縣令抱著林洛洛從轎中走出來,小心翼翼拖住小奶娃,生怕磕著碰著,就如碰著稀世珍寶一般。
林洛洛親昵地抱著吳縣令的脖子親昵地蹭著。
「叔叔,好,洛洛,稀飯,好稀飯。」
吳縣令的心,已然化為蜜餞。
就是能把人齁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