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親戚,把這顆晶瑩剔透,一塵不染,看著就脫俗不凡的珠子送給她的時候,讓她以全族之人性命發誓,妥善保管,絕不可對外聲張。
「這個東西,你是哪來的?」洛洛神情一凜,吃驚地看著夫人手中的珠子,這上面詛咒的氣息甚是濃烈,周身都是濃濃的黑氣。
而懷中的白狐,看到珠子的剎那間,宛若瘋魔一般,在她懷裡上躥下跳,急得嗷嗷直叫。
「這······這個我不能說!」婦人張了張嘴,又閉口不言,神情糾結。
「李家嬸子,你手裡的珠子,是不是你家姐姐送給你的?前些日子,我無意中見過她拿在手裡的,哎!不過,她已經死於疫症了想必這是她死前贈與你的吧。」
「哎呀,這樣的珠子,我也看見過,我家開布行的,前些日子,有幾個人都拿著這樣的珠子,來布行買了很多布料,那幾個人,前些時日,好像都死在疫症中了。」人群中,有個男子猛然一拍大腿,扶著腦袋回憶著。
這時,躺在地上的一個病患,突然坐起身,也精神十足地跟著回憶。
「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家隔壁李大牛,前些日子,突然暴富,日日在家吃香的喝辣的,還神秘兮兮地說自己得了個寶物,能讓他此生,吃不完喝不完,後來他家小兒子偷偷告訴我,說他爹撿了一個珠子,價值連城,我無意中也看到過李大牛拿出來把玩,就是這種珠子啊!」
「哎!可惜,李大牛一家子,都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眾人忍不住開始聯想······
越想心裡越慌,生生打著哆嗦。
「李家嬸子,你快說吧,這珠子從哪來的?」旁邊的要給洛洛銅錢的老婦人善意提醒著。
這小小的珠子,竟然能跟這麼多人命掛鉤,實在可怕!
李家嬸子,心裡更是慌亂,想想自己自打拿到這個珠子後,便感染上疫症,這珠子怕是······
「這珠子,確實是我家姐姐所贈,她在死前交給了我,還告訴我這珠子,是從一處地宮之中,挖出來的。」
「她說,那地宮,極其富貴,裡面珍寶無數,他們也是偶然間發現,大家便將地宮撬開,將裡面所有值錢的物件,一掃而空。」
「但是,掘人墳墓,並不光榮,他們所有人便約定,對地宮之事,三緘其口,不許任何人泄露出去。」
「只是,我姐姐死前,卻流著淚說,這地宮之中的寶物,雖然珍貴,但並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她叮囑我,卻不可妄動·······」
李嬸子越說,心頭越慌,匆忙地將手裡的珠子,交給了浩序。
城中百姓,對浩序甚是信賴,年輕有為的少年將軍,屢戰屢勝,守衛著這座城池。
「這麼一說,當初進過那地宮拿走人家東西的人,好像······都死在疫症中了。」
眾人腦子裡迅速搜索自己周圍的情況,卻發現,如出一轍,全死了!
他們看著浩序手裡的珠子,則是本能地往後退去,想要離這珠子遠遠的。
「我想起來了,我是開錢莊的,前段時間,有人就拿了這些非同尋常的珠子、金銀來我錢莊兌換。」
「我也想起來了,我家是賣肉的,前段時間,有人拿著一些特殊的碎銀子,來我攤上買肉。」
「我也記起來了,我是開首飾店的,有人拿著這種珠子,來我店裡置換過首飾。」
「我也遇到過,我是開酒樓的,有個男子喝醉了酒,從懷裡就掏出這種珠子,在我面前炫耀過。」
·······
一時間,整個病人坊的百姓相互問著,這一問卻發現,這裡患病之人,每個人都碰過地宮的金銀細軟。
然而,這個時候,幾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卻站起來,一臉疑惑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日日在這裡幫忙,卻沒染病,難道是我沒碰過那些東西??」
「是啊,你們看,太醫們連著兩三日為病患診治,林大夫一家,吃喝都在這裡,卻從未染病,林大夫也不可能觸碰到那些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沉默。
「難道這是觸犯地宮的詛咒嗎?我爺爺以前說過,掘了別人墳墓,必有詛咒,就算沒有,也會有天譴······」
一名青年男子,雖為患病,但是坐在角落裡悠悠說著。
洛洛懷裡的白狐狸,也開始躁動起來,「嗷嗚嗷嗚」地亂叫。
完全一副,看吧,我說的沒錯吧,這都是他們的報應!
洛洛抬手毫不客氣地拍了兩下白狐的腦袋,白狐一臉委屈地縮進他的懷裡。
這時,崔將軍等人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他們從地宮出來之後,便調遣人手,開始徹查地宮一事,
結果一查,毫無懸念。
死去之人,都是去過地宮搶奪金銀之人,而且,無一生還。
而症狀輕微的人,都是與所掠奪之物有過接觸之人······
「如此說來,這定是偷人家地宮的報應啊!」
「這就是活該啊!一群混帳,去撅人墳墓,毫無敬畏之心,真是天譴啊!」
「一群貪婪的東西,將人家地宮毀得面目全非,真是可惡!」
人群中,沒有感染的人,紛紛唾罵。
理智尚存的太醫們,面面相覷,雙手焦躁地搓著,「雖然知道根源在哪,但這······這該怎麼醫治?」
洛洛懷裡的白狐,突然跳了下來,嘴巴緊緊咬著蕭辰銘的衣角,試圖將他拖拽走。
蕭辰銘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白澤,實在搞不清楚,這玩意到底想要幹嘛?
浩序突然靈機一動,對著院裡的百姓憂心地說道,「此事源於你們的貪婪和無禮,所以,你們得要到地宮面前,磕頭賠禮,以此求得人家原諒······」